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样,他以为奥特兰斯有正规的方法回去。 “我也被限制了出境,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奥特兰斯继续解释着,“还有关于莱纳德的事。”一听到莱纳德,约翰就下意识地撇过头,有些拒绝这个话题。 “看着我。” 虽然奥特兰斯的语气很平和,但是话语却听着是命令。约翰不敢不听,只能委屈地看着Alpha,奥特兰斯的那双眼里是坚定与冷静。 “你还记得M-53遇到我时的事吗,我那时候在发情。” 约翰点点头。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进入易感期的,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一般都很固定,我当时注射了抑制剂但没有用。在宴会的时候,真的是阿奇洛给我打的电话,他跟我说调查到了我在M-53发情的诱因。”奥特兰斯握着的手也紧了,“是莱纳德,他那天也在M-53,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儿。我去找他质问,他说我可以直接确定是不是他干的,后面…后面你就进来了。” “我真的跟他没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 听着奥特兰斯那么肯定又毫不回避的话语,约翰还是没有自信。 他开口,声音很小,像是在控诉,“…你们两个人信息素匹配度很高。”这话就算不说明白,也知道是指奥特兰斯拒绝不了Alpha的本能。 “所以呢?”奥特兰斯明显开始不悦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你拒绝不了他。” 约翰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这显得他极其不信任奥特兰斯。 “我可以。今天晚上他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我没有失控,不管你有没有打开那道门,我都不会。没有人说过Alpha必须要跟Omega在一起,信息素相配又如何,我的心里没有他。我跟他认识不是一天两天,如果真的拒绝不了,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哪还有你的事。” 奥特兰斯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为了你,我可以离开联邦。我们现在做的这件事没有退路,我赌上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清楚地知道我的决心。” “对不起。” 约翰一下子哭了出来,他抵在奥特兰斯的肩膀上,对刚才自己说的话与对伴侣的不信任感到羞愧。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奥特兰斯看着抽泣的约翰,只觉得这个人每次都用眼泪击溃他的心,很卑鄙。 “不要再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了,好吗?” “好的。”Beta点着头,答应他。 第35章 第二天早上,在经历了12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抵达了惠尔顿。 不像联邦会在境外设置出入境检查点,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能进入惠尔顿境内。舱门打开的那一刻,室外猛烈的光线顷刻照进舱内,亮得让人一时睁不开眼。 惠尔顿的日照时间长,光线也比联邦强烈。明明是冬天,可光照猛得像是夏天,这种光是不带任何温度的,即使光线再强室外气温还是寒冷刺骨。 奥特兰斯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即使飞船设置了自动驾驶,他也没睡好。约翰也差不多,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距离数字,离惠尔顿越近他就越难受。 明明是他提出要回去的,可当真的快抵达惠尔顿的时候,约翰又没了勇气,他还没有准备好心情去见卡门。 飞船停靠在距离约翰家没多远的空地上。 脚下是阔别已久的故土,可约翰却开心不起来,在联邦时他无时无刻不想回来,可当他真正到达惠尔顿的时候又变成了另外的心情。周围的街道毫无变化,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 只是过去一同陪伴他的人,不在了。 贫民区的房子都是紧紧挨着的,墙面几乎都是用钢板固定的,这是惠尔顿贫民区的特色,他们没有其他材料加固房屋,房子结构都相当简陋。不像联邦整洁平整的街道,惠尔顿的路面大部分都是最原始的土地,只要下雨就会变得泥泞不堪。 绕过了几个巷口后,终于到了家门口。 约翰的家跟旁边的房子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窗台前摆放了大大小小的花盆,里面种着的是惠尔顿独有的花。惠尔顿贫瘠的土地只能种植耐旱的植被,盆栽里种的花类似于联邦的仙人掌,只不过片叶更宽些,尖端上开着黄色的花蕊,看上去普通无比。 窗台比较高,约翰垫着脚才勉强够到,他在花盆下努力翻找出了家中的钥匙。他和卡门有个习惯,会把多余的钥匙放在窗台的花盆底下,以防其中一个人出门没带钥匙。这样的习惯可能不安全,可他们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也不怕偷。 轻轻推开门,屋子和他走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更干净些。桌子上摆放着卡门经常服用的药瓶,大大小小依次摆放整齐,异常扎眼。仅仅20平不到的房子,一眼就能收入眼中,是个很简陋的家。 约翰站在门口有些恍惚,以前他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都会迎来妹妹的欢迎声。卡门总是坐在窗前等他回来,夕阳的余光会透过玻璃窗打在卡门的脸上,把她照得很漂亮。 而现在卡门却躺在透明封闭的棺材里,在屋子的正中央。 迈向前的步子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脚跟绑着铅球,每抬一步都是艰难。走到棺材前不过是几步路,却几乎花光了约翰所有的力气。 棺材里的卡门双眼紧闭,脸上并不是痛苦的表情,嘴角是微微带着笑容的。约翰好难过,他并不是没有经受过失去亲人的悲痛,但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对死亡的概念不如成年后的深刻。 看着卡门的脸庞,约翰却哭不出来。 他已经哭不出了,在来到惠尔顿前他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又或者是对于卡门的离世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真正看到妹妹的那一刻,他哭不出。约翰心里很清楚,卡门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只是他一直为她苟延残喘地续着命,他现在唯一难过的是自己没在妹妹生命最后一刻陪在她身边。 参军的决定,他后悔,可又不能后悔。那时候摆在他面前只有参军一个选择,他需要钱,需要购买新的强效药剂给卡门。约翰趴在棺盖上,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画面,只觉得悲痛时最可悲的事是自己根本哭不出。 奥特兰斯叮嘱过约翰,在到达惠尔顿后需要早点把事情办完,但是他现在却不忍催促这个Beta。他只是在一旁站着,不说任何话,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约翰需要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约翰!” 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亨利站在门口喊他的名字。 在约翰抬起头时,就看到亨利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左腿装得是廉价的义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很不协调,甚至还伴随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