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地认为她救人的事儿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甚至笃定哪怕被这个警察记住了她这张脸,她也不怕,反正对方根本找不到她本人。 可现在这算什么?自投罗网? 关键是, 这位警察小哥,看见她后,目光就一直死死盯着她, 显然已经把她给认出来了。 这时候叶青就算想装作不认识也不成了。 “嗨!叔叔这么巧啊, 又见面了。” 叶青只好伸出爪子, 冲着这位“警察叔叔”狗腿地打了个招呼。 但她的大脑却是在飞速转动, 思考着她该怎么脱离眼前的困境。 她的目光落在这位警察同志的腿上, 见他左腿上绑着笨拙厚重的支具,应该是刚取完子弹不久, 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瞬间来了主意。 反正这家伙眼下行动不便,这屋里又没别人, 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到就做! 叶青丢下一句“那什么, 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转身拉开门就脚底抹油。 顾卫东正对叶青的突然出现感到惊喜万分呢。 一天一夜了,他满脑子的困惑,急于找到那个晚上在山里摘果子的小丫头问清楚。 没想到底下去调查的人还没反馈回来消息,这个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 谁成想他才刚要开口呢,忽然眼前一花,这个贸然闯入的黄毛丫头,竟然又跟只兔子一样颠颠跑了! 叶青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顾卫东给整懵了。 等反应过来后,他顿时急了,立马大声喊道: “高福生!高福生,快出来!快去把刚刚那个小丫头给我抓回来!” 高福生正在上厕所呢,听到顾卫东喊话,着急忙慌地拎起裤头就冲了出来: “老大出什么事儿了?什么小丫头,在哪儿呢?” 顾卫东快被这蠢货给气死了: “你搁厕所生孩子呢,这么慢!人往外面跑了,一个背着挎包,扎俩小辫,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高福生拉开病房门就飞奔了出去。 可追出去后,他把走廊里、楼梯间都查了个遍,偌大的特殊病房外头空空荡荡,哪里有老大说的那什么小丫头? 他甚至一路顺着楼梯口跑到楼下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老大说的背挎包扎小辫的嫌疑目标。 高福生一脸懵地出去,又一脸懵的回来了。 “人呢?”顾卫东急切追问。 高福生摇了摇头。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抓住!顾卫东气得想捶床! 高福生挠着头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老大在发什么癫。 他在心里暗忖: 好端端的让他去抓什么姑娘?老大这该不会是年纪大了,想女人了吧?不过是受个伤住个院而已,竟然还住出幻觉来了? 这可不行!得赶紧给领导汇报!正好这回老大受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干脆让老大趁这个机会回趟老家,抓紧时间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吧,不然这迟早得憋出毛病来! 顾卫东可不晓得,他让高福生去抓叶青的举动,居然让这小子脑补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叶青,根本顾不上和高福生解释。 越想他就越觉得这个小丫头刚刚的反应不对劲。 如果这小姑娘没问题,为什么见了他之后就要跑呢? 要不是刚做完手术行动不便,他恨不得亲自去抓人! “去找护士问问,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顾卫东不死心,想了想后又换了个思路,对着高福生吩咐道。 特殊病房这边外人不让进,能来这栋楼的,肯定是哪位病人的亲戚朋友! 高福生认命地出去了。 另一边,叶青躲在特殊病房后院子的香樟树树杈上大气都不敢喘。 她在听到顾卫东喊人后就疾步往楼下冲,正巧看到楼梯拐角那儿的窗户开着。 这扇窗户正对着后院,院子里长着几棵十分茂盛的香樟树,其中有一棵树的树杈子正巧伸到了窗户口。 趁着楼梯间没人,叶青反应格外迅速,在高福生追出来的瞬间就做出了一个举动。 说时迟那时快,她把藏在挎包里的一根藤蔓抽出来直接甩了出去。 异能催化后的藤蔓疯狂生长,一端顺着那树杈子就绕上了树干,另一端则紧紧勒住了她的腰,眨眼间的功夫就把她从窗户口给拽了出去。 然后叶青就躲进了树冠里,一直到高福生无功而返,她才顺着那香樟树干往下滑,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开。 结果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出来,直接搭上了叶青的肩膀。 叶青顿时就是一个哆嗦,吓得整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原来是躲这儿来了,你这丫头也太狡猾了,竟然藏到树上去了,可让我一顿好找!” 陈友德的大嗓门还是那么洪亮,压根不知道他刚刚这轻轻一拍,对叶青造成了多大的杀伤力。 叶青真的心跳都快要爆表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叔,您是我亲叔叔还不成吗?您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您说您追着我到底是想要干嘛啊?” 陈友德嘿嘿一笑,相当自来熟地说道: “也没什么,这不是看你钓鱼技术高明,几个老家伙都想请你来当老师,你放心,绝对不白学你的技术,我们愿意交学费!” 叶青快要哭了。 她没想到自己当日一时兴起,居然给她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不就是太饿了想混口饭吃而已,她容易吗?这帮老头竟然直接赖上她了? 关键是,她要是真掌握了什么独门钓技,绝对不会敝帚自珍,能教她早八百年前就教了。 可她是用木系异能作的弊啊,这玩意儿她根本没法教! 叶青头都要大了,只能再次施展她胡说八道的本事,绞尽脑汁找借口来搪塞陈老头: “陈叔,真不是我不教你们,实在是没我师父的首肯,这个技术我绝对不能外传,不然我就是背叛师门,要被清理门户了。” 陈友德一听这话倒是愣住了。 “你还真是垂钓大师教出来的弟子啊?你师父是谁,方便透露吗?” 老头满眼的兴奋和好奇。 叶青本就是故弄玄虚,当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 “不太方便,师门本来是有规定的,独门技艺只传男不传女,我师父教我已经是破了例了,我向老人家保证过,这门技术绝对不会从我这儿流出去,不然我这辈子都要没脸见我师父了。” 叶青说得煞有其事,陈友德这下不信也得信了。 不能学这门技艺,他心下顿觉遗憾怅然,原本兴致勃勃的表情都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