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满抱拳回道:“启禀皇上,奴才问了太医院的太医,据说婴儿一出生,颅骨骨缝还未闭合,颅顶有个软软的部位,叫做囟门,那个地方很脆弱,用力按的话,会造成婴儿颅脑部位的损伤,轻则致残,重则致死,所以摸孩子脑袋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雍正不说话了,靠在御椅上,用手撑着额头,静默了许久许久,轻轻摆了摆手,道:“拉下去,杖毙。” 一声令下,乳娘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堵了嘴,被两个侍卫拉出了养心殿。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皇上处置了人证,也就是说,不打算追究太后的责任了。 想想也是。 像现太后害先皇后这种宫闱秘事,就跟妃嫔偷情,给皇上戴绿帽子一样,一旦传出去,皇室的尊严何在?写到史书上,爱新觉罗家就成笑话了。 而且,对于皇上来说,估计更棘手更头疼。 自己的生母害养母的子嗣,这都算什么事啊! 反正苏培盛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雍正闭了闭眼,从座上起身,吩咐道:“摆驾,去慈宁宫。” 他要亲自去问一问,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八公主不过一个女儿,又不是皇子,招她惹她了? ………… 宫里掀起的一连串风波,却波及不到苏沐瑶这里。 乾西四所里,一片宁静。 早上的时候,苏沐瑶看了查抄的簿子,确实郁闷了好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她就想开了。 事情已经注定,再郁闷,也没什么用。 人活在世,总不能为了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 而且,虽然没能替原主收回家产,但抄了舒舒觉罗氏的家,革了舒舒觉罗·介甫的头,也算是为原主报了仇。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是六月下旬,再过十来天,就到七夕了。 七夕是每年的七月七日,牛郎织女团聚的日子,放到现代,许多人都把七夕节当做情人节来过。 但对于古代女子来说,七夕很重要,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是作为乞巧节过的。 原因很简单。 古代社会对女子的评判和要求,总结来说,就是“德言容工”,工指的是女红,包括描花刺绣、纺纱织布、裁衣缝纫等等,女红越厉害的女子,越受社会退崇。 通常媒人为女子说亲的时候,去男方家,也会带上女子的绣品,证明自己所说女子的优秀。 基于这一点,织女作为传统神话中,心灵手巧,最会纺织的女神,便格外受古代女子尊敬。 每年七夕,女子们都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绣品,放在奁盒里,等到七夕节那一天晚上,在空地置好香案,摆放果点,再将奁盒放到正中,于案前焚香礼拜,据说这样,织女就能保佑自己从此以后心灵手巧。 所以宜太妃的案子刚收了尾,暂时没有其他的事,云墨她们就催着苏沐瑶,让她准备绣品了。 对此,苏沐瑶没办法反驳。 她们肯定是知道她女红不咋的,需要比别人提前绣,所以才暗戳戳催她的。 不明说,是给她留面子。 唉。 那便绣吧。 雍正最近也暗示过几次,想要她的绣品。 不如这次一次解决,等她绣出来,先拜过织女娘娘后,再送给雍正。 一件绣品两种功用,正好。 只是,绣什么好呢? 苏沐瑶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思路。 她正想着,云墨在旁边回忆道:“我记得,小姐以前绣的鸳鸯最好。” 这一句话,倒提醒了她。 绣鸳鸯,确实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一呢,七夕是牛郎织女团聚之日,鸳鸯象征夫妻恩爱,正好应了节,二呢,就她目前和雍正的关系来说,送他鸳鸯,他大概也会喜欢。 那就这样吧。 决定好了之后,苏沐瑶便让春兰去拿花样子,对比着挑了一会儿,从里面挑出一副鸳鸯戏水的花样子来,决定绣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了。 云墨凑近去看,看到花样时,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来,半晌,试探性的问道:“小姐,你真要绣这个吗?” 苏沐瑶没想太多,点点头,又笑道:“怎么?你怕以你家小姐的技艺,绣不好这个啊?” “那倒不是。” 苏沐瑶打趣道:“那是因为什么?” 云墨刚要说话,就见院里闹哄哄的,接着,水生从外面进来,往前屈膝一行礼,道:“请主子安。” “怎么了?” 水生笑道:“主子,内务府的安达总管来了,说是奉皇上的命,给您送东西,正在院里等着呢。” “什么东西?” “好几个大箱子,奴才也不知道,安总管说,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沐瑶不知道雍正是在卖什么关子,到了院里,安达带着人站在阶下,旁边是四五个红木箱子。 看到苏沐瑶出来,安达行了礼,又朝后面人一招手,红木箱子一打开,竟摆满了银锭子,映着日光,晃的人眼晕。 别说云墨、春兰她们,就是苏沐瑶,上一世连着这一世,她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安达解释道:“这些都是宜太妃为了逃脱罪行,贿赂官员的赃银,被皇上查抄了。” “皇上说,舒舒觉罗家可恶,祜满大人于社稷有功,却不想被人侵占家财,挥霍一空。” “当年宜太妃寿辰,舒舒觉罗·介甫送了一尊玉座金佛,价值三十万两,那花的是人家舒舒觉罗家的钱,如今缴纳这么些赃银,作为补偿,也应该还给人家,而不是充入国库。” 闻言,云墨、春兰等都喜形于色,激动的看向苏沐瑶。 苏沐瑶也挺惊讶,她也没想到,雍正居然这般大方。 不过仔细想想,她就转变了思路。 三十万两雪花银,兴许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笔巨款,普通百姓几辈子也花不完,但对雍正一个皇上来说,只不过是毛毛雨。 没必要太感谢他。 苏沐瑶谢了恩,等安达他们一走,转头问云墨,道:“家里那边回信了吗?” 这么多银子,干放着也不是事。 她在后宫里也用不着。 她原本就想好的,等查抄舒舒觉罗家的钱财一到手,她就替原主将她们家原来的产业赎回来。 算是以慰原主在天之灵了。 只是,到手的还不到五万两,有些紧巴…… 现在还行,加起来能有三十五万两,在京都够买好几处田庄商铺了。 云墨猜出了她的打算,嘱咐道:“来福,你去陈太贵人宫里问问。” 她估摸着也该回信了。 等到午时,来福都没回来,苏沐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让水生再去看看,来福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