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夏余意便不问了。 果然,夏余意一听便沉默了,就在穆斯年刚想松口气儿时,夏余意突然又道:“你肯定是骗我的。” 穆斯年:“......” 夏余意:“如若是北大营的事儿,穆伯伯会给你请好假,军校那边也会通融,指定不会罚你。” “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夏余意委屈上了,“你说过,不会瞒着我什么事的,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跟你说,可你为什么连被罚的真正原因都不肯告诉我?” 他垂着眸子,耷拉着脑袋,手指微微曲起按压在床单上,看起来沮丧极了。 良久,穆斯年瞥过眼去,却始终不愿意说,只道:“抱歉。” “其实不是北大营的事儿,是因为我对不对?”夏余意再一次逼问。 他突然想起上一回他自说自话去了东城军校,哥哥就因为他旷了课,所以暂时想不到其他原因,他只能将两件略有相同点的事儿联系起来,企图从哥哥那儿看出点破绽。 “你别多想。”穆斯年这般道,依旧不愿意多提,可他看似无懈可击的表情却出现了一丝裂痕,夏余意清楚,那是他猜对了的证据。 于是他陈胜追击,“上一回,去孟同学家里的时候,你开车来接我,那时你还只穿了件衬衣,是因为还在训练对不对?是那一次,所以他们罚你了?” 夏余意想破脑袋都只能联系到这件事,他其实总觉得很奇怪,因为上回哥哥来接他时的装扮跟在军校训练时别无二般,所以他上回才会觉得自己耽误了哥哥的训练。 可既然哥哥说没事,那他便不多做细想,可没想到此番哥哥因为旷训染了风寒,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看似夏余意是在质问他,但穆斯年感觉得出来,他的情绪越来越糟,语气却越来越坚定,几乎每一句都是肯定的。 不是在质问他,而是在自责。 穆斯年禁不住了,他最害怕的莫过于夏余意责怪自己,这是一种很糟糕的情绪,自责的同时是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他不希望夏余意有任何对内的情绪负担。 “衣衣。”他突然抬手绕到夏余意脑后,大掌抚上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感受到脖颈处传来一阵热意,夏余意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哥哥,是我说的那样对不对?” “不对,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穆斯年顿了下,斟酌了下词儿才继续道:“其实我一直都有找人看着你,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知道。” 夏余意一愣,一时忘了反应,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穆斯年,他唇角微张,却因震惊半天吐不出一个音节。 这反应完全在穆斯年的预料之内,他有想过,倘若有一日被夏余意发现了这件事儿,那么他应该会很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怎么做,甚至会害怕他,因为被人盯着等同于被监视,毫无疑问,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哪怕这人是被视若亲人的哥哥。 于是他抿了抿唇问:“衣衣,你害怕么?” 第28章 听衣衣的 害怕什么?害怕被人盯着么?还是害怕哥哥?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本身,他其实是很排斥的,毕竟当你细想一下无论你在做什么,暗处都会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并且将你的一举一动如实禀告给另一个人,光想想都会瞬间竖起汗毛。 但他觉得哥哥派人盯着他这件事是另一码,不能混为一谈,而且要说会害怕哥哥,那便更不可能。 于是他直视穆斯年的眼睛,直至清晰地看到他的影子倒映在穆斯年的眼底后,他才问:“哥哥,那你为何要让人看着我?” 穆斯年的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他肩头上,想把他揽过来又不敢动,滚动了两下喉结道:“是上回,你差点从黄包车上摔下来。” “我当时找不到你,找了人也探听不到你的消息,后来预感你出了事......”穆斯年语气很平稳,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情绪没有太大波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夏余意被人围住的场景,他还是会心跳加速,甚至产生要将当初那伙人再收拾一顿的冲动。 若是他晚到一步......他那时候,当真连拿木仓的手都在抖。 夏余意听明白了,也看到了哥哥眼底闪过的一丝波澜。哥哥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实际上那只搭在他肩头上的手出卖了他,他能感觉到,在说到找不到他时,哥哥的指尖轻轻摁了下他的后颈,但很快又松开了。 于是夏余意挪动位置凑近他,将他的手拿下来,顺带将他微凉的指尖包裹进炙热的掌心中,“哥哥,那你便不应该觉得我会害怕。” 穆斯年一顿,就见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道:“你怕我出事所以才找人看着我,而且我现下清楚了,正因为有人看着我,所以在我需要的时候你才会及时出现,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是我们有心灵感应。” 夏余意顿了下,觉着这话不对,纠正道:“但事实上我还是觉得我们有心灵感应,毕竟在碰上许州那次,你确确实实找到了我不是么?” “嗯。”穆斯年牵紧他的手,又不确定地问:“你真的不会害怕么?” “你在担心什么呢,哥哥?”夏余意不答反问。 可穆斯年不说话,他担心的无非是夏余意会远离他,就算不害怕,也拿不准会因为这件事跟他产生罅隙,但他问不出口。 见他神态犹豫,夏余意安抚道:“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的。” 闻言,穆斯年垂下的眸子又抬起来看他,像在询问他原因。 夏余意笑道:“因为你是斯年哥哥啊,无论你做什么,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根本犯不着害怕。” “衣衣。”穆斯年禁不住唤了他一声,“你真这么想么?” 他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更没料到到头来是夏余意在劝他宽心。 不用担心自己会远离他,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会产生罅隙,只因他是他的斯年哥哥。 “真的,哥哥。”夏余意弯了弯眉回应他,顿了下又开始兴师问罪,“但是哥哥,你还没回我是不是因为去孟同学家被罚。” “不止。”这次穆斯年回得很快,“还有上礼拜。” “上礼拜?”夏余意回忆着,突然惊觉道:“原来上礼拜你是有训练的?但为何礼拜五你会来接我,我没发生危险啊。” “......”穆斯年再一次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他反应快,“孟秋文嫌你烦,听闻你那几日经常去找他,我怕他找你麻烦,所以便来接你。” “噢——”夏余意拉长了声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事的,哥哥,他没找我麻烦。” “嗯,现下知道了。”穆斯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