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仿佛没有听到,站在那里,依旧清冷,连眉间都没有丝毫波澜。
茯苓看了看司徒清潇,对司徒云昭道,“那,主上,属下先告退了。”
两人隔着龙案,一人坐着,一人站着,面对面对峙,几乎就像那日的司徒云昭和皇帝一般。
“公主来的真巧。”
司徒清潇冷冷清清开口,“本宫不来,恐怕过不了多久平南王也要上门来兴师问罪,所以,还不如本宫先到平南王这里来。”
“那公主就说一说。”
她曾想过也许司徒清潇会找各种缘由来隐藏,可司徒清潇丝毫都没想要遮掩,坦然道,“的确,里面除却禁卫军和府兵,大部分皆是民兵,从未经受专业的训练,不过是拿来充数,两方若要厮杀起来,我们这一方一定会输。陈都尉手下的禁卫军和公主府的府兵,你都不熟,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所以本宫说,不相上下得不偿失,只是为了骗你退兵。”
她坦然到近乎直白,也是,她端庄高贵,从不是会遮掩隐藏的人,若是那样,便不是司徒清潇了。
可这样过于直白的话语,听起来一点都不好听。
司徒云昭直直地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冷意开口,“司徒清潇,本王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一次次地摆本王一道?”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本宫。”
司徒云昭放软声音,“你不必担心,我若为帝,必会善待你与你弟弟,我不会怎么样他的。”
司徒清潇几乎快要说不出口,“我知道。但不可以,这是司徒家的天下,司徒家的江山,先帝传位于太子,本宫,不能看着这江山拱手让人。”
“司徒清洛不适合当帝王。”
司徒清潇声音柔柔的,说出的话却近乎残忍,“但他姓司徒。”
司徒云昭站起身来,望着她,眼尾已经泛了红,“本王不是也姓司徒么?!”
司徒清潇看不得这样的眼神,她偏了偏头,艰涩道,“这不一样。”
一句比一句更加残忍。
司徒云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尽力让自己不喜也不怒,问她,“所以,你是要站在太子,陆太傅,陆子淮那边,与本王为敌,是么?”
“对不起。”司徒清潇哽了哽,“我别无选择。”
“好,好。好一个别无选择。司徒清潇,你知不知道,要杀本王,根本不必你费尽心机,你只要几句话,就能把本王推入深渊。”
司徒云昭看着她,望进她的眼底,却都看不透她,“如若本王不依呢?你准备怎么做?是用你腰间的刀,杀了本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