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洛一整日都闭门不见,直至宫门下钥,宫人才将这些人赶了回来。
司徒文敬哪里吃过这样的闭门羹,回来后便坐在书房,一言不发,滴水不进。
桓王的妾室庄夫人端着木盘走了进来,劝道:“王爷,您已经一日未进食了,这让妾看了心里多难受呢。”
桓王的正室几年前去世,桓王虽未续弦,但一直偏疼这位庄夫人和她亲生的小儿子司徒清桉,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宜也由庄夫人掌管着。
“哼。一整日的闭门羹都吃够了,还吃得下去什么。更何况,榕儿还关在监牢里,生死未卜,叫本王怎么吃得下去。”
庄夫人将盘中的杯盏、几只盘子放下,“哪怕喝口水呢,王爷,如此下去您身子会支撑不住的,还是身子要紧。”
司徒清桉撩着锦袍走进来,一双丹凤眼机灵地转来转去,鞍前马后地献殷勤,也劝道:“父王好歹吃一口,否则儿子这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司徒文敬看到偏疼的小儿子,听他的劝言,心里却没有一丝舒坦的感觉,看到面前的佳肴,更觉得难以下咽。
庄夫人看了一眼小儿子,又对着司徒文敬试探地问:“王爷明日可还要进宫?”
“怎能不进?本王不进宫,榕儿该怎么办?本王想遣人打点一下,可如今大牢也进不去,只知晓榕儿现在暂且没有生命危险。他自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庄夫人劝解道:“可王爷连日进宫也于事无补啊,陛下如今雷霆震怒,不如,略等几日再说?”
司徒文敬沉默了,庄夫人其实是言之有理的,司徒文敬仍旧不放心,“可若是这几日里,陛下再一发怒,要治榕儿的罪可如何是好?”
司徒清桉道:“在朝堂之上当众顶撞陛下,此事可大可小,若是陛下不计较,那便是劝谏,若是陛下计较起来,说他狂悖也好,大不敬也好,说不准还会上升到谋逆之罪……这都是陛下一念之间的事。”
庄夫人叹了口气,“可是榕儿不是性子一向最为温和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在朝堂上当众顶撞陛下呢。”
司徒文敬抬起眼来,别有深意地看了司徒清桉一眼,“看来你们也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