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别人家事,她很快恢复平静,穿戴好,同他一道出门。 到了鹿苑那里,十几坛青梅酿全都摆在地上,场面出奇的壮观。 舒清晚都愣了下,随手将手机搁在桌上,颇感兴趣地蹲下身去看。 “阿姨做了这么多?”她惊讶。 鹿苑倚在桌边,“是呀,喊着让我给你送过去,还让我多送一点。大头是你的,我是附赠的。” 舒清晚笑出声。 “哎,宝贝,下次我回家你跟我回去玩吧?我家乡可好玩了。” 她眉眼轻扬,“好啊。” 正聊着天,舒清晚的手机震了几下。鹿苑往身后一掏,随意看了眼,说着:“你有信息。” ——是舒母的信息。 鹿苑看到,都在说她弟的房子和工作。 不由皱起眉,清晚在北城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这么操心过她。 鹿苑一边将手机递给她,一边愤愤地问说:“晚晚,你会不会委屈?” 她打抱不平着,这也太偏心了。 舒清晚接过来,但是没看也没回。 听见问题,她愣了下。 ……好像不会。 他们是给她弟很多,给她很少,但有他在身边,他弥补上了所有,给了她更多,所以她可以去忽视家里的那点不平等。 比如上次,知道她妈妈要给她弟买房,他直接过了一套北城的房给她。她心里是有感到不平衡,但那点不舒服很快被他处理得再不见踪迹。 不是真的需要那套房,只是这个行为就已经足够。 安城的房和北城的房,没有可比之处。 他强势又直接地进行了一次降维碾压。 这些年也是如此。 因为他给她给得太多,多得满溢,才叫她可以忽略一切不平等。 在鹿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很突然地意识到,因为有他,所以她这些年都不会觉得委屈。 她咬住唇,神色怔然。 一开始,跟他在一起这件事看起来很遥远,也很不可能。可她喜欢他,想要的只是能跟他在一起。 没想过未来,也没想过以后。 就跟飞蛾扑火一样,不管不顾,勇敢热烈。 后来,这个愿望明明实现了。 他们在一起了这几年。 她明明得到了他。 她怔怔垂下眼。 突然豁然。 他对她很好,她已经知足。 并无埋怨。 他没想过结婚,所以他跟她,可能就是走这一程而已。 她突然改变了想法——无论时间长短,何时结束,结果如何,她决定只享受、沉沦这一场。至于什么时候就到了这一程终点,再说。 放下所有执念,她就是胜利者。 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想通的某个节点,舒清晚终于想通了。 跟他走这一段没有结果的路,哪怕时间不长,也会毕生难忘。 他是京城容家的人,现实摆在面前,或许他们之间本就不可能有未来。 以前是她年纪轻,太天真。 就跟大一的时候一样天真。 她自嘲地想—— 回头一看,这些年怎么都没有什么长进? 忘记了吗?你们之间本来就隔着天堑。 舒清晚弯了弯唇,心口的郁色好似消散,低眸去看坛子里的青梅,轻声回答:“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渣容二,等你哭。 注:[跟他走这一段没有结果的路,哪怕时间不长,也会毕生难忘]改自宫崎骏“陪你走一段没有结果的路,虽然时间不长,后劲很大,毕生难忘。” 第13章 夜深时,舒清晚接到了电话,让她去接人。 她原本准备回家,直接改道去了会所。 知道他们今晚在会所有聚,只是她没去。没想到他还会喝多,需要她去接。 放下那些在意后,她感觉她释然了好多。 明明是放过了自己。 只看当下,会发现这样美好。 到地方后,她给容隐发了条信息,便往里走。 这个点里面正热闹,她要经过的一段路甚至还堵了起来。 舒清晚也不着急,静等着。 她没有扎头发,墨缎般的长发随意地披着。身上的气质就很随性,这才刚到,就不停地招着目光。 只是她神色镇定,并未注意。 在嘈杂纷扰间,舒清晚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她寻声看过去,旁观那边两方争执。 其中一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呵,你知道她名字的分量吗?一,唯一的一!” 不会有人不知道这个词的分量。 那人略占上风。 她略略出神。而她在这边停留的些许功夫,有个男大学生被鼓舞推搡着过来,腼腆开口:“你好,能加个微信吗?认识一下?” 舒清晚看向突然冒出来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生。 年纪还小,她就不霍霍这嫩草了。 她轻勾起唇角,眉间笑意如同枝头清雪。 男生眸光闪动,握紧了手机。 添加好友的二维码还摆在她面前。 她却道,“不好意思。” 男生不死心,不愿放弃挣扎。 但前方堵住的路已经被会所的工作人员迅速赶来处理好,恢复畅通。 她礼貌地一颔首,便离开了这里,轻车熟路地走进去。 都是常来的地方,包厢也固定。 舒清晚走进去,在要经过一个拐角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 她微讶,抬眸却对上熟悉至极的狭长凤眸。 凤眸微深,他掌下用力,将她拉过来这道走廊,靠在了墙上。 容隐垂眸凝视她的眼睛,嗓音低哑:“在那那么久,做什么?” 他的领口随意地微敞,似乎可以在敞开的上面肆意地留下抓痕。身上染着酒意,有几分倦懒,这 个男人太撩人。 舒清晚靠着墙,眉眼轻扬。 肩膀雪白,锁骨的弧线精致,像是流着水的一汪翡翠,发光惹眼,确实很勾目光。 身姿袅袅,她姿态很放松,轻笑着说:“被要了个微信。” 他眉梢轻挑,静看着她。 舒清晚接着后续: “没给。” 不紧不慢,不知是在钓着谁。 他勾起唇角。 呵。 舒清晚看着他的眼睛,眸光轻动。 忽然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很轻,很柔地碰上。 她静静闭上眼。 周围喧嚣嘈杂,她没有理会。 他明显意外地微僵,狭长的眼眸轻一扫她,眸色微深。 握住她腰的动作收紧,下一秒,便咬住她的唇,探进去。 她被他压住。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强势。 她的主动,他也根本不带推辞。 走廊的这一道像是单独给他们辟出的一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