地发颤,俞笙慢慢放下手,靠回椅背低低地喘了一口气:“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高强度消耗三局还生龙活虎的啊。” 言珂知道俞笙的身体状况,他心中的怀疑终于打消,有些担忧地点了点头:“那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吧,要不要我跟时队长说一声——” “不用!”原本神情平静的人倏然睁开眼。 他看着言珂有些错愕的神情,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没必要告诉时幸。”俞笙弯了弯眼。 言珂此时才注意到,俞笙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的神色:“你真的没事吗,Echo?” “.......没事啊,就是有点累了,”俞笙闭了闭眼,“不过再有一局就好。” · 第四局训练赛很快开始。 俄罗斯战队很明显吸取了上一局的教训,Uriel这局毫不迟疑地放弃了一贯的坦边,选择了一个号称“版本答案”的战边英雄。 言珂跃跃欲试地想和他们玩硬碰硬的打法,但俞笙却忽然提出了另一个战术。 “咱们可以打双射手体系。”他看着对面目前选出来的两个英雄,轻声开口,“他们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改变缺乏灵活度这个问题,双射手体系远程输出消耗,完美克制。” 这个思路确实很有道理,但言珂的神情却有些愕然:“训练赛打这么拼的吗,Ehco。” 他转过头,语气间带上了些许担忧:“直接血C两局啊,你身体吃得消——” “吃不吃得消我也不清楚,”俞笙笑眯眯地打断了言珂的话,“但如果这一局就结束比赛,也就不用考虑后面的体力消耗了。” 这是想要直接四比零零封对手,言珂愣了一下。 和俞笙本身性格截然不同的是,俞笙的打法风格一向求稳,很少这么张扬。 旁边的时幸也皱眉转过头,却发现俞笙同时仰头望向南岸,再次拒绝和自己对视。 “南岸哥觉得可以吗?” 南岸倒是一向喜欢这种刺激的打法思路,他点了点头,温声开口:“双射体系耗费精力最多的是你自己,小笙你自己没问题就好。” 俞笙也笑了起来:“我当然没问题了。” 他又转过头,视线直接略过时幸望向一旁的洱知:“那就我和洱知打双射手,练一练这个体系。” 洱知应声点了点头。 如俞笙所料,俄罗斯战队确实对于双射手体系疲于应对。 他们本身就缺少强有力的位移补偿,即便Uriel选了战边增加了可操作性,依旧于事无补。 俞笙这局的状态依旧出奇的好,射手大闪开团,直接把对面给打懵了。 第四局比赛中国队意料之中地获得了胜利,真的四比零结束了比赛。 “不错,也算是一雪前耻了。”言珂心情格外的好,忍不住又开始想要和俞笙斗嘴。 “E队这要是放正式比赛,两局MVP都是他啊。” 他凑到俞笙眼前,故意挑了挑眉:“MVP这不得上去采访一波。” 俞笙的反应不知为何有些迟钝,仿佛像是刚才高强度消耗之后,状态一下子触底反弹了。 他似乎没有明白言珂在说什么,愣了几秒,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好.......” 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言珂愣了一下:“不是,你还真想去接受采访啊,你不是不想见那个姓柏的......” “.......你说什么?”俞笙有些茫然地转过头。 言珂终于意识到俞笙的状态不太对劲,他皱眉刚想上前,忽然看到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径直将俞笙揽在了怀里。 “我找E神有点事,采访就先不去了,”时幸扶着人站起身,直接向门口走去,“一会儿采访麻烦言队和空队去一下吧。” 空蒙倒是没什么疑异,而言珂下意识地顺着时幸的动作望过去。 俞笙浑身几乎没有力气,浑浑噩噩地被时幸半抱在怀里,迅速向门外走去。 言珂发誓,在两人身影离开门口的那一刻,他看到时幸毫不犹豫地俯下了身。 · “......能听到我说话吗,俞笙?” 俞笙眨了眨眼,下意识地低声应了一句。 然后他便看到,半蹲在他面前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俞笙有些不明所以地半撑起身:“怎么了?”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训练室,而是不知为何躺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俞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倏然抬起头:“我刚才又出现意识障碍.......” 时幸却摇了摇头:“没有,你别担心。” “你就是太累了,有点意识模糊,对外界刺激没什么反应,但没有过激的举动。” 时幸看着俞笙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微微皱眉:“你体力和精神透支太过了,俞笙。” 俞笙揉了揉眉心,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 时幸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咬牙:“你是故意的?” 俞笙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时幸逐渐明白了什么。 他开始只以为俞笙是打比赛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俞笙是故意挑战自己的身体极限。 他想着俞笙第三局的异常举动,神情一点点沉了下来:“所以你第三局故意略过我,就是怕我看出端倪。” “你疯了吗,俞笙。”时幸咬牙,“一个训练赛.......” “训练赛不就是为了训练吗。”俞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伸了个懒腰:“我现在不突破自己的体能上限,到时候真正比赛的时候怎么办。” 时幸皱了皱眉。 ——俞笙说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 电竞比赛是一个脑力和体力双重消耗的对战,选手要计算好自己的体力上限,争取在每一局都调动自己的巅峰状态。 俞笙因为身体缘故,更需要极细致地把控每一局自己的情况。 “你太冒险了,俞笙。”时幸皱眉,“就算真的要去调整身体上限,也是循序渐进,万一你身体真的出什么问题.......” 俞笙却笑了起来:“高风险高回报。” 时幸直接被气笑了:“你是赌徒吗,俞笙?” 他伸手按上时幸微蹙的眉心,不紧不慢地揉了揉:“怎么不是呢?” 他阖上眼靠在时幸肩膀,无声地喘了一口气:“我不都说了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我现在没事,那就下次再担心,”俞笙偏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时幸脖颈间,“别皱眉头了,时队长。” 时幸攥着俞笙手腕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他感觉自己周身再次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