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而且,就算有细微的不同——这两件又有什么差别! 她的目光从这里面扫过,“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闲适:“挑件衣服,待会出门要穿。” ——待会出门去林家要穿。 可他这哪里是挑? 按照他的风格,他们准备的都差不多,舒清晚看不出他挑选的区别在哪里。 旁边其它储物柜和盒子也都被打开,里面是各种配饰,比如手表、袖扣。 某人可能从来没有这么隆重地选过秀。 舒清晚蹙着眉,她摇摇头,没有从他给出的两件中选,而是从展示柜里挑出了一件很特别的蓝色。 很水润、很年轻的颜色,也是他平时没有挑过的颜色,甚 至都不知道负责的人怎么会将这一件放进这里。 容隐看她一眼,接受了建议。 他取了一对袖扣,吩咐道:“待会让人过来收拾。” 舒清晚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该不会在这边待了一下午?” 容隐睨她一眼。 他没有回答。但是答案昭然若揭。 ——不然她以为,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些是怎么挑好的? 容隐低眸扫一眼手表,斟酌道:“时间差不多了。” 她“啊”了声,“不会,还早,再过半小时也来得及。” 可他不肯。站在她面前,微俯身对上她的眼眸。 “难度已经是最高,别再给我加码了,嗯?” 就现在这样,恐怕林稷年都不会少挑他的理。要是再加点什么问题,他想象不到今晚的场面。 他从小就认识林稷年,但当初也没想过,后来他会变成自己需要这么小心对待的老丈人。 容家那边礼物已经备好。 宋棠音今天在家,是她亲自准备的,刚让人送过来。她给儿子发消息:【我还没跟你说,上次你爷爷见到清晚爸妈,有跟他们提过你们的事情,但是被拒绝了。】 容隐:“……” 宋棠音叹气,安抚着儿子,【所以今天你还是先做下心理准备。不管结果如何,都接受一下。】 容隐微默。 他按掉了手机。 老爷子会去提起,倒是他没想到的。 而他爷爷刚被拒绝,不可能换成他去就能成功。 但他神色不改,只是带她出门。 在车上,容隐捏了捏她的手,状似无意地闲聊:“你爸爸好说话么?” 舒清晚安慰他放宽心,“他很好说话的,不管跟他说什么,他还没有拒绝过我,你不要紧张。” 容隐扯动了下唇角,将信将疑。 林桉和林檐今天都被召回,林家今天所有人都在。 抵达林家后,司机在停着车,而林檐就在门口等着妹妹。 与他对视了一眼,林檐轻一挑眉,看不出善意恶意。他朝容隐轻一颔首,将舒清晚提走,“先借一下人。” ——他有话交代她。 便只剩下他。 在穿过 一整条路要进去时,容隐在花园里见到了林稷年。他的脚步微顿,朝他走过去,打着招呼:“伯父。” 他们上次在门口见了一面,刚聊过天。而这一次,是在林宅里面。 林稷年正在给蔷薇花株修剪花枝,也在这等他已久。 “来了啊。” 容隐在旁边搭了把手,将遮挡住的一层叶子拨开。 他平时很少穿这么特别的颜色,但该说不说,这个颜色穿在他身上格外的合适,也很抢眼。 但林稷年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女儿给搭配的。 他的语气微肃,不由开口道:“男人还是不要太花里胡哨的好。” 这话一出来,便能听出对方的严格。 称不上友善。 林稷年在想,晚晚眼光好,搭配得好看,但还没有给他挑过什么衣服。这小子倒是得到了。 他将大剪刀张开,咔嚓剪下一枝多出来的蔷薇花枝。 铡下去的声音,像是震慑。 容隐微眯眼。他想起刚才舒清晚的评价: “我爸爸很好说话的。” ——哦?是吗? 第99章 夕阳的光线穿过树枝,照在花园里的两个男人身上。 容隐很从容地接下对方明显带有个人色彩的评价:“您说的是。” 不得不说,他的态度让人感觉很熨帖。 “像您今天这一身就很干净清爽。” 今天家里要来不少人。一方面为了老二那边,林稷年准备打扮下,一方面为了小女儿这边,他又不想打扮,可谓是矛盾。 覃漪就没有他那么多想法了,从让阿姨去准备食材开始就已经在打扮。 这会儿时间还早,林稷年穿得也简单,但不可谓不受用。 他也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林家是有专门的师傅在打理花园,只是有一部分林稷年都是自己来。比如他给妻子种的一丛玫瑰花,还有给女儿种的一墙蔷薇花。 因为这段时间他比较忙,所以长出了不少乱枝,他挺有耐心地一一修剪。 容隐也没有走开,就在旁边搭把手,会在他准备上手时适时地拨开遮挡住的叶子。 他面不改色地忽视了铡花枝时带来的压迫感。 今年舒清晚是过完生日才回国的。她生日那天,他们一家在美国的一个庄园一起庆祝。 庄园里有一整片花海,她穿着颜色也很斑斓的礼服站在正中央,由摄影师拍了一组照片。覃漪在旁边看得眼眶发红。等那组拍完后,他们一起拍了张全家福。 女儿今年二十九岁,可是掰着手指算一算,他们也不过才陪她过了四个生日。 所以一想到她要嫁人,林稷年就想自动忽略这个事情。 林稷年开口道:“这边的花明年就会开得很旺盛了。” 容隐陪着点头。 容先生平生以来大抵还没有这么附和过另一个人,向来都只有别人附和他的份。 林稷年继续说:“明年晚晚生日就可以在这里拍照。” 他比划了下大概的位置。 容隐微顿,侧眸看了他一眼。 “今年她不太适合结婚。”林稷年本来想扯个本命年什么的,但发现她的本命年刚过,不过也不妨碍,“明年也不太好,后年的话再看看。” 他看似随 口一说,实际上每个字都是专门说给某个人听的。 容隐算了算,林稷年这恐怕是准备拖到四年后。 他扯了扯唇,“是我着急。” 他倒是坦诚。林稷年的神色依旧淡然,他瞥了眼门口,状似无意地说:“这边离容家挺远。” 两家并不在一个方向。 容隐颔首:“是有段距离。” 可林稷年不止是在简单地聊距离,他也不止顺着话应下,而是笑笑道:“我们不会太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