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姊,倘若摄政王不在了,皇姊可还会独活么?”
夏日暑热,司徒清淙咳嗽过的额头冒着虚汗,司徒清漾拿着丝绸团扇对着司徒清淙轻轻扇动,眼睛没有离开司徒清淙,她的侧脸在灯烛下忽明忽暗,声音轻轻的,开口却令司徒清潇瞳孔骤然放大,万分惊诧。
第147章裂痕
司徒清漾看司徒清潇震惊又防备的眼神,笑得纯真又无害,“皇姊莫怪我多嘴。柔嘉不及皇姊博学多闻,却也读过几本书,倒也是有些眼力的,实在是生了好奇之心,一时嘴快,不想冒犯了皇姊,皇姊千万莫怪。”
“柔嘉可是听闻什么风言风语了?”司徒清潇并不觉得司徒清漾久居深宫,更未曾多与自己和司徒云昭深交,便能有如此眼力。
“皇姊多心了。外面怎会有风言风语,如果有什么风言风语,皇姊每日身在宫中,又怎会不知。只是柔嘉见摄政王与皇姊相处,眉目含情,不似寻常关系。”司徒清漾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单膝跪拜下来,“实在不是存心冒犯皇姊,求皇姊见谅。”
司徒清潇神色没有半分放松,眉头紧锁,严肃又正色地看着对方的头顶。她不能松开这个口,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妹妹,哪怕是一个久居深宫,不争不抢的妹妹,她也不能放松警惕。哪怕对方是一个对司徒云昭有所企图的妹妹,她也不能为了宣示主权而松口,哪怕她想这么做。
窗外门外风言风语,自己一旦松了口,就如同板上钉钉,司徒云昭走到今日离皇位一步之遥,因为身世与没有军功在身,已经承受着朝野上下不少非议了,如果与自己的事情传出,英名,清誉,这皇位之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柔嘉实在多心了,你我同为司徒一族,又怎会不明白摄政王与我们是何关系,何来你所想的那样。”司徒清潇的声音冷淡如常,看不出一丝破绽。
司徒清漾看司徒清潇沉默又肃然的冷淡模样,轻轻笑了笑,翩然站起身来,微微低头福身见礼,“看来的确是柔嘉多心了,既然是没有的事,也合该是柔嘉多嘴,皇姊,”司徒清漾抬起眼来,语气柔顺,“柔嘉久居深宫,见识短浅,心直口快,皇姊莫怪。柔嘉觉得,即便如今大齐民风开放,摄政王也到底还是未嫁的女子,皇姊还是要注意,千万莫毁了女子的清誉。”
司徒清潇葱白的玉指收紧,搭在医书上的指尖泛白。
七日后,御书房。
许都督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而孟太尉支棱着脑袋,啧啧称奇,“瞧瞧,主上,您这眼底的青黑,您这几日怕是还未有长公主休息得好呢。究竟是长公主去照顾荣王,还是您去照顾荣王了。不过好在,这小荣王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水痘也消了大半,您也别总担忧着长公主了。主上,这长公主虽好,您可不能醉心沉溺于情爱,不管我们了。”孟太尉官至一品,与司徒云昭多年相交,时而还是敢调笑两句的。即便身边不少人都反对,但孟太尉还是很看得上司徒清潇的,一句劝谏反对之言都不曾说过。自然也因为他也对许子期一往情深,他自己清楚,情感之事,旁人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