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真听江言在说什么。因为眼前的人实在和往常太不像。 江言一向是冷冽的,沉稳的,对于一切的事都显得有条不紊。衬衫永远是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西装永远是一身纯粹而禁欲的黑色,紧紧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身躯。 秦季,或者说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个男人与欲望、性.爱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在江言的卧室里看见那个男人,秦季会这么出离的震惊,与愤怒了。 秦季也一直视江言为对手,为商业上不可多得的同行人,而从没想过自己某些时刻心脏的莫名跳动。 然而说这些话的时候,江言的表情却是极危险的。嘴角的笑意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琥珀色的瞳孔中带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弄,就像是坠入地狱的神明,在致命的危险里带着最纯粹的吸引力。 像是有无数根羽毛在他的心头齐舞,难耐的痒。 紧接着已经宕机的脑袋才开始慢吞吞想起接收刚刚江言说的话。 前面的一切被秦季选择性地忽视,他只听见最后四个字。 狠狠玩弄。 莫名其妙地,他呼吸紧促了几分。 意思是……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喘息的,剧烈的,疯狂的,赤裸的□□与抵死的欢愉,然而最后又停留在第一次见到江言时他冰凉的指尖,永远沉稳冷静的瞳孔,和永远扣在最上面的衬衫。 他突然觉得周围的氧气显然不太够用,就连空气也实在太热,闷的他快要呼吸不过来。 江言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夹杂着让秦季颤抖的恶意。 像是恶魔,在你耳边喃喃低语。 他以为是嚣张的恐吓,殊不知在心怀异心的人耳里,是最甜蜜的低语。 这是他认可的对手,商业上的同行者。 然而这一刻,秦季却无法抑制地想要吻上他的眼尾,看着他在诧异里挑眉。 甚至于无法抑制地想要取悦他,看着他冷冽的神色也会为自己沉沦,在无边的欲望之海。 秦季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接触到江言眼神的一刻,他终于落荒而逃。 转身,躲开一切视线的接触,尽量不同手同脚地大步迈向自己的车, 他为自己的想象而羞愧。 —— 江言看着秦季怒然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笑笑。 他不信这都能忍。 想来不久就可以等到秦氏的疯狂报复,破产计划指日可待! 第67章 坏蛋总裁言5 银行卡里多出了五百万。 奕泽对着手机数了几遍尾额的数字,才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多数一个零。 这笔钱来自于谁,毫无疑问。 奕泽慢慢地靠在椅子上,有些恍惚。 那些,足以压倒他的,几乎困住了他半辈子的贫困、疾病、催债,突然在一夜之间可以全部清零。 深不见底的黑洞,沉重不堪的包袱,无法呼吸的缠绕。 他却突然从中脱身。 奕泽下意识从衣服夹层中抽出根烟,含在嘴里。右手摸出打火机,叮当一声盖子打开。 他终于愣了一下,火光照在他显得桀骜的眉眼,跳跃的光影似乎消解了一丝狠戾,增添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 奕泽微微偏过头,点上,看着火舌舔过烟头,慢慢变成一抹猩红。 烟雾缭绕中,他似乎看见某个矜贵的男人,居高临下地冷冷瞥来一眼,像是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奕泽仰起头,用手捂住眼睛,喉结在滚烫的空气里轻轻滚动。 他似乎抑制不住地低吟了一声。 “江先生……” 奕泽于是知道自己栽了,栽得彻底,栽得干净。 江言随手的一笔钱,却可以让自己走出阴霾。奕泽从没这么清楚地认识到他和江言之间的鸿沟。 有没有可能,他这辈子,还能追得上江先生。 堂堂正正地站在江先生面前,毫不畏惧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 五百万的钱,奕泽并没有全拿去还债和母亲的账单。 作为天道之子的男主,奕泽前期的所有困境都是在为他未来的成就张本。 天道让他桀骜不驯,又让他出身泥泞;让他天赋异禀,又让他坠入深渊。 绝境重生,永远是天道最喜欢的戏码。 好在奕泽终究不会在泥泞里腐烂,他注定会发现自己在商业上的天赋,而后一展抱负。 只是这个时间点因为某些元素人为地提前而已。 奕泽跟经纪人请了假,整日整日地待在出租屋里。 他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拼命在地下拳场里还债。在地下拳场,只要不要命,钱总是有的。 可惜受了几次伤之后,奕泽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继续在拳场拼命,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地方。 说实话,奕泽没什么演戏的天赋,更不擅长□□豆。赚来的一点钱顶多是用来还掉一点债务,再加上母亲的病重,奕泽已经越来越要透不过气来。 债只会越欠越多,像在沼泽中拼命挣扎着做着无用功。 但现在不同了。 他在出租房里,只有经纪人一开始送他的破旧电脑,拼命地想用手上的一点钱换来人生的转机。 奕泽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似乎对电脑上那些浮动的线条着了迷。 就好像他天生就该操纵那些线条,奕泽能够从满屏的数据里清晰地看见股票的走向,也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可以做的更多。 在奕泽将自己关在出租屋里的第七天,终于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奕泽本以为是经纪人担心自己,然而来人却是个从未见过的衣冠楚楚精英打扮的男人。 来人撞见他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了然,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处事不惊的冷脸。 “是奕泽先生吧,”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是那种公事公办的笑。说不上嘲讽,也说不上尊重。 “奕泽先生的经济条件似乎不太好,”他打量了一下出租屋的四周,“我老板对奕先生这样的人只能住在这种地方表示深感惋惜……” 在地下拳场和娱乐圈这种欲望与利益的大染缸里活了大半辈子,奕泽不可能读不出来人的言外之意。 他脸色立刻冷下来,嘴角扯起讥笑,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恶心。 “滚,”他的声调里是彻彻底底的狠戾,“或者我帮你滚。” 男人似乎没想到奕泽的态度这么强硬,他被奕泽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后退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你,”他看见奕泽就要关上门,猛地上前将门抵住,皱紧着眉头,“你知道我老板是谁吗?就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