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意晾了他一天,让他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中,暮色降临才开始审讯他。 邓一豪已经慌张了一整天,米静的最后一个尸块他扔得非常远非常隐蔽,可以确定警方永远不会找到,但他此时完全不知道警察还会出什么招来让他认罪,坐下的时候腿都在抖。 与之相反,岑柏就显得淡定许多,坐下后直接撂了一个笔记本到桌上,笑着看向他,姿态随意:“这结果可是让我们大吃一惊啊!” 邓一豪眼睛盯着桌上的笔记本,试图想看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什么结果?你们可不要乱说。” “你可能不知道吧,现在警察的办案技术可比以前要先进多了,一管血里面的内容可就大了。” 岑柏语气随意,提了一嘴:“对了,米静已经怀孕了你知道吗?我们在尸检中还抽到了孩子的血液。” 邓一豪听到这里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意识到自己再劫难逃,喉间艰涩,“这不可能!” 岑柏看他反应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反问道:“怎么不可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世间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你自以为聪明,实际蠢到家了。” “说吧,你对米静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 邓一豪知道从他家里搜出来的血衣和金条基本已经把他的嫌疑坐实了,现在警方又查出了米静孩子和他的关系,只怕等着他的只有法律的审判,他着急给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让她去打胎她不去,还非要把我们俩的事抖出来,我一时害怕才会……” 岑柏静静等他说完,没有说话。 “那天她来我们公社给志成送饭,我喝醉了一时糊涂把她当成了老婆,就不小心发生了那事儿,事后我真的不停的给她道歉,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过了两个月她突然过来跟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但我们就那一次,怎么可能会怀孕呢?我不相信,这孩子也有一定可能是志成的啊!” “后来米静就威胁我说要把这件事曝光出来,说我强.奸她,但是我有老婆孩子啊,说出来以后我在公社肯定待不下去了,妻离子散。” “而且我根本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也曾经试着给她钱但她死活不要,只给了我两条路,要不让她把这件事情曝光,要不就让我想办法让她跟志成离婚。” “第一条路我肯定不能选,只能选第二条路,我知道她想离婚之后回去找米友清,所以那段时间也在从中撺掇邓志成跟她离婚,但谁能想到邓志成哪怕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愿意离婚,所以第二条路怎么都走不通,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路,最终的结果都是离婚,其实米静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她满脑子只想离婚。” “我好不容易才在公社混到了队长的职位,不能就这么被她毁了,因为那段时间他们夫妻俩经常吵架,后来我就想到了分尸然后嫁祸给邓志成,谁知道那天他突然回来了,正好看到我在客厅,没办法,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俩都杀了。” 岑柏大致理清了案件经过,不过对于他的手段仍然感到好奇,“你怎么想到分尸以后要破坏现场然后去湖里消除身上的气味呢?” “我家里有一本有关侦探破案的书,所以对这方面了解一点。” 岑柏冷笑:“米静的尸体你都扔到哪儿了?” 邓一豪把自己抛尸的地点跟他们说了,岑柏之后命人赶快前往他说的地点,最终找到了最后一袋尸源。 谁能想到,居然就扔在了那天他维护的鱼塘里,他们过去捞了一下午才找到,被鱼吃的基本只剩骨头在。 案子侦破以后还要凶手现场指认案件发生经过,当天邓一豪重新回到那个院落,一点一滴把当时怎么掐死米静然后分尸、又是怎么被邓志成发现再次杀人、怎么处理现场然后逃离一系列经过全部给他们模拟出来。 村民们听说凶手找到了,齐齐聚在邓家的院门口,结果就看到双手和脚都被铐上的邓一豪从警车上下来,邓一豪在从小长大的村子里完全抬不起头,头低垂着被警察拉进命案现场。 村民们议论纷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是他!” “这心也太狠了,我听说米静都被他分尸了。” “这种人趁早枪毙!” 现场也指认完之后,岑柏开始整理相关的证据好提交到法院正式给他判刑,结束这天,马翠花终于找到了他失踪的金条,骂了邓一豪一通以后,对着他们千恩万谢,末了又问:“那我儿子跟儿媳的骨灰能带回去吗?” 案子终于解决,岑柏心口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柔声回答:“邓志成的你可以带回去,米静的,已经被她父母带走了。” 马翠花也就是碍于面子问问,一个怀着孽种的女人没资格跟她儿子葬在一起,抱着邓志成的骨灰哭着回家了。 同一时间的青头村,米静的骨灰此时却出现在了米友清怀里,这是他下午去米家讨要来的,米家父母在警局详细听过了案件的经过,也知道女儿为什么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也要坚持离婚,米静妈妈泪流不止:“我听分析的警察说如果她选择了打胎,很可能就不会被邓一豪杀掉,邓志成也愿意继续跟她生活下去,但或许是小静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离婚吧,所以坚持不打胎也要举报邓一豪。” 她越说越崩溃,“当年的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如果我跟她爸少一点偏见,就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面对她后悔的眼泪,米友清异常沉默,回来以后他把骨灰葬在了自己院内,并在上面种下了一棵李子树,他站在一旁默念道:“欢迎回家,小静。” 隆冬已过,此时光秃的枝丫,正在等待春日的萌发盛放。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一晃又到了平平安安出生后的第二个春节, 这一年要比往年都热闹些,虽说还是不放假,但对于过去的很多民俗习惯来说, 放开了不少, 革命化的春节逐渐成为了记忆。 大人小孩嘴里总会哼两句洪湖水浪打浪,旋律悠扬,非常上口。 除夕头一天,早上岑柏跟苏雪桢去上班了, 娄桂兰才骑着车过来,腰间鼓鼓的, 鼓动张光香:“走, 听说百货大楼那摆了年货摊位。” “带平平安安去看看热闹。” 张光香早在腊八的时候就听人说百货大楼那边在卖年货, 老早就想去,一听赶紧给平平安安换衣服,“那行,赶紧走,别去晚了就卖完了。” 平平安安还是第一回 见外婆跟奶奶这么激动, 懵懵懂懂的被换上衣服带上小帽和手套,放上了推车。 张光香把门关上, 娄桂兰怕东西装不完,身上又背了一个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