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他越坐越觉得嗓子难受,喉咙发痒,说不准是真的感冒了。 楚山野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回过头看着满屏弹幕,挑了几个回复: “对,主播没文化,官方有文化,总结得挺好的……怕后起之秀取代我的位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笑死,房管呢,把他拉黑了…… 主播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有点急着下班? 当然着急,都快十一点了,我的作息在亚青会调整得很好,晚上十一点必躺下睡觉,现在确实要下播了。明天播吗?不清楚,如果播的话就明天见。” 他统一感谢了礼物,和粉丝说完再见后将电脑关了,而后三两步从楼梯跑了上去,气喘吁吁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冒冒失失地开口:“哥,我来了。” “来了正好……”顾轻言说,“你有没有体温计?” 楚山野愣了下,继而声音有些紧张:“你怎么了?” “刚才你问我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好像有点难受。” 顾轻言按了按太阳穴:“头晕,总想咳嗽。” “你看,我就说你是不是感冒了,你还跟我说没有。” 楚山野叹了口气,刚才脑袋里的旖旎和黄色废料烟消云散,有些紧张地伸手去摸顾轻言的额头:“好像有点烫,但是手摸得好像不准,我……” 他眨了下眼,将手拿了下来,凑过去用额头抵住了顾轻言的额头:“这样准一点。” 顾轻言微微仰起头,顺从地让他贴着自己的额,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楚山野的唇,忽然有种吻他的冲动。 算起来,除了上次在亚青会住宿的地方匆匆碰面外,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接过吻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似乎和肆虐的病毒纠缠起来,让他觉得更加头昏脑涨,轻声道:“你感觉好了吗?” 楚山野「啊」了一声,面红耳赤地直起身:“好,好了,确实有点烫,我给你找一??温计。要吃药吗?我这里不知道还有什么药,或者我让美团送一个来……” “不用了,应该就是小感冒。” 顾轻言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多喝水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 楚山野总是在关于顾轻言的事上很强硬:“我给你找温度计和药。” 他说完,硬要顾轻言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自己忙前忙后地找温度计和感冒药,把NGU的药箱都翻了出来,结果发现药都过期了。 顾轻言的感冒来得突然,而且来势汹汹,刚刚还只是低烧,这么一会儿功夫过去,他自己都感觉得到整个人好像烫得吓人。 应该是这一路走得太急着凉了,他迷迷糊糊地想,路上出了汗,再被秋风一吹,不感冒才怪。 楚山野小心翼翼地给他量了体温,而后又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好的照顾好自己,哥又没做到。” 顾轻言「唔」了一声,歪了歪头,蹭到了楚山野的手背:“又不是我想感冒的。” “我叫了美团送药……”楚山野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一发烧就是高烧,等吃了退烧药后我守着你,一有不对立刻去医院。” 顾轻言笑了:“真没那么严重,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那也不行。” “本来我买了……买了安?全?套来着。” 似乎人病了,顾轻言连胆子都比之前大了不少:“又白买了。” 楚山野虽然之前也猜到了,但听见顾轻言亲口说出来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又觉得有些窘迫: “没事,以,以后还能用,最重要的是现在你得把病养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说完,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但……亲亲还是可以亲的。” “亲?” 顾轻言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好像有点费力气:“不怕被传染吗?” “不怕。” 楚山野说完立刻付诸了行动,向前倾了倾身子,将一个吻印在了顾轻言的唇上。 他的唇正因低烧发烫,恰好楚山野的唇很凉,让他下意识地微微仰头,主动迎合着这个吻,近乎迫切地想让楚山野给他更多的爱。 “病就病了,又不可怕……”一吻结束,楚山野的声音有些低哑,“和你一起做什么都行,我不在乎的。” 第112章 I DO(一) 我爱你,哥哥。 今年KPL打冬冠的时候正好赶上顾轻言跟着导师去省外交流。 NGU的中单宋如修正式退役, 转去幕后做了数据分析。孔宁成为了NGU的新中单,刚打的那几场在热搜和贴吧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本来不是他的锅, 也被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硬安在了他头上, 甚至还有人私信他让他退役。 但是孔宁是个很不把其他人当回事的人,每天照旧抱着他那个老旧的中古游戏机低头打游戏,俨然一个合格的网瘾少年。 之前他只给顾轻言留过联系方式,顾轻言看见网上的节奏后还去安慰他。 但他却说自己根本懒得理那些节奏。 “我知道有些锅根本分不到我身上,但他们就是想让我背锅……”孔宁说,“他们又不是我队友, 我在乎个屁。” 和联盟里大部分队伍相比,NGU的队员算是很有道德和良心的。 在修炼成厚脸皮之前,杜兴贤也是会被骂到半夜找经理教练哭的小可怜。 孔宁的大心脏在整个联盟里都算是可贵的品质。 顾轻言晚上和楚山野打电话时候提过这件事,楚山野「哦」了一声:“你这么担心他的心理状况?” 他猜楚山野可能又醋了。 “帮你关心一下队友, 这也能醋?”顾轻言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可醋的。” 视频电话里的楚山野歪了下头, 嘴里嘟嘟囔囔:“我就是醋。” “B市下雪了……”顾轻言说, “X市呢?还热着吗?” 今年冬天来得很早,但似乎把X市屏蔽在外了,甚至有时候气温还会高起来, 让人穿单衣都觉得热。 “热呢, ”楚山野说, “说起来我很少看见雪。” NGU之前在S市待了一段时间, 等X市这边的房子选好了才搬回来。 S市也是南方城市,就算平时打比赛会去B市这种北方城市。 但也一晚上就走了,基本没看到过下雪。 听起来还挺可怜的。 “五点钟刚下完,下得还挺大的。” 顾轻言抬眼看向窗外:“明天给你拍个照?” 楚山野表现出了南方人对「雪」极大的兴趣:“好啊,你在雪地里写我的名字,然后给我拍张照,我要发微博。” 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微博和别的软件上都看了什么,说是在雪地上写名字能幸福一辈子。 要是真那么有用的话,办离婚的公证处早就倒闭了,顾轻言想。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尽量满足楚山野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