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惊太过明显,沈珈终于回过头,颇奇怪地看着他的反应:“怎么了?” 花生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汤老板就垂下?眼睛,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花生不经意和他对上视线,脑袋一空,所有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里,下?意?识地拐高了?一个调:“没地方住……是真的!” 他缩起脖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刚想?起来,老板,老板房子塌了?,一直在找地方住。” “塌了??”沈珈呆了?一下?,汤老板只说自己房子不能住了?,没说塌了?啊:“这怎么弄的?” 花生心说要糟,小心翼翼地抬头一觑老板的表情?,就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眼里凉阴阴地一片,花生脊骨后倏地蹿出一股寒意?,忍不住一哆嗦,闭上嘴不说话了?。 沈珈还望着他们,汤老板转回头去,对他笑了?一下?,淡定地说:“没什么,就是年久失修,让探长见笑了?。” 沈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不过也不好多问,就犹疑地点?了?下?头:“……哦。” “老大,你特意?回来看,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宋光的声音响起,终于提醒了?沈珈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他回了?神,重新低下?头看向地面?,手指隔着塑料手套按在木质地板上,之前的血迹已经?清理过了?,但地面?上还是留下?了?浅淡的痕迹。 他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线索,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其余人都?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沈珈清咳一声,突然?有种公共场合即兴演讲的紧张:“我怀疑,旅店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此话一出,宋光和赵勇都?愣了?一下?,花生呆呆地瞪圆了?眼睛:“不是吗?” 汤老板的反应小许多,只抬了?下?手臂,示意?他继续讲下?去:“怎么说?” 沈珈从口袋里掏出照片,翻到尸体那一张,指给他们看:“你们看,这里死者的血迹是一滩,并没有很?明显溅开的痕迹。除了?花瓶上沾了?血,其他的地方,哪怕是离尸体最近的床都?没有溅上血迹。” 他往下?翻了?一张,众人探头一看,果然?见旅馆标配的白床单干干净净,连一个血点?都?没有溅到。 “但这是不合逻辑的。”沈珈说:“花瓶的分量不轻,如果重击人的后脑,血液一定会呈放射状溅出,而不是像这样,像是缓慢流出的一滩。” 他说完自己的推论,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见汤老板噙着笑望着自己,眼里满是赞赏之意?,心便定了?定,松了?口气,认为自己的方向应该是找对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勇咂摸了?片刻,一拍掌心,恍然?大悟地看向沈珈:“所以尸体是被搬运过来的?因为第一次重击的时候死者就已经?死亡,所以第二次砸的时候不会有太多的血溅出来。” 沈珈点?了?点?头:“而且室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按理说像黄鑫勇这样的成年男子,是不会轻易被杀死的,法?医也没有在死者身上检测出□□之类的致昏迷药物,就暂且猜测他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宋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又皱着眉问:“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他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花生也抢着说:“可是我看见他回来了?!” 几个人都?蒙了?,如果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他又是怎么回来的? 沈珈讷讷地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屋内一下?陷入寂静,一股凉气从下?往上窜了?出来,赵勇干笑了?两声,声音都?虚了?不少:“不,不是,这听上去,咋那么像鬼故事……” 几个人都?抓耳挠腮搞不明白的时候,汤老板突然?开口:“如果,回来的那个不是他呢?” 沈珈一愣,汤老板的这句话仿佛一双拨开迷糊的手,他的脑海中乍然?闪过一条线,将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真正?的黄鑫勇自然?不可能回来,那么,如果回来的根本不是他呢? 汤老板慢条斯理地说:“福尔摩斯说过,去掉所有的不可能,留下?的那个再不合理,也一定是真相。如果确定了?方向,就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 沈珈简直醍醐灌顶,这个问题从他有了?这个想?法?后就一直困扰着他,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简直想?跪下?来叩谢给他灵感的汤老板。 沈珈双眼亮晶晶的,一拳砸在手心上:“汤老板!谢谢你了?!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汤老板颔首,很?轻地笑了?一下?:“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能给你些帮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珈有种被打通任督二脉额的畅快,转头看向花生:“你还记得回来的那个人是什么打扮吗?” 花生挠了?挠下?巴,努力地回想?:“白衬衣黑裤子,和他出门的时候一样,不过回来的时候戴了?一顶深蓝色的帽子,所以我其实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不过身形和衣服都?很?像,所以我当时没有多想?。” 他没忍住,憋着嗓子问:“所以说,我看到的那个,不是黄鑫勇,是凶手假扮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珈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花生闻言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么说,凶手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过? 沈珈抽出他的小本子,一遍理思路一边记:“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就可以再压缩一下?,是出门的八点?半,到凶手回来的十一二点?左右。” 他咬了?一下?笔盖:“而这个时间段,他去见了?朋友崔固,崔固说他们吵了?架,之后便不欢而散,不排除他撒了?谎,实际上是他杀了?黄鑫勇,并伪装成黄鑫勇迷惑视线。” 沈珈想?起什么,来到窗边,看着下?窗框,这里的窗框都?是木制的,他看见窗框的边缘有一个不明显的塌陷,像是有什么用力地蹭过,导致它的边缘变得十分毛糙。 他推开窗,看到窗外有棵枣子树,结了?不少半青不黄的枣子,地上落了?不少,有些已经?开始烂了?。地上还落了?不少枝杈。 枣子树离窗算近,但也有点?距离,想?要跳过去有点?难度,很?容易就会崴到腿。 沈珈立马就想?到崔固跛了?的右腿,崔固的身形和黄鑫勇确实差不多。 沈珈无意?识地敲着窗沿,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他是怎么把尸体运过来的呢?” 他问花生:“你看见凶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