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穿的还是正装,加班加一半带你跑来医院的吧?” 他爸早死了,搁哪儿担心去。 这人逼话真多。 放在以往,被人这么逼逼,边羽泽早就摔门而去了。 再不济,也是让他闭嘴。 但今天,慕烟和温礼在身边,大抵是被他们温和的气质压制住了,边羽泽暴躁的脾气半点没升起来。 “没多大点事,这两天别洗澡啊。” 老医生拍了拍他的胳膊:“别让爸爸再操心了,听到没?” “……” 边羽泽:“……行。” 看着边羽泽一脸阴沉但没有反驳的表情,慕烟都快憋不住笑。 还好温礼把银行卡给他,让他去付款,慕烟应声,立刻出了诊室。 边羽泽于是和温礼坐在一旁等他。 温礼突然出声:“第一次见阿烟对一个人这样,还真是新奇。” 边羽泽:“?” 温礼的语气含了几分笑意:“阿烟性子一直很好,对于每个朋友来说,他都是平等的温柔与体贴,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逾越。但同样的,也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在被特殊对待。” 边羽泽:“?” 什么意思,所以自己……有被特殊对待? 然而温礼话到此就结束了,没有再主动说下去。 边羽泽心里着急,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犹豫了半天,眼见慕烟已经从走廊那头回来,只能出声:“我……” 温礼转过来,好整以暇看着他。 边羽泽和他对视了两秒,索性心一横,问出口:“对我不一样吗?” “嗯。” 温礼说:“对你不一样。” 临站起来前,他又笑道:“我可是只听阿烟叫过你哥哥。” “好啦。” 慕烟把银行卡和账单还给温礼:“谢谢温叔叔。” “跟我客气什么。” 温礼摸了摸他的头。 慕烟又去看边羽泽,却发现后者耳尖似乎有点红。 诊室这么热吗。 难怪边羽泽平时只穿短袖,可能体内火气确实旺。 不过想来也是,前世这人精力就无比旺盛,经常一做能做到天亮。 思及此,慕烟自己耳尖也有些发烫。 “走吧走吧。” 掩饰似的,他去拉边羽泽的手腕。 边羽泽还是没有拒绝慕烟的肢体接触,相反,男生手指挨上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尖有微微的颤动。 第二天午休时,边羽泽收到了慕烟的消息:【哥哥,我家里临时有事,晚上就不来网吧了。】 边羽泽回了个:【好。】 还没收起手机,他又看到慕烟发来:【明天下午温叔叔来给你开家长会可以吗?他已经问过你们班主任了。】 边羽泽:“?” 【Mount:好不好嘛哥哥。可怜.jpg】 边羽泽盯着那个委屈猫猫头,发了好久的呆,才回:【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里并没有反感与抗拒。 唯一的念头就是,操,自己怎么要和温似亦有同一个爹了。 人家温礼里外都文质彬彬,温似亦看着挺正常,谁知道芯儿他妈是个坏逼。 微信提示音又响起。 【Mount:但温叔叔有个会议,要晚一些时间到。】 边羽泽回了三个字:【无所谓。】 下午的时候,他在走廊又碰到了黄为昌那帮人。 一样难听又刺耳的话语,边羽泽这次却理都没理,内心毫无波澜,转身就进了教室。 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边羽泽想起今天慕烟并不会来网吧,顿感兴致缺缺,连收拾书包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这还是两人相熟以来,第一次没有见面的一天。 想到明天放学还要开家长会,那几个老师贼能逼逼,出门又是七八点,又隔好久才能见到慕烟,边羽泽就没来由一阵不耐。 在网吧他没登自己的号,打完代练单,玩了几把炸。弹人后就回到了宿舍。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三自习课,有家长陆陆续续进来班级。 他们学校每个班人数都不算特别多,所以家长会是学生和家长一起开。 耳边老师的指挥声、家长与孩子的交谈声、搬椅子声交织着,汇成一幅熙熙攘攘的序章。 边羽泽一个人坐在靠窗的角落,身边空荡荡,周遭的一切彷佛与他无关。 这么多家长都在,他也不好玩手机,于是百无聊赖翻着语文试卷。 阅读看不懂,议论文更不会写。 边羽泽目光投向诗词填空。 汤显祖《牡丹亭》: ( ),原来只因已入骨。 啥jb东西。 啥玩意儿能入骨,我看是这天冷得入骨。 边羽泽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窗外,突然发现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纷纷扬扬,柳絮般飞舞在空中,晶莹剔透的美丽花瓣,呢喃轻语着、缓缓洒落在地。 越下越大,入目皆是雪白晶莹的世界。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边羽泽盯着鹅毛大雪发了会儿呆,才缓慢收回了视线。 他打开语文书,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慕烟那张温和漂亮的面容。 跟这漫天雪花一样,洁白纯净,一尘不染。 还喜欢穿白色的衣裳,站在雪景里,是不是都会看不见。 边羽泽突然指尖一顿。 他看到了《牡丹亭》三个字。 一句一句读去,他找到了这句考题的前半句—— 惊觉相思不露。 “阿泽。”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边羽泽微怔,缓缓转过了脸。 原来这句词连起来是——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门边,慕烟朝他扬起了笑靥。 第15章 不再是孤身一人。 边羽泽一愣。 然后就见男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一步一步,最后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 边羽泽半晌才道:“怎么来了?” 慕烟侧过脸:“温叔叔要一会儿才能来,我就先来陪陪你。” 他笑:“我问过你们班主任啦,她同意呢,她人还挺好的。” 边羽泽“嗯”了一声。 “我没有迟到吧,你们张老师说六点开始。” 边羽泽:“没有。” 慕烟把椅子往前靠了靠,坐端:“那就好。” 空气安静了几秒。 慕烟突然又转过脸,望向边羽泽手边的卷子,和他迟迟没有落下的笔,问:“我能看看吗?” 边羽泽:“嗯。” 慕烟接过。 他的目光也落在空空如也的诗词填空上,又问:“我能写吗?” 边羽泽:“嗯。” 然后就见男生修长的指节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