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巡逻时间竟也能传出去。 陈意跟在文溪身后,“文管家且等等我,我到底是男儿家,披头散发的出去,不知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呢。” 陈意抖了抖袖子,握住掉出的另一只金簪,戚如穗竟只以为他拿了一个。他当着文溪的面笑了笑,自顾自将属于何镜的金簪绾在自己发上。 文溪停下步子等他,“我劝陈小公子还是莫打小姐的主意了。” 陈意一眨眼,见文溪是背对他,便偷偷将手伸向前襟,口中还道:“文掌柜为何如此说?” “小姐与少主君相识十年,也算青梅竹马,就算有隔阂,也是妻夫之间的事,外人是插不进去的。” 见文溪转过身,陈意抽出指尖擦干眼泪,似怅然若失,“原是我痴心错付,多谢文掌柜告知。” 文溪盯着陈意半响,总觉得哪里不对。一路上陈意都未再开口,只乖乖跟在文溪身后,只是想起自己留在戚如穗卧房的东西,陈意唇角偷偷勾起几分。 秋日宴,不理花落不言愁,只赏今日好风景。管弦丝竹,觥筹交错,不少年轻的小姐少爷交谈,眉眼含羞,共赏篱前紫菊。 湖旁水榭,何镜远远便见文溪与陈意的身影,文溪走到桌前,先是躬身唤了声少主君,又客套请陈冉离桌,只言有些事需避开人说。 陈冉不解看向陈意,面上愠怒,“阿意!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陈意低头不答,在哥哥离开后,只抽抽噎噎坐在陈冉方才的座位,双眸红肿。 “你哭个什么劲。”林斐不耐蹙眉开口。 何镜眸子一眨,目光落在陈意发上金簪,神情微变一瞬。 “陈小公子方才去了何处?”半响后,何镜如常开口。 “少主君,我在后宅迷路了,幸而遇上戚姐姐,戚姐姐便好心让文掌柜带我过来。”陈意吸了吸鼻子,他起身拿起块酥饼,俯身落座时,前襟若隐若现的红痕恰巧落在何镜眸中。 陈意没错过何镜瞬间紧抿的唇,他将酥饼送进唇里,满意勾了勾唇角。 不枉他方才故意将锁骨处掐出几个红痕,又刻意露在何镜身前。 妻夫之间,最怕离心,而戚如穗与何镜之间本就有误会,挑拨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酥饼香甜,陈意连吃两块,这才继续开口,“少主君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走丢的,戚姐姐与哥哥已经教训过我了。” “不是有意。”何镜重复一句,他侧眸看向陈意,垂下的指尖紧绷,“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无意走去院里的,妻主又是如何教训你的?” 陈意一愣,没想到何镜竟问这个,他面上故作羞赧,咬唇不知如何开口。 “你那什么表情。”林斐嫌恶的蹙起眉头,他看不惯陈小公子许久了,但碍于他年岁小,总是没法开口说。 “林夫郎是什么意思?”陈意出声。 林斐冷冷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你小小年岁便心术不正,还挺会恶心人的。” “你!”陈意一恼,他刚欲说什么,见远方人影走来,便抿唇起身朝着何镜柔柔一笑。 “少主君,我身子有些乏,便先去寻我哥哥了。” 待陈意俯身告退不久,戚如穗牵着怜儿走到何镜身旁,林斐对戚如穗点点头,勾唇笑了笑。 “爹爹。”怜儿扑到爹爹怀里,声音莫名藏着委屈。 “怜儿怎么了?”何镜蹙起眉,垂眸瞧着怀里的儿子。 怜儿摇摇头,又从爹爹怀里起身,转头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叔叔看着自己,“这便是怜儿吧,我还是初次见呢。” 方才未注意有外人,此刻被唤了名字,男孩立刻乖乖站好。 “怜儿,这是林叔叔。” 怜儿奶声奶气唤了句,林斐眸中更为慈爱,他只有两个闹腾的女儿,如此可爱的小男孩还是第一次见。 “怎这般乖巧,快过来让叔叔瞧瞧。” 林斐逗弄着怜儿,何镜则起身站在戚如穗身前,低声唤了声妻主。 “妻主,我簪子掉了。”何镜垂眸,盯着戚如穗衣上发丝。 闻言戚如穗扫了眼他发上,玉簪正稳稳绾在发中,只有一点歪斜,她抬手扶正道:“没有掉,只是歪了些。” 何镜睫毛轻颤,余光瞥见不远处陈意投来目光。 见何镜看向自己,陈意勾唇一笑。 “方才陈意去了我院里,看了图纸。”此处人多不便,戚如穗不欲何镜误会,便低声简单解释两句。 “是这样吗。”何镜喃喃。 见何镜神情不对劲,戚如穗蹙起眉头,掌心揽过男人的肩,“你可是哪不舒服,先回院里歇息一会儿吧。” 从大早折腾到现在还未用膳,何镜本就体弱,如今也该有些累,回了房内也好同他解释。 以往定会拒绝的何镜此刻竟温顺依在戚如穗肩头,好似也不怕外人瞧,他压低声音开口,“妻主,我确实有些不适。” 戚如穗闻言立刻转身,只见何镜抬起手,微微红肿的指尖露在风里。 “妻主,我手好疼。” 似水黑眸一眨不眨看向戚如穗,就在方才,他竟将绷带全部拆下,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吹了冷风,疼意又起。 【?作者有话说】 又是手速起飞的一天……对不起啊各位等更新的宝们,最近更新确实有点晚,非常抱歉。我工作基本上全年无休,有时候白天忙起来就没法码字,只能晚上回家码。我这两天熬夜晚点,争取多存点稿子,晚上也能早点更新(鞠躬.jpg) 第41章 ◎总要有个血亲姐妹◎ 见人家妻夫俩明显有话要说, 林斐识趣离开,阿言也将怜儿领去乐儿澜儿在的地方。 男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戚如穗牵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回卧房, 一踏进屋子, 何镜眸光便扫过四周。 屋子布置同晨起离开时一样, 连床褥也未换,只是…… 何镜看着桌上孤零零的金簪, 抬手将它攥在掌心。 一旁戚如穗刚取药回来, 见何镜如此不由蹙起眉头,他指节伤口本就未痊愈,怎么又胡乱用手。 “先放下, 涂了药再簪。”戚如穗下意识以为他想簪那只金簪。 何镜低声应好, 顺着戚如穗的意思坐在床侧, 抬着十指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女人神情凝重, 似涂的不是药,而是什么珍贵之物。 待药膏干了些, 她才重新为何镜包扎好。 “再忍几日, 过几天便能拆了。” 戚如穗盖上药膏盖子,抬眸便见何镜盯着自己衣襟看, 神情恍惚复杂。 “怎么了?”戚如穗出声问。 何镜未答,却抬手捻起她前襟那根不起眼的发丝,方才他便想这么做了。 戚如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