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住了,面无表情地说:“有伞的人赶紧回家,别被没伞的把伞抢了。” 路辞赶紧护住雨伞:“想得美!” 说完,他撑起雨伞下了台阶,在雨了走两步,又走回来。 “你今天都喊我路大哥了,不和你计较,”路辞站在比季时风低一级的台阶上,“你去哪儿啊,我送你吧。” “你这小伞,能撑下两个人吗?”季时风说。 “那怎么不能,”路辞转了转伞,意有所指道,“我这伞和我这人一样,大气着呢!” 他这么一转,水珠子全溅到了季时风衣服上。 雨没淋到,先被这家伙淋了一身。 “不用,你自己走吧,”季时风说,“你小辫儿都湿了。” 路辞这小伞装不下两个人,他要骑自行车回家,路辞也送不了他,不顺路。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这人真冷酷,这种时候还不忘嘲讽他扎小辫。 路辞生气:“那算了,要不给你留个别的遮雨的。” 季时风双手插兜:“什么?” 路辞从衣领上解开海绵宝宝发卡,递给季时风:“别在头上,多少能遮点儿。” 他趁季时风不注意,一踮脚一抬手,迅速把发卡夹在了季时风刘海上。 路辞夹完了又犯怂,边哈哈大笑,边撑着伞跑远了。 蓝色帆布鞋踩起水花,哗啦啦的。 季时风黑着脸,摘下头发上的海绵宝宝,再看看路辞跑远的背影,没忍住勾唇笑了笑。 发卡和主人一样,怪傻逼的。 -------------------- 路大富,有钱,什么都不缺,就缺海星和评论(嘶吼) 第4章 欢迎加入我的球队 雨又下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小了点儿。 季时风扫了共享单车回去,把车停在胡同口。 王姨出来倒垃圾,见了他操心道:“小风,怎么浑身都湿了,没带伞啊?我家熬了梨汤,去喝一碗暖和暖和。” “没事儿,”季时风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一会儿就干了,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跟姨上家去喝一碗,再端一碗带回去给你爷,”王姨拽着季时风的胳膊不让走,“梨子熬得烂烂的,你爷吃得动。” 胡同街坊里就属王姨最热心,季时风也没再拒绝:“行,谢谢姨。” · 王姨家的女儿方萍萍正在饭桌里写作业,见了季时风乖乖问好:“时风哥。” “有不会写的题赶紧问你时风哥,”王姨在厨房边盛汤边嚷嚷,“明年就中考了,你这成绩怎么考一中!你要是像你时风哥那样,我可省不少心,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心思在哪儿……” 方萍萍撅着嘴咕哝:“天天就知道唠叨我。” 季时风抽了张餐巾纸擦脸,边擦边说:“我爷还成天说萍萍好呢,家里有个姑娘多好,贴心小棉袄。不像我,就是一破麻袋兜子。” · 王姨就稀罕季时风这样的,长得高高帅帅,学习好,又知道顾家,成天就想着把季时风和方萍萍撮合成一对。 她盛了碗梨汤递给季时风,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萍萍一出生,我就说要和你家定个娃娃亲,这贴心小棉袄也是你们家的。” 方萍萍臊得脸蛋通红:“妈!” 季时风一口气喝完梨汤,哭笑不得:“王姨,有你这样的吗,成天盼着自己闺女早恋。” “早恋怎么了,”王姨还挺豁达,“要是俩人天生一对,管他早不早!” 方萍萍跺脚:“妈你往后别胡说了,时风哥有对象了。” “对象?”王姨问,“小风,你谈女朋友啦?” 季时风说:“我也不知道这情况啊。” “喏,”方萍萍努努嘴,“那你兜里塞个发卡。” 季时风一摸裤兜,摸出来个海绵宝宝发夹,傻不愣登的。 “还真不是女朋友,”季时风把海绵宝宝放在掌心抛了抛,“一个……倒霉蛋送的。” · 端着碗梨汤回了家,季时风才发现,这一天的倒霉还没到头。 他的被子还挂在院儿里,湿透了,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把晾衣绳都给压弯了。 出门前还特意嘱咐这小老头收被子,得,白嘱咐了。 他把梨汤端进屋给季博文喝了,接着收了被子塞进洗衣机。 “下雨了?什么时候下的?”季博文问,“我没听见响啊。” 季时风关了他那咿咿呀呀唱戏的收音机:“你放着这玩意儿,能听见才怪了。” 吃完晚饭洗了碗,洗衣服的时候裤兜里滚出来那枚海绵宝宝,瞪着一双眼睛,傻逼似的。 季时风往海绵宝宝鼻尖点上肥皂泡:“路、大、富,谁念你原名谁倒霉是吧?” 上课迟到、下雨忘带伞、棉被淋了雨。 这一天还真他妈够倒霉的,扎小辫的前桌活脱脱就是一倒霉蛋。 · 与此同时,倒霉蛋正在家里发疯。 路辞回了家就和一阵龙卷风似的,从一楼跑到三楼,又从三楼跑到一楼,把大理石地面踩得噔噔响。 他爹妈和他哥正在饭桌上吃饭,他爸路祖康被吵得心烦,“啪”地摔了筷子:“又发什么癫!” 他妈林咏梅也皱眉:“你弟干嘛呢?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路易正在啃鸡腿,头也不抬:“谁知道,他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路辞总算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站在旋转楼梯上,双手叉腰,掷地有声地说:“我要改名!” 林咏梅问他:“好端端改什么名儿?” 路辞头上的小辫儿直晃:“有个傻逼在班里喊我原名,两遍!” 路祖康简直要烦死了:“不是给你改了吗,你这名儿多洋气,还想怎么改?滚下来,吃饭!” “我要改身份证上的名儿!”路辞说,“现在改的这个名儿不受法律保护。” 林咏梅翻白眼:“有什么区别。” 路辞嚷嚷:“区别大了,以后我结婚了,结婚证上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买房了,房本上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生孩子了,孩子出生证明上父亲那栏写的是路大富吧?以后我嗝屁了,坟头上刻的是路大富吧?我感觉我这人生都不是我的了,是路大富的!” 短短一段话,用了四个排比,还上升到了人生的高度。 路辞觉得这段发言简直完美,甚至值得写进他们老路家族谱。 路易吐出鸡骨头:“脑残。” “你别嚣张,”路辞指着他哥,哼哼道,“以后你结婚证、房本、孩子出生证明、坟头上写着的是路小富,以后你孩子要是问我,叔叔叔叔,路易和路小富哪个是我爹啊,我可不帮你澄清。” 路小富真不懂事,这种决定命运的重要关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