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后天她打算举行内测活动,现场人手不太够,需要临时招几个工作人员运行游戏厅和服务游客。” “对了,听茸茸说,你表哥好像是个挺厉害的alpha?” 他忽然提到了昙燃: “要不让他也一起来帮忙?时薪可是有150晶币哦。” 怎么连邵羽都知道昙燃的存在了? 陶言蹊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茸这嘴…… 也太没个把门了吧! 虽然店长是值得信赖的人没错。 但其实,他并不希望昙燃的消息这么快就被太多人知道。 只不过,邵羽这句话。 也让他想起不少曾经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和懦弱的自己不同。 苏茸从来是个率直果敢的人。 他从不隐藏内心情绪,爱憎分明。 如果受了委屈也不会默默忍受,而是会勇敢地反击。 更何况,他素来仰慕强者。 像昙燃那样引人注目的人…… 获得他的好感,也很正常。 “他可崇拜你哥了,而且据说你哥长得特别帅气,要是能来做游乐场的野生代言人,岂不正好?说不准还能让我朋友给你们涨涨薪水呢。” 邵羽笑着建议,并没有察觉通讯另一端的少年,神情正在一点点变得黯淡。 心里有些闷闷的难受。 陶言蹊眼睫轻颤。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就好像最珍爱的宝物被人觊觎。 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但其实没有人做错。 不论是苏茸还是邵羽,都只是正常地表达出了主观的欣赏而已。 其实是他私心太重,希望仿生人独属于自己。 又因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趣诚惶诚恐。 “谢谢店长,一会我问问哥,再给您答复吧。” 他恹恹地挂了通讯,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久,浴室的门被推开。 虽说直接使用清洁舱似乎更方便,人们往往还是难以抗拒热水浴的诱惑。 男人身上散发着和陶言蹊同款的清新薄荷味。 他没有闪躲对方的注视,撩起浴袍一角,擦着半干的头发。 因此露出了一截金属左腿。 铂金色的表面上,仍有零星的水珠滑落。 陶言蹊默默看在眼里。 喉咙有些发紧。 所有被制作出的仿生人。 都应该拥有完整的肌骨和血肉。 为什么唯独只有昙燃被截去了原有的肢体? 等对方走到床边,他伸出手,轻抚上那截冰冷的金属骨骼。 “你的腿,疼不疼?” 昙燃摇头。 这条腿显然是后天改造的。 但其中的神经组织都被保存得极为完好。 使用起来和原生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因为没有体温。 被少年温热的手指触碰时。 带来的感觉会更加强烈。 差不多擦干了水,他照例走到床边的地铺, 却发现被褥已经被陶言蹊搬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这是做什么?” 昙燃微微蹙眉,冷厉的视线触碰到少年含着期待的目光。 “哥,我、我有个请求。” 陶言蹊裹着被子靠过来,深吸口气,蓦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即使男人最初连让他触碰都不肯,但是在临时标记后,加之自己的软磨硬泡, 虽然昙燃依然没有主动靠近,却一般也不会拒绝和他肢体接触。 “标记后,我们的信息素依赖程度加深了……我可能,需要离你更近,才能安然入睡。” “你能不能帮帮我呢?” 单单说出这句话。 陶言蹊的眼眶又有些红了。 昙燃半晌没说话。 但随后他顺势在床边坐定,似乎构成了某种默许。 陶言蹊乌润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涌上的狂喜让他几乎落泪,但为了不给昙燃造成欠佳的观感,他还是努力忍耐了回去。 “谢谢哥,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陶言蹊于是把邵羽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昙燃听。末了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其实,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也没关系的。” 昙燃微微皱起眉。 又是这句话。 从认识陶言蹊开始,他似乎总是这样。 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又因为害怕被拒绝,在得到回应之前就胆怯地退缩。 是真的没关系。 还是在逞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这种态度。 反而让对方无法断然拒绝。 “我和你一起去。” 说罢,他调开目光,语调也变得生硬, “你有触敏热,万一接触到其他alpha发作怎么办。” 给出的理由同样没法让人拒绝。 陶言蹊愣了愣,随后忙不迭地点头。 “好的,谢谢你,哥。” 虽然声音有些抖,他嘴角的弧度却根本抑制不住。 明明昙燃的表情很冷淡。 也只是因为自己提出了要求才答应。 但那种莫名的安心感。 还是让他的情绪一下子愉快起来。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有些不安分,装作不经意地触碰到男人修长的指尖,又悄悄地缩回。 “那,说好了哦。” 他抿了抿唇,眼波潋滟得不像话。 …… 游乐场选址在悬浮班列的终点站。 当天两人出发得早,到达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陶言蹊依旧因为晕车难受得要命。 他抓着昙燃的手臂,脸色很差。 “你没事吧?” 男人皱起眉, “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先回去。” “没事,我只是有点恶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好了。” 陶言蹊从晶环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才稍微松快了些。 “嗯。” 昙燃颔首,却并不难看出,他只不过是在逞强。 临时标记后,他和陶言蹊的联系越发紧密。 彼此感知信息素的敏锐度也千百倍地加强。 所以摄入对方的信息素,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有效的安抚方式。 于是他无声地释放出了一缕信息素。 旷野般清冽疏朗的气息包裹而来。 全身的烦恶都被抚平,心情也变得舒适安宁。 “……谢谢哥。” 陶言蹊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羞得耳朵尖都冒了红。 哥他……在关心自己。 即使嘴上没说什么,行动上却直戳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呐。 他缓缓闭上眼,掩去眸底一丝湿润。 两人乘着悬浮梯前往报到处。 好几名打工人已经聚集在那里,其中就包括苏茸。 他脸色有些泛白,眼皮也耷拉着。 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但看到昙燃和陶言蹊的刹那,嘴角还是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燃哥,言蹊,这边!” “茸茸,你也在呀。” 陶言蹊微笑着,忍住了去看昙燃反应的冲动。 “……能有赚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