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老师准许。” 徐乾学见她礼数周全,便也不为难。况且谁敢为难鳌拜女儿? “去吧。” 走出去后,挽月便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着,心道:她倒要看见这主仆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秋风萧瑟,竹林如有虎啸龙吟声。 果然,跟着曹寅走到御花园,挽月看到了那个明黄色的背影。 她故意对着曹寅腌臜一番:“这是我阿玛?” 曹寅红了脸,硬着头皮,做了个“请”字,然后便逃到一边把风去了。 “给皇上请安。” 玄烨转过身,打量着她今儿这一身打扮,“你怎穿这样来了?” 挽月没想到他要同自己说的是这个。于是也很疑惑,打量了一下自己,暖玉色旗袍,青缎面玉兰花坎肩,很雅致没什么问题啊?“素了?” 玄烨哭笑不得:“朕昨儿特意叮嘱你,让你穿最好看的蜀锦衣裳来。好当着其他人的面儿夸你衣料一番,那些闺秀势必回去让家里人去买蜀锦。整个京城目前只有云绣坊有存货。岂不是能赚一笔?你不穿,朕夸什么?” 挽月顿时红了脸,恍然大悟,“原来您昨儿是让臣女穿最好看的蜀锦啊!臣女听岔了。” 玄烨踱步走近,“那你听成了什么?” 他靠得更近,几乎站在挽月眼面前。此时俯首,挽月一仰脸便能对上他的脸。 挽月在心里直呼自己昨儿二傻子了,心下却又有点遗憾,先是眼朝旁边竹林看了看,转而直视上他的眸子,狡黠一笑,道:“臣女听错,听成了皇上夸我长得好看,像秋景一样。” 玄烨一怔,旋即别过脸去,右手握拳掩饰住嘴边笑意,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夸你好看?你这什么耳朵?” “怎么?臣女不值得夸么?” 玄烨在她脑门上不客气一敲,“你倒是一点不含蓄,说得还挺霸道!”蒙古的那个不矜持,没想到这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他怎么还挺愿意听她这么说呢? 玄烨故意板着脸,正色同她道:“以后长点心,帝王不喜形于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朕又怎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夸赞人貌美?何其肤浅?” 挽月抿了抿嘴,心里道:迟早有一天,让你不承认说过这句话。 “没想到皇上对云绣坊如此上心。您昨儿冒雨前来,原是为着这个呀?” 玄烨笑着道:“这不是咱俩的店么?二当家?” 挽月忍俊不禁,冲着玄烨做了一个拱手的手势,“是,还是大当家思虑周到。那现在怎么办?” “回头朕让曹寅从外头取两件过来,你换上。” “臣女给郡主和钮祜禄庆琳都送了,您方才进殿的时候没留意到,她们都穿了吗?” 玄烨淡淡道:“谁是庆琳?” “鄂必隆大人的女儿啊!” 玄烨蹙眉,“还是算了,朕怕夸了衣裳好看,旁人会多想,认为是夸人。就跟某些人似的。” “今儿艳阳高照,天不刮风不下雨不打雷的,庆琳和郡主耳朵又不背,不会听岔了。” 玄烨摆了摆手,欲离开,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叮嘱了一句,“你……”他顿了顿,“好好跟徐夫子念书。进屋的时候,朕瞧见你发呆了,身为郡主伴读,怎么能如此不上心?丢皇家脸面么!回头朕得空来考你。” 挽月笑靥如花,“皇上,您昨儿当真只是路过臣女家后门儿啊?” 玄烨回头笑了,“敢打听朕的行踪,大胆包天。得让徐夫子好好管教!曹寅走了!” 曹寅麻利地跑了过来,一边打量了挽月一眼,拱拱手佩服道:“您快回去吧!他高兴了,方才生气着呢,还是你厉害。” 挽月也笑了,心情舒畅得很,沿着鹅卵石小路向昭仁殿方向走去。快到宫门口时,忽然发觉身后有人追自己,她好奇回头,发现是曹寅,手里头拎着个食篮。 差点同她撞了个满怀。 “我从御膳房藏的好吃的,给您打发时间。”曹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给我作甚?”挽月不解。 “这不是皇上的心意,是我的心意。”曹寅解释道,“孝敬您的,往后您得多关照我,月儿姐。” 挽月明白过来,啧啧道:“哎呀,曹寅,你要当公公,说不定比梁公公、顾公公还出色。我比你小两岁,你喊我姐姐?真是没白叫你小槽子!” “叫我什么都行!无非就是个称呼!叫你姑奶奶都可以。” “打住!求求你了,离我远点儿。” “别介!我看出来了,往后您前途无量!”曹寅神秘笑笑。“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才不像有些人,嘴上清高得要死,为了钱权照样低头,曹寅我能屈能伸,坦坦荡荡爱钱。但我忠心不二!往后您和皇上下江南,我一定好生招待!” “也……也挺好的。曹大爷,您真是一条,不,说错了,一位忠心好侍卫!” 第42章 仁宪太后 满达可汗带着他的妻女以及老长辈托娅,在内务府的安排下,去了所住宫殿。待人都走后,慈宁宫里重又恢复了往日安宁。 太皇太后转过脸,同身旁的仁宪太后博尔济吉特宝音道:“你一向讷于言,但今儿哀家想听听你的看法。” 宝音谦和地低了低头,“太皇太后难为臣媳了,臣媳能有什么看法?嘴笨,脑子更笨。” 太皇太后藏住一丝不满,又觉得有些无趣,“无妨,你随意说说。都是自个儿人,又都是科尔沁过来的。” 宝音不由红了脸,“满达带着女儿来,许是想把她留在紫禁城中吧。” “那你觉得塔娜合适么?和你比、和你姑姑比?” 宝音道:“合不合适的,总得过了日子才知道。能不能过,还得听太皇太后的。我瞧着塔娜长得挺好看的。” 太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朝苏麻喇姑看了一眼,转而对宝音道:“得,你一向深居简出。今儿是有科尔沁的亲戚过来,才把你也一道叫上。坐了也有一阵子了,回去吧。” “是,臣媳告退。”宝音像板凳烫人似的,听到太皇太后这话,犹如赦免,麻利地站了起来。 屋里只剩下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老主仆二人。 这时候,太皇太后才流露出不满和疲惫,“哀家真是没有婆婆运。给儿子娶的媳妇儿,没一个叫人满意省心的。孟古青太疯,这个宝音呢又太懦弱,你要不叫她,她半天都不带动的,像跟木头桩子似的杵那儿。那个董鄂氏,把福临的魂儿都勾走了。唉,要是玄烨的亲额娘佟佳氏还在,倒能陪哀家说说体己话。可惜了,是个福薄的。” 苏麻喇姑也颇为惋惜,“静太妃和孝康太后都没福气,咱现在的太后反倒是个有福气的。怪不得世人常说,傻人有傻福,太后娘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