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也是相当美满的姻缘。 如此一来,貌美又同时得了马齐少爷和皇帝助力的挽月,自然一下子成了好几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吏部左侍郎葛敬的女儿文惠道:“李清姐姐,我记得先前隐约听说过,户部尚书米大人家里曾与李大人议过亲事吧?” 文惠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清的身上,也都纷纷感兴趣地竖起了耳朵。 “米思翰大人家不就一位年轻的少爷么?大少爷早就成家了。” “那与你家议亲的不就是刚刚那位马齐少爷?” “是了,李清姐姐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那不就是马齐少爷的老师?” 李清没想到会被文惠推到风口浪尖上,登时红了脸,她自知那件事情最后并没有成,是什么缘故不得而知。户部尚书夫人那边只说,孩子刚做官,想先报效朝廷,亲事暂且不议了。这话是骗鬼呢吧! 原本她只跟在父亲身边,远远地见过马齐一两面。今日才算是正正经经地近处看到这个人,没想到他非但才学过人,竟连骑射也这么精通,是个全才。一想到这样的人昔日差点曾与自己结亲,却无疾而终,心里就生出无限遗憾来。 再一想起方才马齐过去教那瓜尔佳挽月握弓,二人还在那说了好一会儿话,两家还是亲戚,说不定私底下也常来往。李清心里便酸涩非常。谁叫人家是朝廷重臣鳌拜的女儿呢?还长得那般容色。 “文惠你可休要胡说了。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我们能置喙的?” 文惠推了李清一把,“你阿玛是国子监祭酒,你家世代书香是真正的朝廷清流。我听说米思翰大人品性高洁,与朝中清流门派向来亲近,他自己也是学富五车。你们两家的门庭当真登对,可不是什么武将啊、空有富贵的人家就能比肩得上的。” 挽月知道,话是说给她听的,仿佛压根就没听到似的,只抿了抿嘴儿,喝了一口那牛乳茶,扭过脸去同令宜说笑道:“这茶还挺香的啊!” 见她根本无动于衷,文惠李清那几人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光干瞪眼瞧着生气的份儿。 众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起身,从看台上往自己的住处走。钮祜禄庆琳对李清文惠她们的小女儿家斗嘴可不感兴趣,她只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挽月一眼,心里道:人家的志可不在于此,你们眼中的香饽饽富察马齐,兴许人家压根就看不上呢! 小姐不在的时候,南星便同玉屏早早地就将宫室打扫好,也准备了点心和热茶。看到挽月一出现,南信便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说巳时二刻就该结束了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挽月都不知从何说起了,只懒洋洋地冲南星摆摆手,这一抬手不要紧,只觉得胳膊酸胀非常。该死的玄烨,都怨他! 还是玉屏眼尖,见挽月总是不自然地扭着手腕子,猜测小姐可能也去拉弓了。于是忙帮她揉按上了,手腕转了两下,那玉屏似乎特别会这些手法,挽月觉得舒服多了,坐在榻上心满意足地道:“你按得还挺舒服。” 玉屏抿抿嘴笑了笑,“奴婢以前常给太妃揉按,自然也就熟能生巧了。呀,小姐这儿怎青了?” 挽月顺着玉屏所指看去,可不是么,在靠近大拇指虎口的位置,有一处青紫色的印记,像是磕碰到了。不说的时候还没想起,这会儿一按一下,挽月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玉屏忙麻利地去柜子里取出一瓶白露活血化瘀膏来,跪在榻前,替挽月轻轻打转涂上后又摩挲了一阵,好叫药膏吸收:“小姐不是去观看射箭比试吗?怎么会被磕碰?您这手如此白皙,碰青了多明显啊!” 手便如同女子的第二张脸面,重要得很呢。 挽月想了想,自己没碰着啊,也就是……射箭的时候,被那个人握过。好像是有什么坚硬的物品压在她手背上了。是个玉扳指吧! 一回忆起方才同玄烨射箭时的情景,挽月就忍不住脸颊再次发烫起来。她两只柔荑在一起互相摸了摸,又仔仔细细端详起它们来。自己的手不算小,指尖纤长。而皇上的手却能完全将之包握住,那手很大,也很暖,从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发烫,令她很是心安。但那手掌却并不光滑柔软,还是有粗糙的茧子,在磨着自己的手。 看来在闲暇的时候,他也一刻不曾懈怠吧,不然怎会也有高超的箭术? 龙涎香的味道似乎还摩擦停留在她的发间,挽月心里一阵莫名的躁动,踢了几下花盆底鞋,小声自言自语道:“手都被弄青了,我跟谁去要说法去?” 玉屏看在眼里,也不戳破,只低头笑笑,将涂抹完的药膏给端了回去。 院中有人轻声传唤:“挽月小姐,郡主殿下宫里的人来了。” 第29章 月下 挽月揉了揉手背,将方才玉屏涂抹药膏的地方再次抹匀了匀,便赶忙起身,从榻上走下来。郡主宫里的内监已经过来了,是个年纪不大的,柔声细气同挽月道:“奴才给挽月小姐请安,御膳房给送了新做的炙羊肉,格格想让您过去一道用午膳。” 淑宁郡主喊她一起吃饭? “敢问公公,格格是请了各位小姐,还是就单留了我?” “格格只让奴才来请您,并未提及其他人。”小太监答道。 挽月眼前不由浮现出那个走路如弱柳扶风,眉目间总有化不去淡淡愁云的身影,一点都不像满人的格格。她还记得选伴读那天,皇帝走后,郡主便连多同她们客套几句都不愿意,便打发她们各自回去了。 眼下竟然要邀请她一道共进午膳!是因为上午她在僧格台吉存心刁难的时候主动站出来、算是解了围吗? 她入宫做伴读,抱着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目的,并未想过要与吴灵珊交好。只因吴灵珊的身份太特殊了,说句不好听的,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他伴读恐怕多半也是这么看的,所以表面上对郡主虽然恭敬,却都并不十分巴结讨好。 僧格恶意刁难那会儿,她挺身而出,纯粹是出于身为臣子之女的本能,并没有想过多。 想不到吴灵珊却记住了。 郡主邀约,自然是要去的。 因着下午是赛马,所有会骑的男子、女子皆可去草原驰骋;不会骑马的人,也可以去观赏比试,或请教马术的师傅指点一二。 她一不会骑,二上午“风头”出得有点过,并不想再次活跃于众人眼前,是以下午连观赏比试都不打算去。一回留芳阁便让南星给她换了件松快的家常氅衣,繁复的旗头也拆了下来,只留了顶上一圈和燕尾。 得!又得重盘一次! “公公,劳您稍等。我换件衣裳便来。” 对方眯了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