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喜欢的法宝。” 颜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刚刚还是一副思绪飘忽的样子,现在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有了兴致。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很随意地说道,“我认识的人里也有擅长炼器,或是——因为各种缘故,仓库里囤了不少无主法宝的。” 苏陆:“?” 这是什么缘故?喜欢收集法宝?还是专门做这个生意想发财的? 苏陆不想再说狼牙棒那一套了,“你是剑修吗?为什么感觉你也希望我当剑修。” 颜韶挑了挑眉,“我有本命法宝,法术也会一点,我只是觉得既然你有这条件,不去打造有些可惜了。” 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毕竟学剑诀也不影响你学法术。” 苏陆摇头,“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虽然修士的时间更多,但是——同样是一百年,又学剑诀又学法术,或许就都学个半吊子,人家只学剑诀或者只学法术,就能精通一样,动起手来还占便宜呢。” 颜韶再次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半吊子?剑诀法术并非毫无关联,待你二者都修炼到一定境界,自然能融会贯通,届时再想学什么,也是看一眼就会了。” 苏陆幻想了一下,然后很快退出幻想,“我不觉得我是那种绝世天才,我最多也就是普通天才吧。” 她用了几个月从锻体境到练气境,对于天灵根而言,这算是快的。 但也不是没有更快的。 颜韶:“哦?你觉得谁算是绝世天才?” 苏陆:“我们上任宗主栖云仙尊,还有琅嬛天府的无极仙尊——” 颜韶微微颔首,“贺兰霆确实是个人物。” 苏陆:“?” 苏陆:“那是谁?” 颜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上任宗主啊,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苏陆恍然,“哦,我真的不知道,我连我们现任宗主姓什么都不清楚,就知道他叫流云仙尊。” 她倒是知道清霄仙尊叫什么,但那是书里两人好上之后,他亲口告诉女主的。 如今大多数人好像都不知道,所以现在她也假装不知道好了。 颜韶笑了,也不再提这个,“至于剑圣嘛,我觉得他是个挺奇怪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苏陆想了想,“我修行才几个月,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修真界,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她看了一眼对面悠闲斟酒的男人,“舜华仙尊好像也是世所罕见的天才。” “嗯?” 颜韶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叫他舜华仙尊?” 苏陆:“你不觉得魔尊听起来很奇怪么……” 她只是单纯觉得这叫法有点尬,本来以为对方会不解,谁知颜韶立刻点头认同。 颜韶:“确实,我也觉得很怪。” 他俩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 颜韶沉吟道:“不过很少有正道修士称呼他仙尊的,虽然魔门中人好像也不这么喊。” 苏陆将面前仅剩残渣的盘子放在一边,“他们是他属下嘛,我反正是觉得舜华仙尊挺好听的,他能这样自号,应当也是喜欢这名字的,可惜却没几个人这样称呼他。” 颜韶似乎挺高兴的,“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好歹还有你欣赏这个名号,你以后都这么叫吧。” 苏陆:“…………我是看你好像对魔修们不怎么反感,若在别人面前这么说,肯定是要吵起来的。” “吵什么?” “你懂。” 苏陆摇摇头,“其实这名号还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就对这些事不太在意,也不会总说些魔修和妖族如何残忍邪恶的话。” 颜韶深深看了她一眼。 苏陆低着头吃东西没看到他的视线。 她只听到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所以你那些同门,会对你说些妖族的坏话?你听着应该很奇怪吧。” 语气里又有几分嘲讽。 苏陆抬起头,“啊?” “我猜你没见过妖族,他们希望你去憎恨你没接触过的东西,不是很怪么?” 他一边斟酒一边道:“我以前也和那些同门说不到一起,他们很多观念我都无法苟同。” “嗯,其实我能理解和妖族有仇的人讨厌他们。” 苏陆一手支在脸侧,“比如被妖族杀了朋友亲人的,完全有理由去恨妖族,报仇自然天经地义,但是——” 此时已然深夜,大厅里的客人都走了,心里有些话憋着也不舒服。 苏陆:“你的法宝是自己打造的?” 颜韶:“我师尊传给我的。” 苏陆点点头,“我喝酒了,现在想什么就说什么——妖族也有为了增长修为去杀人吃人的,或是以此为乐,这个不必说,我从没觉得妖族能好到哪去。” 她停了一下,“但有些人为了炼器,跑去妖族的地盘杀妖族,杀死的妖族也不是个个都曾经害过人。毕竟很多妖族的种族根本不吃肉,也一样变成了材料。” 而他们还要将妖族邪恶该死挂在嘴边。 有必要吗。 杀就杀了说这些做什么。 “哈哈哈——” 颜韶终于大笑了起来,然后举高酒杯,“那我要祝贺你,你已经开始知道修真界是何等无趣了。” 苏陆兴趣缺缺地和他碰杯。 “就是这样吗,怪不得那么多人一次闭关就是十年二十年,可能就是厌倦了这糟心的世界吧。” “是这样呢,而且并非只针对妖族。” 颜韶笑道:“人族修士之间,一方看中了另一方的家传法宝,就将对方栽赃成魔修,光明正大杀人全家,拿走宝物,美其名曰除魔卫道,你以为这种事少吗?” 苏陆一愣。 颜韶自顾自斟酒,“素来如此罢了。” 后半夜他们又乱七八糟地聊了很多事。 苏陆喝了不少,但身具灵力,不会真的醉到失去神智。 也只是话多一些。 并且等到酒醒了,她也很清楚记得自己都说过什么。 次日清晨,又有修士进了饭馆,在一层大厅喝茶吃早点休息。 在上面雅间休息的万剑宗诸人也下楼了。 他们在这里歇了一夜。 因为队伍里的人修为参差不齐,有人需要吃饭,有人与魔修交手受了伤,不好继续赶路。 苏陆也看出这一点,譬如那个看着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女孩,修为可能比自己高一些,但高不了很多。 她之前还说饿了,那肯定是没辟谷的。 “咦?他们还在啊?” 纪衡之仍然走在最前,与另外两个人说话。 那个少女就走在他身边,说着说着才向空荡荡的大厅里望了一眼。 纪衡之闻言侧过头。 他在楼梯上时,就向窗边看过,显然知道楼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