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没有半点廉耻之心,你是沈聿的妻子……” “马上就要离婚了嘛,”时窈走到他面前,“我以为你送我菟丝草,就是这个意思呢?”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时窈故作诧异,“菟丝草可是有名的草药,专治……” 女人的视线扫过他的双腿.间:“身虚腰痛。” 程澈的脸颊“轰”的一声,肉眼可见地涨红,他瞪着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窈见眼前这小少爷真被自己气到了,生怕他再气出病来,适可而止地笑笑:“好吧,开个玩笑而已。” 程澈死死盯着她:“我和你没完。” “欢迎之至。”时窈站直了身子,正要绕过他离去,下瞬却想到什么,重新回到程澈面前。 程澈谨慎地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时窈伸手,随手将他唇瓣下的奶油拂至指尖,尝了尝:“很甜,也算吃过你的生日甜点了。” 她看着他,懒洋洋地一笑,语气却认真了些:“小少爷,生日快乐。” 放下这句话,时窈裹紧大衣,翩然离去。 【系统:程澈好感度:20.】 程澈仍愣愣地站在原地,唇瓣上仿佛仍残留着女人温软指尖的触感,让他不由抿紧了唇,甜丝丝的奶油香气弥漫在唇齿之间。 许久,手下的声音响起:“少爷?少爷?” “您耳朵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程澈倏地回过神,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抬手将眼前的手下拂开,大步朝外面的小轿车走去。 “少爷,那些花和菟丝草怎么办?”手下忙追上前。 听见“菟丝草”三字,程澈便想到刚刚时窈说的菟丝草的功效,脸色黑中泛红,恶狠狠道:“全烧了,一点不留!” 说完,程澈已用力打开车门坐上后座,本想直接回家,却又想到那空荡荡的院子,转而吩咐司机前去酒馆。 不过片刻,程澈便已轻车熟路地走进包间。 不出所料,沈聿仍在这里,只是今日没有买醉,只坐在酒桌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澈拿起桌上的葡萄酒,接连喝了三杯才终于停下。 沈聿看向他,嗓音微哑:“怎么这么狼狈?” “还不是……”程澈险些将“你老婆”二字脱口而出,幸而及时醒悟过来,将话吞了回去,“被狗咬了。”他抿了抿唇,闷声道。 沈聿“嗯”了一声,重新怔怔地发起呆来。 “你便打算一直在这里待着?”程澈凝眉问他,“还不如去城东的洋楼住着,总比这里舒服。” “你不懂,”沈聿垂下眼帘,“大哥亲自去金陵,生意必定能谈妥,若是时窈找到我,一定会提离婚的。” 可他现在不想离婚了,甚至连楚笙派人来寻他,他也提不起劲头再如往日一样与之来往。 他想念和时窈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却不知怎么令二人回到之前那样好。 又是“时窈”。 程澈没好气地嘀咕:“那女人有什么好的。” 沈聿默了默,突然喝了一口酒:“子溪兄如今还未成家,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便明白了。” 喜欢的人? 程澈一愣,突然觉得唇瓣像是被人用火烧一样,莫名的灼热。 他猛地摇摇头,后背一阵发寒。 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 程澈飞快回神,随后察觉到包间内分外安静。 程澈一愣,转头正迎上沈聿的目光,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一虚:“怎么?” 沈聿勉强一笑:“我忘了今日是子溪兄的生辰了。” “生辰安康。” 程澈:“……” * 金陵饭店。 一袭清雅长衫的男人平静地站在二楼的栏杆后,俯视着下方因他的到来而举办的舞会。 一对对男女亲昵地相拥,在舞池中起舞。 是他永远不能企及的距离。 却也不是。 沈知韫想到了什么,眼眸动了动。 他也跳过舞的,不是在这种豪华的宴厅中,而是在一个小县城里的一个简陋的舞厅里。 还有,那如蜻蜓点水般在唇上的碰触。 “沈先生,申城发来的电报。”李生的声音陡然响起。 沈知韫倏地清醒,眼眸渐渐淡了下来:“嗯。” 他接过文件,飞快地扫视着,不过是申城那边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翻到最后一页。 沈知韫的手微顿:林三说,程家小少爷来找时窈的麻烦了。 他看着那几行字,直到李生又唤他一声,才回过神来,吩咐道:“去给程老爷子去一封电报……” 话说一半,沈知韫突然反应过来,手习惯地摩挲了下悬在腰间的珠串。 “……罢了。” 第86章 心动倒计时。 程澈一早醒来,脸色便黑压压的。 昨晚他做梦了,梦中,唇瓣上似乎总有一股温软的触感,在一点点地摩挲着,如同在戏谑的抚摸。 就像有温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唇上,让他忍不住口渴地去汲取着那短暂的莹润。 直到最后,漆黑的迷雾散去,他才看清,摩挲着他唇瓣的人,竟然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的手! 继而他就被吓醒了。 醒来时仍喘着气,许久勉强将飞快跳动的心平复下去,却到底没忍住恶狠狠地低咒一声:“阴魂不散。” 而这样阴沉不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下午。 府上戏园子里请来的小唱戏班在外面咿咿呀呀地唱着,程澈坐在屋内的摇椅上,皱着眉头,左耳听右耳出。 直到手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少爷,今晚还去百乐门吗?” “去个屁!”听见“百乐门”三个字,程澈便忍不住恼火。 都怪那个女人,莫名其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让他面对好友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手下默默缩了缩脖子,就要退出去,却没等离开,便听见身后自家少爷坐起身:“……等等。” 手下狗腿地凑上前。 程澈眯着眼睛冷笑,上次她让他吃了瘪,今日不去倒显得他怕了她。 且自己的长命锁还在她那儿,不拿回来始终是个炸弹,不定什么时候便在他和沈聿之间炸开了。 这么想着,程澈勾了勾手指,对手下低语了几句。 手下迟疑片刻:“少爷,这样不好吧?” “你懂什么?”程澈敲了下他的脑袋,“照本少爷吩咐的做。” 不信这一次整不“死”她! 夜晚时分,百乐门灯火辉煌时,程澈准时踏入百乐门中,照旧懒散地斜倚着沙发,拿着怀表,随意地看着时间。 直到手下从后台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小声道:“少爷,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