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带来的冲动,呼之欲出。 视线描摹着男人的每一处细节。 最后停留在洁白的耳垂上。 ——那里缀着一枚幽蓝色的宝石耳钉。 “哦,那是仿生人的感应器。” 邱文兴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方便你通过晶环随时确定他的位置,或者召唤他来到你身边。” 原来如此。 陶言蹊点点头,眼神却显得有些怜惜。 因为…… 男人的耳垂是红肿的。 那处被耳钉穿过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他一定很疼吧。 “你甚至可以直接上手摸摸看,我们生产的仿生人,触感可以说和真人毫无差别。” 邱文兴微笑着提出建议。 少年于是慢慢地伸出手。 男人耳垂的触感,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冰冷。 可接触的瞬间,却仿佛有强烈的电流穿过指尖。 刺得陶言蹊浑身一个激灵。 他几乎是瞬间就收回了手。 但内心的震撼却久久无法消散。 因为和仿生人alpha的接触, 竟然真的不会引发他的触敏热。 而且……随着那种蛊惑人心的气味越来越浓。 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扑通。 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不经意间。 视线掠过男人喉结下的小痣,平直的锁骨,饱满的胸膛,劲瘦的身材。 邱文兴确实没有骗自己。 眼前这个仿生人,实在是……逼真得不像话。 “他真好看。” 陶言蹊缓慢地吸吐,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能不能……带他回家?” “当然,一旦钱货两清,你就将成为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主人。” 邱文兴咂摸着他手上鸽血石戒指的价格,报了个数: “一口价,99万晶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如何?” 少年的脸色有刹那的苍白。 他没想到买下这个人。 竟然是以耗尽自己所有的积蓄为代价。 不论如何…… 这枚戒指和存款,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 倘若为了仿生人轻易舍弃—— 会不会让她不高兴? “小伙子,你要知道,仿生人的造价极其高昂。” “更何况——” 邱文兴拖长了尾音: “它拥有和正常alpha同样的能力——不论是临时标记,还是永久标记,都能满足你的需要。” “这样一来,你连购买抑制剂的费用都能完全省掉,长期来看甚至稳赚不赔,不是吗?” 他的话让少年的神情微微动容。 是了,抑制剂。 校医说过,自己的发热期和易感期,都比一般omega来得更频繁。 长此以往,这注定是一笔让他难以负担的开销。 观察到他的情绪变化,邱文兴立刻乘胜追击: “你要是对这里的其他仿生人也感兴趣,我可以给你打折,甚至买一送一,怎么样?” …… 最终陶言蹊还是没有带走其他仿生人。 邱文兴送了他一架价格不菲的私人飞行机甲,用来将3号运回家中。 除此之外,他还给了陶言蹊不少抑制剂应急。 以及使用说明、备用感应器、营养胶囊之类的赠品。 飞行机甲的基础操作可谓是常识。 陶言蹊虽然在课上学习过,但还是驾驶得颤颤巍巍。等到升上了安全飞行高度,他就立刻选定路线,调到了自动驾驶模式。 这才避免了坠机的惨剧。 他回眸,望着身旁依旧沉睡的3号。 男人的手脚都被特制的缎带束缚着,甚至被扎成了夸张的蝴蝶结。 逼仄的驾驶舱,让两人的身躯紧紧挨在一起。 属于alpha的清冽气息包裹全身。 陶言蹊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胀痛。 恐怕过不了多久,第一支抑制剂就会失效。 “临时标记”这个选项蓦然浮现在他脑海中。 所谓临时标记——是指alpha用尖牙咬破omega的腺体,向里面释放部分信息素。 用不着彻底的“结合”,也能很好地安抚发热期的躁动。 但即使只是想象这个画面,也让少年的脸庞酡红得快要滴血。 他……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陶言蹊叹了口气,将手头的抑制剂仔细收好。 虽然身边的仿生人毫无动静,可存在感依然强得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越发嫌弃起自己身上的抑制喷雾来。 这种足以掩盖信息素的气味,无形间成为了束缚他的网罗。 也让他在面对着3号的时候。 不自觉地自惭形秽。 飞行器很快降落在了小屋门口。 陶言蹊将它调成隐身状态停稳。 他操作着邱文兴在晶环里设置的机械臂,把3号暂时安置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再解开那些束缚着3号的丝带,望着男人沉静的睡颜。 俊美如神祇。 清凛如冰晶。 酥麻的感受在体内蔓延。 陶言蹊觉得自己越发焦躁起来。 他决定。 先去洗掉那些让人难受的喷剂。 等到卧室门关闭,客厅彻底陷入静寂。 男人紧闭的双眸才倏然睁开。 浅淡的瞳眸冷漠又凛冽。 他稍微活动活动手脚,确定身体没什么异样后,开始观察起周围。 清冷破败的小屋,陈设极为简洁。 几乎没什么可供利用的材料。 额角传来阵阵抽痛。 男人手指按住太阳穴,眉间罕见地掠过一丝烦躁。 正如邱文兴所说。 他的记忆已经完全被洗白液抹去。 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当时,对危险本能的直觉告诉他。 一旦暴露自己并非仿生人的事实,那个库房中隐藏的威胁,就会立刻将他制服。 权衡之下,他还是暂时按兵不动。 伪装成和其他仿生人相似的模样,强行戴上感应耳钉。 先装作商品,跟着这个弱小无害的omega离开。 随着用力,左手掌心传来坚硬的触感。 男人缓缓展开手指。 望着那枚窄小的金属片,他有些出神。 那似乎是从什么装置上剥落的碎片。 金属片上的字迹已经很模糊。 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单词。 burning。 这会与他的身份有关么? 男人沉吟不语。 指腹摩挲着金属片粗糙的表面。 冰灰的眼眸里神情若有所思。 不久,卧室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陶言蹊擦着头发,慢慢走了出来。 他只松垮地披了件洁白的浴袍。 袒露着被蒸成淡粉色的一小截胸膛。 没擦净的水珠沿着修长脖颈滑落。 娇艳的唇微微张开。 如同沾了露水的花朵。 鲜嫩得不可思议。 少年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