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大有种谢秋山不说清楚就不让他走的意思。 谢秋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摊手道:“我活了快三十年,从来没想过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更没想过某天睁开眼和一个男人一夜情,那个男的还是我的朋友兼邻居兼合作伙伴……你总要给我一个时间来接受这件事。” 宁丞的大脑此时活络许多,精准地找到谢秋山这话的漏洞,他语气雀跃:“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咯?” 谢秋山:“我没这么说。” 宁丞:“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之前和女孩谈恋爱,现在和我睡了之后也没有很排斥,这说明……你其实是双。” 宁丞的脑回路总是让谢秋山无语,他语气郑重地解释道:“我没和女孩子谈过恋爱。” “哟……你还是处男呢。” 宁丞本意想表达震惊,但知道谢秋山没和别人谈过恋爱后,他过于喜悦了,听起来就像在幸灾乐祸一样。 “那我是第一个了?”他的眉眼中溢出藏不住的喜悦,宁丞搭着小橙子的两只爪子,转了个圈,“谢秋山,咱俩绝配!” “你和狗配去吧。” 谢秋山把小橙子抢过来,推开宁丞就要走。 宁丞的胳膊从他肩膀上伸过来,按住了门把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谢秋山被禁锢在宁丞和大门之间,宁丞的呼吸就在耳边,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明天我陪你去。”宁丞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笑意,“朋友嘛,帮个忙是应该的。” 狭小的空间里,他的声音低了许多,像开了扩音器似的在谢秋山耳边播放,谢秋山耳朵发烫,背对着他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了。” “嘿嘿。”宁丞笑得有些傻,他微微俯身,贴在谢秋山耳边说,“我很开心。我希望做你的第一个恋人……不对,我要做你唯一的恋人。” 什么恋人不恋人的,说的这么肉麻! “松开,我要回家了。” 谢秋山扯开他的手,开门走了出去,宁丞就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谢秋山上了电梯,他才收回目光。 他会是谢秋山唯一的恋人。 宁丞一直很自信,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 谢秋山跑回家的时候,耳朵还是烫的,他给小橙子擦完爪子,顺便洗了把脸,脸上的温度才降了下来。 宁丞实在是太难搞了。 他都说了那么狠的话都没让宁丞放弃这个念头,甚至有种愈挫愈勇的架势。 谢秋山捂着自己跳的不太正常的心口,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自己的性取向没有明确的限定,男人女人只要喜欢就好,但他能确定的是,他从前对宁丞没有丝毫越过友情的感情。 宁丞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熟悉的人,虽然有些时候讨人厌,但也给了他很多快乐。 他没有朋友,他太孤独了。 他喜欢和宁丞在一起的时候,这让他有种实实在在地活着的感觉。 就像就处在寒冬中的人遇到一个有暖炉的小房间,进去了就不会想出来。 原先只是借他的热度取暖,有了性的关系后,心中的天平就有了倾斜,产生一种容易让人混淆的依赖感。 刚才在宁丞的家里,谢秋山其实有一瞬的动摇,他太需要一份稳定的关系来充盈空荡的内心,宁丞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这对宁丞不公平的,寒冷的时候借火炉取暖,天热起来了呢? 如果他以后有了很多的朋友,内心不再孤单空荡,又遇到了让他心动的人,宁丞又该怎么办。 宁丞这种在感情上一片白纸的人,不能在他身上浪费真心。 * 隔天,宁丞抽出时间来陪他去了一趟班厦家里。 保安看到他们来了两个人,打了个电话便把他们放了进去,谢秋山行驶在绿树环绕的高档别墅区,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实际上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个小心眼的老头。 难为他就算了,害得宁丞也跟他一起遭人白眼。 谢秋山余光瞥一眼副驾驶上的宁丞,发现他笑得一脸开心,正在往中央后视镜上挂紫檀木的平安吊饰。 中午谢秋山去接他的时候他就带了个盒子,谢秋山还以为他也准备了给班厦的礼物,刚想说不用,宁丞就钻进了他的副驾驶,摆出盒子里满满的车载摆件和吊饰。 “你这些是给班厦的?” “是给你的。” 宁丞把一个小花盆摆到仪表盘,仔细地调整了位置,确定它不会挡到视线后,就开始摆弄吊饰。 谢秋山也不知道他买了多少,总之他已经这样换了一路,都不带重样的。 换完还要问他:“你喜欢哪儿个?” “都挺好。” 谢秋山满脑子想着班厦的事情,被他这么一问,完全没了思绪。 “那就这个吧。”宁丞把那个紫檀木的留下,剩下的放在副驾驶的下方,“你如果想换别的了,就自己换。” 谢秋山:“今天不是我生日。” 宁丞:“我就是看你的车太空了,想添点东西。” 他伸手拨了拨那朵会摇头的花,问道:“那你生日是哪天啊?” “正月初十。” 他是在那天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其实还要更早一些。 “那快了啊,等你过生日我送你好的,这些就当小玩意儿了。”宁丞冲他笑笑,说,“我生日是愚人节。” 本来心情低落的谢秋山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生日挺好啊。” “是挺好的,每次我生日我爸都说我是个笑话。”宁丞的语气轻松,略去了每年生日他爸酒后对他和妈妈的殴打,听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和睦的家庭开得玩笑话。 但谢秋山没笑,他知道原著里宁丞的家庭并不幸福,甚至后期为了扳倒宁丞这个反派,突出主角的魅力,还安排了他的父亲出场,把局面搅得一团乱。 他把车停在班厦家门前,用手稳住晃动的吊饰,对宁丞笑道:“你爸如果知道你现在的成就,肯定会后悔他当年说的话。” “……是的,他很后悔。” 后悔到一心想要抓紧他这个被揍到大的儿子,从监狱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宁丞的住处,像长满尖刺的藤蔓,死都要缠着他。 不过,如果不是为了躲避他爸的骚扰,宁丞也就不会跟谢秋山当邻居了。 宁丞眼底泛起点点笑意:“明年你会陪我过生日吗?” 谢秋山耸耸肩:“或许会吧。” 两人下了车,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保姆才来开门。 保姆把烟酒搬了进去,谢秋山他们被带到客厅,班厦家里装修得金碧辉煌,地毯是金黄色,电视柜是白金色,连沙发都镶着金边,顶上的吊灯映在大理石地板上,有些晃眼睛。 宁丞小声吐槽道:“这老头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