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的助理都没有,唐一臣总不能自己去开房。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混得这么惨。祁尧不耐烦地皱了眉,从路过的侍者那里端起两杯新的酒,才走过去,语速飞快地对唐一臣说,“房间号发我微信,一会儿找人把房卡送过去,等我消息。” 后半程的酒会,唐一臣有点心不在焉。 宴会厅很大,来宾足有一两百人,祁尧有意不想理他,唐一臣连那人在哪儿都找不到。 早在那起并购案之前,唐一臣就已然因为家世而备受瞩目,现在更是人人都想来认识这位能力卓越,出身显赫的中方代表。形形色色的人见缝插针地过来和唐一臣聊天,唐一臣也礼数周全地一一回应。他一整晚其实只拿了香槟,但到后来,酒越喝越快,隐约已经有点上头。唐一臣不敢再喝,趁人不注意时赶紧溜出会场,回房间洗澡换衣服,等着祁尧的消息。 祁尧来的本意的确只是散心,但酒会上还是有很多值得认识的人。作为那起并购案的法律顾问,当年祁律配合得尽心尽力,之后这两年里也没少提供法律方向的咨询,业务上实在挑不出错处,今晚自然会有潜在的金主上前咨询。 早几年凭借出身的优势,祁尧和亚洲公司打交道比较多,后来名气越来越大,也就没必要只盯着这一块蛋糕。反正都是为了赚钱,祁律不在乎飞行时间的长短。如果这次能多认识几位客户,他也算不虚此行。 毕竟祁尧难得在工作上栽跟头,他心里憋着火,势必要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所以等唐一臣收到信息时,已经接近凌晨了。 装在信封里的房卡早就被送过来了,祁尧在微信里说自己刚回酒店,让他再等半小时过去。 祁尧要赶在周一之前回去工作,他明天一早要先飞伦敦转机,满打满算也没剩几个小时,唐一臣趁着等待的空档给自己做好了润滑,一切准备就绪,还能帮祁律省下一次前戏。 可唐一臣确实低估了祁尧今天到底有多心情不佳,他才刚打开房门,眼睛尚未适应屋里漆黑一片的环境,祁尧已然冲上来,把他抵在门边吻住了他。 唐一臣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坚硬的门框上,眼前直冒金星,他还没来得及叫疼,祁尧因为摸到他湿软一片的后庭更加来劲,二话没说,直接抱起唐一臣回到了卧室…… ……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当唐一臣的理智渐渐回笼时,人已然躺在了另一间卧室干净柔软的大床上。祁尧摸着黑从浴室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看到他醒了,好脾气地商量道:“我可以开床头灯吗?” 语气温柔又宠溺,和刚刚那副禽兽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唐一臣懒得回答,只是拉过被子盖好后,伸手帮他打开了灯。 祁尧胸前和后背上全是抓痕,唐一臣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胸口几处吻痕隐隐发紫,腰上被掐出了好几道红印。如果只是这些常规操作也就算了,祁尧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做到一半非要用领带把唐一臣的脚绑在床尾的柱子上。 唐一臣现在回想起那个画面还是觉得既暴力又色情。他跪在床上,根本挣不开束缚,逃无可逃。而祁尧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他被绑住的脚踝上,另一只手箍住他垂在腰间的双手。唐一臣根本没办法抚慰自己的分身,连碰都碰不到,最后却硬是被祁尧给操射了。 那一瞬倒确实是爽的,可现在就只觉得脚腕疼得厉害。唐一臣刚想抬腿,后面又扯得发疼,他使劲探过头也看不到,不太高兴地小声嘟囔:“我的脚好疼,是不是磨破了啊。” 然而等了几秒,祁尧都没有回音。唐一臣费力地撑起身子看过去,却发现祁尧正靠坐在床上,面色铁青地飞速翻看着手机。 “怎么了……” 唐一臣嗓子哑得厉害,声音里还带着藏不住的餍足,可整个人却紧张了起来。 “没事儿。”祁尧没看他,只是拉过唐一臣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又顺手揽住唐一臣赤裸的后背,让他趴得更舒服点。 紧接着,祁尧开始打电话,在等待接听的几秒钟里,他垂下眼睛和唐一臣对视,伸出手摸着他剪短的头发,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 然而电话刚接通,祁尧立马变了脸色,没等那边的人打招呼,他就直接开口讲了一大串德语。语速飞快,音调冷硬,唐一臣仔细分辨着那些单词,除了脏话别的什么都没听懂。 等祁尧说完,对面的人终于开口。祁尧压根就没想回避,唐一臣离得这么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竟然还是个女人。 唐一臣没想到祁尧能对女人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刚要皱眉,却听到那个年轻女人回了一长串比祁尧更难听的脏话。两个人骂过几个回合的街才终于扯到了正题。唐一臣勉强听出话题跟一起官司有关,好像涉及到什么制药公司和专利。 后来祁尧终于改用了英语,他威胁道,你既然敢来打我的主意,就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两人又争执了几句,电话那边的女人利声叫起来,骂祁尧是杂种,让他去死。 这下祁尧像是累了,他懒得再说什么,正准备挂电话,那女人突然说,Theo,你真他妈是婊子养的。 听到这话,祁尧一脸平静地答:“没错Louisa,而且我们还是同一个婊子养的。”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这整段对话的信息量太大,尤其是最后一句。唐一臣又想起之前祁尧跟他哥哥打架时身上的伤,那这次又是什么?姐姐还是妹妹?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又是怎么做到能对彼此这样恶言相向的? “磨破了?脚腕吗?过来我看看。” 前一秒还在飙脏话发脾气的人突然扭过头来,眉毛微微蹙起,关切地看向唐一臣。 唐一臣还没反应过来,祁尧已经把他打弯搂到了自己胸前,双手捧起他的脚腕对着灯光仔细观察,又轻轻按了两下才说:“没破,但是有点肿,我给你揉一揉好吗?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Theo……”唐一臣呆呆地看着他,试探性地说:“刚才的对话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不要担心。” 唐一臣不喜欢户外运动,又生活在常年阴雨的城市,还天天西装革履,平常几乎从来不晒太阳,他身上的皮肤比祁尧白两个号都不止,随便一碰都会留下痕迹。而祁尧从前都没有发现,唐一臣的脚腕比他身上其它地方还要更白一些,又很细,被领带和床脚坚硬的木头来回摩擦出了一圈红肿,看起来异常脆弱。 祁尧只当没听见唐一臣的话,他搓热了双手,专心帮人揉开那处淤血。大概是真的有些疼,唐一臣的脚趾不安地蜷缩起来,脚背被祁尧捧在手心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