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听见这话,司商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维持得有些完美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 而站在他身后的司青舜,一瞬间,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 司商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提及自己失败的婚姻。 这话一出,相当于明着撕破了脸皮,司商也不好再打太极,他收敛了嘴角的笑,面色阴沉,这样看反倒像是只恶狠狠的豺狼在放狠话:“关于和璧,真的非常抱歉,这事是青舜对不起他,是我没教好他。” “这就不装了?”白元恺哼笑。 “小辈的事,最好让小辈去解决,我们做长辈的插手不太好吧?”司商眼神里拢了一层乌云。 司商寥寥几句话就给这件事定了性,同时排除了白元恺的参与地位,但是也言尽于此。 他给足了自己儿子婉转的空间,至于结果如何,还得看他自己的发挥,做老子的可是给足了他面子。 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情人都管不住,还让自己的结婚对象发现了,司青舜也是个十足十的废物,烂泥扶不上墙。再说了,大不了就是离婚,自己已经给司青舜物色好了下一个联姻对象,那身世,可是比白家更显赫。 “青舜,这是你的错,你来解决。”思及此,司商后退半步,把位置让给自己儿子,明面上叫得亲昵,实则暗地里骂了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脏话。 站在前面的司青舜可没功夫去想他爸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他现在唯一心心念念的,只有白和璧。 “岳父岳母,非常对不起,我做了那些让和璧不开心的事情。” 司青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地,径直朝坐在上面的长辈们“哐当”一声双膝跪下,道:“我想再与和璧……最后谈一次。谈完之后,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甘愿承受。” 面对前面曾经的儿婿,白元恺和荆含烟交换了几次眼神,还没作出最终的决定,就被一直在旁沉默的白和璧抢过了话语权。 “司叔说得对,”白和璧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们之间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最好。” “和璧……”司青舜在他身后唤道。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纠正司青舜的称呼:“别叫我和璧了,直接叫我的全名,这么亲昵的称呼听得我属实有些恶心。” 语毕,正眼都没给司青舜一个。 毕竟,一场能够一劳永逸、解决后患的谈话,谁会不喜欢呢? *** 他领着司青舜上了别墅的二楼,那里环境更加安静,也没有仆人之类的打扰。 两人的脚步声在柔软地毯的缓冲下,被吸收殆尽,周围只有空调制热时发出的呼呼声,和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声。 贪婪地看着前方挺拔而清瘦的背影,司青舜略微有些出神。 自从结婚后,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白和璧的背影了。 ……这段时间里,他瘦了很多。 以前暗恋的时候,他只能用眼神追逐着白和璧的背影发呆,每天都在期盼着他有什么时候能够回头,给予他一些稀薄的注意力。哪怕是白和璧无意撇来的一个眼神,或者偶然碰见时的略带生涩的点头,都会拨动他的心弦,时不时对他的微笑,更是会让他开心一整天。 可什么时候,白和璧渐渐地退到了他的身后呢? 他不知道。 也许是他答应了自己追求的时候,亦或是他们举办婚礼对彼此承诺的相视一笑之时,又或许是某个不经意间、相拥度过的慵懒晨间。 就在他还在回忆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人就已经站定。 下意识地,他想从后边,用手臂环住他曾经的爱人。 可是他忘了,白和璧早就不愿意再投身入他的怀抱了。 “别碰我。”带着明显抵触情绪的冰冷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司青舜乞求道:“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想,我在医院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样我们的关系或许会比现在好些,”白和璧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定义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唔……大概是纠缠不休的前炮友,和可以正常商业往来的陌生人之间的差别。” “至于会不会变成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或是其他什么更糟糕的关系……”他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都取决于你自己了。” 听见这话,司青舜曾经多情的眼睛里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托你的福,我现在可不信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了,”白和用璧双臂挣脱司青舜的手腕,恶心感如跗骨之蛆粘附在被他触碰的肌肤上,“我在医院说得很清楚了,你又在装什么?” “你从我们的家里搬出去了。”司青舜没有理会他的厌恶,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对,”白和璧轻描淡写道,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恶心的小虫子,“但我还是得多说一句,现在那是你的家,不是‘我们’的。” 这种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宛如一根冰棱将司青舜浑身刺穿,激得他浑身颤抖,让他彻底醒悟过来。 “为什么?”司青舜嘴唇颤抖。 “这不得好好问问你?”白和璧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他顿了一下,然后漏出了一个堪称恶意的微笑,“你不是嫌弃我在床上像条死鱼,让你艹起来不舒服吗?所以我把房子让给你了,你大可以去找以前把你伺候的舒服的情人们,我也不会拦着你了。” 他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我看,上次那个长得有点像我的酒吧服务员就不错,容易把控,对你来说是个好情人。” “别说了!”司青舜眼睛红了,他浑身战栗,把白和璧用力地抵在墙上,想要以亲吻堵住对方的嘴。 白和璧冷冷的看着他,毫不留情地用肘部精准地击打上了司青舜的胃部,趁对方脱力之时,费了点力气,挣脱了面前男人的束缚。 再怎么说,白和璧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由于对方刚刚出院,身体还虚弱,更何况白和璧还学过一点散打,两相比较下,此时的白和璧在武力上是绝对的占优。 司青舜捂着自己被白和璧猛然撞击的身体部位,痛苦得弯下了腰。 “又想像在我父母那里一样故技重施,嗯?”他薅住面前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冷笑道,“我可不会心软,姓司的,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这里可没人看你表演。” 被迫仰起头,司青舜的眼睛渐渐染上颓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和璧的性子,因此,他也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无比清晰的感知到,白和璧对他深入骨髓的厌恶。 “你以为我这两个月在干什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