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间忽然一沉,时幸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正看到原本躺着的人不知何时跪坐起身,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圈住自己的脖子。 时幸望着俞笙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早知道了?” 俞笙点了点头,他神情似笑非笑:“这可要感谢你弟弟。” “他告诉我,你装修房子之前特意打电话问了他,问他艺术生大概都喜欢什么装修风格。” 俞笙一点点凑上前:“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时幸?” 时幸垂眸不言。 占据主动权的小狐狸轻轻歪了歪头:“或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的装修,我知道你觉得不舒服。”时幸沉默了片刻,轻声开口,“那个太压抑了。” 俞笙揽住时幸脖子的手僵了僵,他下意识地开口反驳:“我没有.......” “那为什么今天你也可以带我回你家,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提起呢。”时幸轻声开口。 俞笙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腰间忽然一暖,紧接着身子一轻,时幸忽然上床,揽着俞笙的整个人坐到了他自己腿上。 “心理医生说,换个你觉得舒服的环境对你的情绪调整也有帮助。”时幸缓缓揉着俞笙腰部。 俞笙有些难耐地喘了一口气,他现在对于时幸的触碰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舒服地半眯起眼,没有注意到时幸并不算是真正回答了他的问题。 迟钝的小狐狸满脑子的注意力都在时幸温暖的手掌上。 “那个房子我按照时英的意见装修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还没有动。”时幸揽着人的手微微使力。 俞笙闷哼一声,下一秒,整个人就趴在了时幸怀里。 他听着时幸微沉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等E神同意去的时候,再提修改意见。” 俞笙被弄得浑身发软,他迷迷糊糊清醒了些许,下意识地嘴硬:“谁说我同意去.......” 时幸没有说话,只是将原本扣在他腰间的手移了半寸,慢慢笼在他小腹上,坏心眼地揉按了一把。 俞笙呜|咽一声,语气瞬间变了个调:“我同意我同意,我错了时队长,我真的错了。” 昏昏沉沉间,他似乎听到时幸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知道错了?” 俞笙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但我怎么觉得,E神对错误的记忆还不够深刻啊。” 时幸一边说一边侧过头,轻轻地吻上俞笙的脖颈。 “应该想个办法,加深一下印象。” 怀里的人再次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他身子绷紧了一瞬,腰臀前|挺,然后又倏然一软,就这么跪|坐在时幸怀里,腰部无力地塌了下来。 ——严丝合缝地和时幸紧紧相贴。 时幸终于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他侧过头又轻轻地吻了吻俞笙的脖颈,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人发出无力的轻哼,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唇。 · 面前的门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半蹲在门口的时英倏然一僵,有些惊恐地抬起头。 时幸居高临下地站在门口。 他盯着自家举止怪异的弟弟,难得并没有生气,而是低声开口:“你干什么呢?” 时英的身子僵了一瞬。 他慢慢站起身,试图遮掩:“没干什么,哥.......” 时幸眯了眯眼:“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时英的神情再次僵了僵。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摊开手,露出了掌心间的东西。 ——那赫然是一个还没有开封的安全套。 时幸的神情也瞬间复杂了起来。 “我原本是想给哥你放到门口就走的,没想到才刚蹲下身你就突然开门了。”时英垂头丧气。 “不过目的还是达成了,哥你快拿着回去,别让嫂子师父难受——” “不用了。”时幸倏然打断了时英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径直绕过时英,向楼下走去。 时英有些发懵:“哥你干什么去?” “烧点热水,俞笙喝不了凉的。” 他本意是想指俞笙胃不好,没想到时英会错了意,瞬间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哥你这么快的啊?” 时幸:....... 他无声地转过头。 时英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错愕之间:“我送这个东西到底还是晚了,那嫂子师父有没有不舒服啊,后面哥你记得要清理干净........” “啪”的一声闷响,时幸忍无可忍地将煤气打着,时英倏然闭上了嘴。 “没事别在这胡说八道,”时幸咬牙,“我和俞笙什么也没干。” 时英明显不信:“哥,快点就快点,没什么的,事实都摆在这里,逃避是没有用的。” 他神情笃定:“你肯定是都已经把人吃干抹净了才出来。” 时幸眉心跳了跳:“你.......” 他看着自家缺根筋的弟弟一边说一边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中的安全套:“不然哥你为什么说不用这个东西?” 时幸深吸一口气。 他按了按眉心,终于冲着时英伸出手:“给我。” 时英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哥你一晚上还要来两次?嫂子师父身体不好,不能这么折腾——”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手中一空,紧接着时幸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面前倏然传来:“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时英。” 意识到自己真的把时幸惹生气的时英迅速闭上了嘴。 他一言不发地迅速转过身,有些同情地看了时幸紧闭的房门一眼,迅速溜之大吉。 时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热水已经烧开,面前的水壶发出“呜呜”的声音。 时幸端着热水走进房间,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时英塞给他的东西。 然后眼不见心不烦地扔到了自己的包里。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时幸看着床上沉沉入睡的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能保证俞笙不用安眠药一夜好眠,也算是值了。 时幸想着心理医生说的话,神情一点点沉了下来。 · 接下来的一整天,俞笙不出意外腰又有些发酸。 好在第二天的行程只是坐飞机飞往日本,以及安排住宿和第二天的亚运会开幕,没有什么特别耗费精力的事情。 俞笙便干脆一上飞机,就毫无顾忌地缩在时幸怀里,让人帮他揉着腰,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也就因此没有看到,微醺以及苍青有些的复杂目光——以及旁边永远傻乐的言珂。 俞笙直接睡到了日本,倒也难得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反应,只是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胃口,落地后有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