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潇心乱如麻,手心发凉,“让我想一想。”也只好哄骗他先行睡下,司徒清洛惴惴不安地躺在龙榻上,缩成一团。
天色已深,月明星稀,天空漆黑如墨,皇宫早已下了钥,夜晚的皇宫冷清肃穆,司徒清潇叹了口气,一身清冷孤傲,踏着月色离开了这里。
司徒云昭一身玄色衣裳,披风随着夜风飘扬,连着她淡然面容上表情都显得冷峻了些。
她站在门前,永阳宫内的情景方才全部落入了她的眼中。
她刻意避开,待司徒清潇走后,进了宫殿,满室的辉煌烛火,映照在司徒云昭毫无瑕疵的明艳脸庞上,却也未使她阴鸷的面容变得柔软半分。
她勾起唇角,“陛下。”
司徒清洛方才躺下,闭着眼睛,还未安稳,便听到了这一道声音。
他立刻睁开眼睛,像是魂不附体一样跳起来,“摄政王?”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他往龙榻之中缩着。
“快来人,快来人啊……!”他死死地拉着锦被,裹在自己身上,几乎恐惧到发抖。
司徒云昭看着他躲闪的恐惧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司徒文泰,就仿佛当日的情景重现,司徒文泰也是如此,他们两个相似的面庞,相似的行为,忽然有了一种虚空的感觉。
她向来以狠毒著称,以气势压人,咄咄逼人,司徒家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连她的爱人,司徒清潇今日都在颤抖,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登上了皇位,杀光了司徒皇族的人,不无辜的,无辜的,世世代代,以此仇此恨纠缠下去。司徒云暻要成亲了,司徒云晴也即将有了归宿,自己的弟弟妹妹,还未长大,弟弟妹妹日后的孩子,甚至还未出生,也要为此负起责任吗?
司徒云昭反而失了兴致,不再靠近,转而撩了撩袍子,坐到了身后的太师椅上,淡然道:“陛下,本王此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议,只是没想到,你已经疯成了这个模样。”
“摄政王,你……你会不会杀了朕?”
司徒清洛躲在龙榻的角落里,用锦被把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司徒云昭不屑地挑眉,“要看陛下你听不听话了。”
“摄政王,你要你不……不杀了朕,让朕做什么……朕都答应……”
现在说的容易罢了,权力握在手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手的,司徒云昭尚且不易,更何况司徒清洛。
司徒云昭看着他滑稽的模样,张扬的红唇溢出一声轻笑,“陛下,你若是当真足够聪慧,足够听话,就不该听信谗言,与本王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