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辜地看着沈春鹏,“沈公子,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本官不过是想到了自己在京城里见到了一条不听话的狗,那条狗还自作聪明以为主人没有发现,结果最后被挂在门上示众了。” 沉思刑的牙齿快被自己咬碎了,黄口小儿,不过一初出茅庐的牲畜也赶在老子面前狂吠,他咬着牙,脸上强扯起一抹笑容:“闻大人,有时候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自己说的话还是要当心一些。” 但是一接触到闻瑎的那张甚至还带着笑意的脸,沉思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艹他娘的,谢远林不是说没人知道吗,比起以后的辉煌腾达,他还是想要抱住自己的小命。 闻瑎听到这句话突然对着沉思刑笑了一下,走回书桌前,将墨痕已经干透的那张宣纸拿起来,递给了沈家父子,“这是本官送你的东西,收好。” 上好的宣纸纹理纯净,即便被沉思刑弄出了些许褶皱,却搓折无损,上面的四个大字似乎还散发着徽墨淡淡的清香。 不欺暗室! 沉思刑和闻瑎对视着,冷哼一声掩饰后背已经浸湿衣衫的冷汗,这个知府似乎是在暗示自己,还是她什么都清楚,她原来是在陛下身边的,现在这副姿态,是不是表明陛下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窝藏祸心。 这个新知府,是不是陛下特意派来试探自己的,若是她当初真的在赴任的路上就死了,陛下会不会直接把沈家给一窝端了。 这是不是陛下给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沉思刑不敢多想,但即便如此,他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冷汗。 他还未离京前见过谢郁,虽然只是那短短一面,但是那双仿佛野狼的眼睛似乎能穿越时间和空间一下子把自己吞噬,沉思刑咽了下口水,陛下若是真的知道了,别说之后如何了,可能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死了。【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沈春鹏根本不知道他爹为何身体就僵住了,然后突然就接过了闻瑎手里的那张雪白的宣纸,“爹,你干甚!” 沉思刑怒视了沈春鹏一眼,让他立刻闭嘴。随后,沉思刑将手中的宣纸叠好放入袖内,对着闻瑎态度恭敬地行礼,随后拽着沈春鹏就离开了,身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府衙外,沈家的马车上,沈春鹏看着突然临时变卦的沉思刑,也是一肚子窝火,但是这是他爹,他又不敢放肆,但是看着沉思刑啥话也不说,还是沉不住气地开口了。 “爹,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对付那闻瑎的吗?这可是掉头的大罪,罪魁祸首就是那闻瑎,然后通过此事要挟这新知府,这可是咱们和表哥说好的。” “现在到可好,咱们不仅没有恐吓到她。你反而被那个狗屁知府吓住了。” 沈春鹏撇了撇嘴,有些丧气地说:“到时候咱怎么和表哥交代。” 沉思刑的手将袖子内的那张宣纸拿出来,展开来仔细地看。 不欺暗室,不欺暗室。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沈春鹏这时才看清楚这四个字,“爹,你就是被这四个字吓住了?!表哥都说了,这事他做得隐秘得很,没人能知道,你就别这么小心了。而且只要等表哥到了京城,咱们里应外合——” 沉思刑恨铁不成钢地打了沈春鹏的头一下,“你想活命,还是想死。你见过陛下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不知道当初被拉下马的那些青林党的官员不过三年时间,已经死了一大半了。” 沈春鹏耸了耸肩,小声嘟囔着,“不都是意外吗?” 沉思刑气得差点喘不上来气,他一世英名,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儿子。沉思刑的手指着沈春鹏的脑门,“总之,我们回去之后就和你表哥说闻瑎没有被我们吓住,其他的一切,什么都不要说。” 沈春鹏嘟着嘴,眉头皱得死死的,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妥协了,“行吧,我听爹的。” 沈家大宅,暗室。 一人正在饮茶,右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果然,闻大人还是依旧聪慧。” 沉思刑坐在他的对面,有些暗诧,他这外甥原来是见过闻瑎的吗? 谢远林笑得开心,“舅父,您不用这么失落,我明日便亲自去会会她。” “一切小心。”沉思刑叹了口气,掩饰自己心里的害怕,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担心和自责的样子。 谢远林很信任沉思刑的,毕竟当初他和父皇争吵,是舅父拼命为了自己抗下了一切罪过,否则自己手上可不仅仅是留疤这么简单了。 但是谢远林或许忘记了,他自己都是这般自私冷漠的人,和他留着同样的血的沉思刑又何尝不是呢? - 院子里的一枚枫叶不偏不倚地落到了闻瑎的右肩上,她浅笑了一下,左手拿起这枚红枫端详。这枫叶并不是完整的,上面有一个小洞,或许是被虫吃掉的。 闻瑎捏着枫叶主脉的根部,闭上右眼,从那小孔中窥天。 “阿瑎。” 闻瑎听到声音转身,视线穿过红枫的小孔,看到了俞修樾。 第110章 秋日的天空万里无云。 林深祥领着闻瑎到林府上,一路上比较安静,然后林深祥为了鼓动一下气氛,开口说道:“闻大人,您怎么会想着找我表叔,是不是因为昨天他给你带去的上任知府的东西。” “哦,你为何这么想,莫非你知道昨日他送的是什么东西?”闻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视线从马车外收回来。 林深祥知道闻瑎对他的话提起了兴致,看来自己是说对了,“这不是早明白的事嘛。我跟着我爷这么长时间了,他老人家能把什么东西传给下一任知府,我莫得门清儿。” 闻瑎示意他继续。 “闻大人,是这样的,林知府也就是我表爷爷,他生平最爱说的一句就是希望家国安宁永无征战。这想想也知道,他能留给您的,要么是他在任的时候的还没完成的公务,要么是对您的提醒。总之,他那个一辈子就知道工作的老头希望的就是他死之后,下一任知府还能和他一样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勤勉尽责。” 闻瑎笑了,这林深祥的确很了解他那位表爷爷。 闻瑎挑了一下眉,“若是我说林知府留给我了一本《六韬》,你待如何?” 林深祥抿了下嘴,眉毛蹙起来,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六韬》,兵书啊!这似乎也不奇怪,不过要真是这样,闻大人您今日去见我表叔,应该不是为了六韬了。” 这家伙看着虽然不着调,但是的确聪慧。闻瑎看了他一眼,结果下一秒,这人说的话就让闻瑎的表情僵了一僵。 过于口无遮拦了。 “你不会是为了我表妹吧?上次我表叔带着她来,莫不是为了给您俩前线,这,等等啊,闻大人,您是从京城来的,莫非糟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