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却脸色异样地看着陆殿卿:“我,我——” 她捂着肚子。 陆殿卿顿时明白了,当即赶紧帮她拎着吊瓶,送她过去。 林望舒便感觉非常非常不好,她咬牙道:“我在里面,你在外面,我要关紧门,你不要偷看!” 陆殿卿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林望舒这个时候已经受不了了,赶紧扯着输液线往厕所跑,陆殿卿赶紧拎着线跟着。 等到了后,林望舒灵机一动,抢过来输液瓶,让他挂在厕所的窗户上:“快快快!” 陆殿卿忙道:“你别急,扯出血了!” 她这么一抬手,血管的血直接倒流进输液管了。 林望舒:“没事没事!快!” 陆殿卿只好赶紧给她挂上,他刚挂上,就被她推出去了,之后门被“哐当”一声关上了。 他站在门外,微出了口气,在那里等着。 谁知道等了半天,林望舒都没动静。 他担心起来:“好了吗?” 林望舒没出声。 他顿时担心,猛敲门:“怎么样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林望舒虚弱的声音这才勉强响起:“还好……” 陆殿卿:“用我进去吗?” 林望舒拖着哭腔道:“不用了。” 陆殿卿:“你——” 他无奈:“你的吊瓶怎么样了?”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林望舒有气无力地道;“还好,正输着呢。” 陆殿卿:“能出来了吗?” 林望舒虚弱地道:“不能……等会吧……” 陆殿卿皱眉:“你不要硬撑,这也没什么,我进去扶——” 林望舒马上斩钉截铁拒绝:“不要!” 陆殿卿只好算了。 过了好半响,林望舒终于拖着哭腔说:“你现在进来吧……” 她已经清理过了,不过还是感觉很尴尬很丢人。 陆殿卿倒是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进去,先帮她拎起来吊瓶,之后扶着她起来,谁知道她两腿虚弱,根本没力气了,干脆打横抱起她来。 陆殿卿让田姐端来了热水,拿来毛巾,陆殿卿给她擦拭过手脸后,又给她拿了药来:“吃了。” 林望舒含泪看着那白药丸:“我不是已经输液了吗,还要吃药吗?” 陆殿卿却是态度严肃,不容置疑:“吃药是吃药,输液是输液。” 他看了一眼厕所方向:“你如果不想再进去,那就吃药吧。” 林望舒长叹一声,只好一狠心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吃过药后,她确实感觉好多了,被陆殿卿喂了一点粥,算是勉强舒服一些了。 最后,吊瓶输完了,她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虚弱地望着上方的雕梁,有些恍惚地道:“我今天是做了什么孽吗?” 陆殿卿看着她那个样子,想笑,又只好忍住:“可能就是吃太多了吧。” 说完这个,他就去洗澡了。 林望舒躺在那里,虚弱地回忆了一番。 她今天就是太高兴了,确实胡吃海喝一番,还买了不少,当然了,还遇到了雷正惠和关珠清,嘲讽了她们几句。 不过这也没什么。 其实总归一句话,就是乐极生悲了。 她想起来这激光的研究,想起自己最近正在做着的项目,想着如果能拿到拨款,自然是第一时间要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当然是要尽快。 这么想着时,她脑子里竟然已经很快有了规划,高功率固体激光器自然是要做,钕玻璃激光系统研制也得做,激光远距离打靶必须做,还有激光反响尾蛇导弹更是要研究,这些研究出来,也才勉强跟上国外几年前的水平。 而且一旦想起来,就开始想着,这个项目具体该怎么进展,那个项目具体该如何推进,国外做到了哪一步,国内想跟上国外的步伐,大概要做哪方面的研究。 总之任重而道远。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突然怔住。 她发现,白天时候,她明明已经觉得,自己的历史重任已经完成了,自己可以松口气不去想了,这艘大船已经启航,她可以把这杆大旗交到别人手中,让别人去乘风破浪会有时! 她想松口气。 但是现在,在身体的极度疲惫和虚弱中,她脑子里竟然不由自主重新开始惦记起来了。 于是她愣在那里,心想看来人都是有惯性的,一旦操心上了,就很难在撇下来。 这就像是养孩子,养了三年,养了五年,养出感情了,再塞回去,怕是不行了。 所以没得歇着,还是得继续干下去…… 她正胡思乱想着,陆殿卿进屋了。 他刚洗过澡,一身清爽。 他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蛋,哑声道:“在想什么?” 林望舒叹了口气,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可以放松放松了,可是为什么,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去想这件事呢?” 陆殿卿一把将她揽过来:“别想了,睡吧。” 林望舒身上没劲儿,软绵绵的,被他抱着,紧贴着他。 她感觉到了,以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他,有些委屈地道:“我都生病了,你竟然还能起这种心思?” 陆殿卿亲了亲她的脸颊,呢喃着模糊地道:“我就抱抱不行吗?” 第158章 (陪伴) 他说只是抱抱。 事实证明男人说的话真是不太能信的,在她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有些兴致,尽管十分温柔,尽管她后来也觉得还算喜欢,但她依然觉得这人简直不是人。 到了最后,眼角的生理泪水不住地往下落,倒是恨得她咬着他胸膛出气了一番。 他却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道:“还能哭,说明不会脱水。” 要不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差点就想打他。 而让她想不到的是,接下来几天,她的情况并不见太多好转,时不时还是有往厕所去的想法,吃不了东西,稍微吃了就忍不住往厕所跑。 这自然是没办法去上班了,只好让陆殿卿给自己请了假。 陈琰知道她不来,很是遗憾:“这可是重要会议。” 林望舒听着那语气,知道老先生肯定是觉得,年轻人怎么就这么不担事,随便哪里不舒服就不参加会议了。 但是林望舒实在有苦说不出,她总是想去厕所的话,去参加那种重要会议,只怕是要再次一战成名了。 这两天,她也不敢去别处,更不要去公婆父母那里,只能在家休养,好在陆殿卿最近工作有变动,也不太需要去单位,倒是能腾出时间来陪她。 田姐因为家里老人的事,回老家去了,家里就他们两个。 她生病了,又少了一桩提着的大心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