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那是我小人之心了。”还以为有天大古人的八卦可以听呢。“二位是要上京吗?是否要与我们同行?” 见她信了,玄烨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从鳌拜女儿的口中谣传出自己有龙阳之好,那可就麻烦了。不过这姑娘性子还真不错,坦诚又灵慧!能屈能伸,还一点就透,有误会就解释。听了别人解释,立马就释然。 玄烨同叶克苏对视,叶克苏摇摇头。玄烨道:“同行就不必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此别过,来日方长。” 玄烨冲挽月道别,挽月颔首,现在看还真是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谁能想到这样的温润公子,昨夜一刀扎破人脖子的时候,可一点不心慈手软呢。 佳人已渐渐走远,玄烨慨叹:“他女儿尚且如此机敏,朕怎么跟鳌拜斗?” “你现在就可以把她劫持了,当作人质。不过不知道鳌拜对这个女儿在不在乎?”叶克苏正打开食盒,全是霜糖陈皮,糖渍杨梅,桃条梨干。 “用人子女为人质威胁,不是大丈夫所为。” “是啊,肮脏龌龊的手段都是我们銮仪卫使用的,您下不了手,可以让我来。”叶克苏喃喃自语。 玄烨正要反驳,只见叶克苏拿着一根银针对着那些蜜饯糕点一通扎。“你在干什么?” “给你验毒,我信不过鳌拜府上的人。听说他们家的主子下人,个个猛如虎。” “不必这样吧,她真就是一什么都不知情的小女子,祸不及子女,虽朕同她阿玛不对付。” “爷话不能这么说,越漂亮的越危险。我来替你尝尝有没有毒。” 玄烨一把夺过来,白了叶克苏一眼,“你一老光棍儿懂什么?别吃了,都被你吃完了。” “爷,您这话寒了一颗一心为朝廷卖命的心。”叶克苏面上如冷铁,嘴里却吃得津津有味。“我瞧着那小姑娘八成看上你了,对你的才华仰慕有加。不过只可惜啊,您现在叫‘纳兰容若’,她仰慕的是那个会写诗的家伙。” 玄烨冷冷地转身走去,“爷不稀罕!” 第5章 宝刀赠英雄(修文) 山峦叠嶂,薄雾朦胧,林间隐隐传来了潺潺流水声和啾啾鸟鸣。倘若不用赶路,也没有昨夜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停下来听听经,焚香静心倒也极好。 南星小心翼翼搀着挽月的手,“雨后泥土路滑,小姐小心。” 阿林嬷嬷看出了挽月走路姿态的拘束,关切提醒:“二小姐就自然走路便是,不必提着裙。” “挽月姑娘。” 挽月掀起车帘,少年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目光熠熠、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他勒住马缰绳,“我同叶克苏还有公事要办,就不与姑娘一路同行了。姑娘多保重,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往后到了京城,也许有缘还会再见。谢谢你的糕点蜜饯,很甜!我很喜欢!珍重!” 挽月浅浅一笑,“保重。”放下了马车帘子。 额尔赫望了望那两人,同他们点头示意算是行礼,旋即招呼所有的马车队即刻启程。 马车渐渐消失在山路上,可那张半掀开车帘露出的半张芙蓉面,却在玄烨心中久久不曾消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任凭什么华丽的辞藻在此时,似乎都只是堆砌。 自己在想什么呢?那可是鳌拜的女儿!玄烨啊,你竟然也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玄烨嘲笑了一声自己,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行了别看啦,人都走了。”旁边传来叶克苏不咸不淡地提醒。 玄烨迅速收起离别的怅惘,重新意气风发起来,拿马鞭的右手指了指叶克苏,“叶克苏,朕发现你越来越可怕了,仿佛朕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不怕我忌惮你么?” “真到那一步,臣又能怎么样?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臣才不成家。” “嗤!”玄烨笑道,“你别把不成家赖在朕头上,那是你自己太挑剔,目下无尘。我倒要好奇,你究竟会找个什么样儿的女子。” 叶克苏摇摇头,“我说皇上,您又挖苦微臣。在宫里您是君,我是奴才;出了宫,我可是你表哥,你得听我的。咱快点回去吧,不能再耽搁了。如果宫里有内鬼,传出顺治爷的消息;那我担心您不在宫中的消息,很快也会传出去。天地会和血月教可都虎视眈眈,恨不得吃了咱们。还有,再不快马加鞭回去,我怕曹寅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走!”玄烨定定地回望了一眼方才马车碾过的车辙,掉转马头策马而去。 骏马疾驰,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两岸青山连绵起伏,这一路的好风景终究是要辜负了。 马车驶向官道,终于又回到正道上了。 南星和忍冬有点子兴奋,听阿林嬷嬷说,离京城还有一半不到的路。挽月的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惆怅。 “糟了!” “怎么了小姐?” 挽月秀眉紧蹙,猛地掀起车帘,焦急地左右张望,“额尔赫!” 听闻二小姐呼唤,骑马在前头的额尔赫赶忙过来,“二小姐有何事吩咐?” “我让你去昨夜那几个人打斗的地方查看,可有找到我的那把刀?” 额尔赫摇摇头,“并没有,我连徐州府的大牢都去查看过,中刀的人身上并无插着那把刀,那具尸体上也无。怕不是掉在山路上,被谁捡走了?” 挽月只觉得心疼,那可是娘留给她的遗物。虽说那是原主的娘,可把人家东西弄丢了,心里涌上无限愧疚来。 额尔赫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会不会让那位明珠大人家的公子捡到了?” 挽月没有做声,这也是她刚刚轻呼出声的原因。从昨夜经历生死一线到今早赶路,一切都太慌乱了,她光顾着吩咐额尔赫他们去事发地找,却忘了问这个一起参与打斗的人。方才他同自己道别时,怎么也没想起来问问? 见挽月的面色十分懊悔,额尔赫晓得那定是十分重要之物,于是安慰她道:“这会儿人都走远了,跟咱们也不是一个方向,若对小姐十分重要,我这就派人去追寻。若寻回来自然是好,若寻不回来也不怕,横竖知道他姓甚名谁。那位公子看着不像是拿了人东西不还的,去要便是了。说不定他想起来后,会主动归还。” “说来也是。”挽月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些,“那就有劳大管事了。” “都是奴才应当做的。您先放宽心,我这就让侍卫先去追他们。” 挽月放下车帘,深吸一口气,重新坐稳。 外头忽然起了风,不一会儿天光也暗了下来。 挽月心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回京城后才是棘手的开始。 太和殿之上,龙椅空荡荡,站在下面的朝臣议论纷纷,不一会儿,总管太监梁九功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