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宝的双手正死死捂着肚子。
这是生病了,但是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发烧感冒,病得有些蹊跷。
“元宝?元宝?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呜呜……呜呜……”陆元宝死死咬着牙齿,疼成这样都没哭喊一声,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模糊出声,“疼……肚子……好疼的的……”
一听是肚子疼,楚月立马伸手去摸陆元宝的肚子。
身上没一丁点肉的孩子,肚子竟然有些凸出,还是硬邦邦的。
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楚月面色沉凝,把手掌搓热了放在陆元宝的胃部,开始有节奏的按压。
“疼……呜……”
陆元宝疼得更加厉害,额头上蹭蹭的冒冷汗。
楚月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加大力道,叮嘱道,“忍一忍,吐出来,把你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你才会舒服。”
也不知陆元宝听到没有,他恍惚的眨了眨眼睛,再也没有喊一声疼。
只有压抑低喘的呜咽声,斯斯抽气声,时断时续。
就这么几分钟后。
“呕——呕——呕——”
陆元宝突然身体一个抽搐,半个身体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开始呕吐。
哗啦啦,哗啦啦……
楚月以为她看到的会是没有消化完的食物,或者是恶心难闻的胃液,然而陆元宝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团一团的泥土。
是观音土。
还有树皮。
这都一九七七年了,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自然灾害荒年,竟然还有人吃观音土和树皮!
怪不得陆元宝会瘦成这样!
楚月的脸色变得阴沉,抚摸陆元宝的动作更加温柔。
她继续给陆元宝揉胃部,等他吐得差不多了,从随身空间里取出灵泉溪水,喂给陆元宝喝。‘
“喝下去。”
陆元宝不知道他喝的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微凉的水一进入喉咙,从喉咙到胃里全都变得舒服了,连意识也逐渐清醒。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张又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是已经成为他后妈的楚月。
她的手掌正放在他的肚子上,一圈一圈的轻抚。
陆元宝看着楚月,黑亮的眼睛目光发直,眼眶微微的发红,说不出来的鼻酸。
楚月看着他清醒了,压低声音问道,“你从村子里被带到城里几天了?”
“……三天。”
陆元宝气息的虚弱开口。
楚月一听,恨恨地咬了咬牙。
果然如此!跟她想的一样!
李阿妹早在三天前,就把陆元宝接了过来。
寒冷的冬天,她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藏在角落里,还不给吃不给喝不给穿,就让陆元宝死扛着,只是为了必要时候把陆元宝拉出来,给楚月致命一击。
陆元宝活生生挨了三天,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不得不用观音土和树皮果腹。
这一切都是李阿妹造的孽,看来楚月先前的报复,还是太少了!
第7章坐火车,随军去
楚月收回手,把陆元宝重新塞回被子里,严严实实的盖好,然后在床头的位置放上水杯,还有养胃的苏打饼干。
“你接着睡,要是难受了就喝水,稍微可以吃点饼干,但是不要吃太多。”
叮嘱完这些,楚月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眼眸里闪着狡黠亮光,走出了屋子。
……
此时的楚月已经拿到了李阿妹交出来的三百块钱,跟陆战凛的结婚证,以及明天一早发车的火车车票。
等天一亮,她就会被彻底的赶出家门。
楚月站在屋子的最中间,冰冷的眼神扫视过四周。
这个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毕竟是城市户口,这么多年还是攒下不少家底。
柜子上的三五牌时钟,上海牌收音机,放在最中间位置的蝴蝶牌缝纫机。
这些都是好东西,不仅需要钱,更需要各种票子才能买到。
楚月伸手摸了摸,同时启动随身空间的系统。
眨眼之间,那些东西从这个家里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破旧的桌子椅子。
楚月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搬空楚家!
从收音机到缝纫机,还有院子里的解放牌自行车,厨房米罐里的十斤大米,二十斤面粉,五斤小米,两斤食用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