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呀,到时候人家查到爹爹这里了,您和爹可就完蛋了,三木之下哪里有活路。” “但简夫人说这些钱是无人知道的。”定二奶奶道。 “娘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前她的钱能光明正大给您的时候都是三瓜两枣打发了,更何况现在这些暗财。娘,钱财是小,咱们活的好好的才是真,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要,您若真的要了,万一简家人找您讨要,以此为把柄又该如何是好?” 把柄? 对了,把柄。 定二奶奶何其聪明的人啊,就因为简夫人是她生身母亲,故而她还是不愿意怀疑。 因为将心比心,人总是对母亲还残留一丝孺慕。 就像蜜娘也不会怀疑定二奶奶对她伤害。 定二奶奶冷笑道:“我说她有好事也不会找我。” “哎,她倒也不是为了您,自古商人投机,要分散风险,您这里如果能保住这笔钱财,日后简家子孙也就不愁了,兴许她也不愁了,您拿了她那么多钱,难道您看着她受苦不成。但若是被查出来,爹爹和您也肯定吃挂落,天下哪里能真的掉馅饼在咱们身上,就是掉下来,我也怕有毒啊。” 在女儿和生母中,定二奶奶还是选择听女儿的。 就像女儿说的,以前好几年都从未说给什么财产给她,现下要落魄了,就巴巴儿的上门。 兴许以前还觉得自己和蜜娘不识抬举,所以她傲气的很,现在放下身段也不过是为了钱财罢了。 定二奶奶和徐氏都询问各自的孩子,但是定二奶奶一向和蜜娘母女连心,蜜娘的建议她听的进去,但徐氏可就不同了。 方惟彦回来时,定二奶奶已经走了,她们夫妻之间自然没什么好瞒着的,都把互相母亲说的事情商量。 方惟彦先道:“太太的意思问我简家如何?我如实说了,太太可能要退婚。” “退婚也正常,太太是想惟钧去争那个位置,若有个不好出身的家眷,将来他如何再官场行走,只是一条,简家若真的犯事了,太太也要想尽法子把简凝初救出来才好。”蜜娘叹道。 这大概是她能为简凝初争取到的一点了。 方惟彦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她,她真乃我的知己。 前世阮太后大概也是被逼的吧。 人不能完全泯灭自己的良心,否则就是被权利支配的工具,并没有什么大用。 他很赞同:“我会和娘说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下这还没成夫妻呢,大概太太也怕成了夫妻了,惟钧被牵连吧。” 蜜娘能够理解徐氏的做法,毕竟现在还没成婚,如果成婚就肯定要受牵连的。 方惟彦知道她的意思,握着她的手道:“我们不一样。我不靠爵位,就靠我自己,所以我能作自己的主。” 而弟弟要这个爵位,就不能影响整个家族,这也是方惟彦当初有心让贤的原因。 人有的时候做一个决定,所考虑的并非自己,还要一大家族人。 蜜娘点头:“我知晓你是不同的,你看起来很顾全大局,其实对我最好,对别人呢,也总有一份宽容。” 说罢,蜜娘又道:“我看我们这边是没什么,毕竟我们是做哥哥嫂子的,太太要做的事情我们拦不住,可老太太那边难缠的很啊。” 方惟彦摇头:“老太太毕竟是方家的人了,当初怕也是看上了简夫人的关系,现在简家岌岌可危,她也怕波及自身,可她老人家收了不少简夫人之前的馈赠,拿人手短啊。” “女子为女本弱,为母则强,为了惟钧,太太怎么着也会把这桩事情办妥。”蜜娘倒不怀疑徐氏这点能力都没有。 当初方雅晴退婚,那是因为跟她娘家人,所以她不便多争执,但是现下是跟简家,她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可怜简凝初了。 同时,蜜娘把她娘找她的事情也说了:“我说不必留,这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的话不错,可该是自己的菜要,不是自己的最好就不能要。况且,我可不信天上还能掉馅饼,这个馅饼一砸还只能砸我们家头上。” 方惟彦点头:“你这么说是对的,简家怕是早被锦衣卫盯上了,就等着拿赃款呢。谁陷进去,谁就拔不出来。” 前世就是如此,简家家产全部入了皇上私库,当时还是贤妃的阮太后还分了不少简家私财。 因为简夫人之前就告知定二奶奶这笔财产的多寡,故而见定二奶奶不要这笔钱,觉得匪夷所思:“你知道这些钱可能够你子子孙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你到底想清楚了吗?” 第98章 (一更) 定二奶奶很肯定的道:“我们穷人有穷人的过法,以前那么艰难我们都过出来了,更何况现下。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你肯定是去问蜜娘了,肯定是她不让的。”简夫人一想就是她。 这个姑娘,小小的年纪,却精明世故到不行,而且非常冷血,她是一点都不认她这个外祖母,这倒也正常,可她和自己女儿的事情,一个外孙女经常在其中插什么手呢? 这关她什么事情。 她可以不认自己这个外祖母,可她不能阻止淑君认她这个娘啊。 是,她是有点私心,但是并不代表她是真的想害定二奶奶,她也是想自己这个以前从未照顾的女儿,能够得到财产,日后日子宽裕。 就像当年她离开陆家,也给女儿留下了一半的嫁妆。 定二奶奶不置可否,“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她也不能久待,也不想说很多话了,若是被锦衣卫发现就不好了。 简夫人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把她喊的站住了:“你我母女一场,日后可能再也不能相见,我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说之前定二奶奶只觉得她虚伪,现在对她这种大打感情牌的事情却是十分反感:“以前不曾有的,以后我也不需要了,您生了我,但我也受了十几年的罪,最后救我于水火的是我的丈夫,关心我爱护我的是我的女儿,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着定二奶□□也不回的就走了。 简夫人怔愣的坐在椅子上,一时觉得分外凄凉。 定二奶奶从简家出来,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她又在门口遇到张夫人了,张夫人依旧是泥金马面裙,十二幅的褶子,很是考究,她是匆匆上门来的。 张夫人看到定二奶奶也是一凛,定二奶奶却笑了笑:“好久不见。” 她可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村妇了,那个时候的张夫人高高在上,现在的她还不如定二奶奶从容。 张夫人骄傲的抬起下巴:“你怎么在这儿?”她心中大喊不妙,难不成是她们母女和好了不成。 若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