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继续在原地停留肯定是不可取的,谁都不知道虫子会不会追上来,得想个办法继续赶路才行。 他们手里的弹药有限,人数寡不敌众,直接往前走必然突破不了虫族的围堵。 到底该怎么办呢。 或许是求生的想法过于强烈,这回约翰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别人去决定某些事。在经历过前一晚被霸凌时的无助,他明白不该一味地去依靠其他人,那晚他侥幸获救,仅仅是幸运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一直保护他,即便是奥特兰斯也一样,他的Alpha不会一直在他身边。 “我想你活下去。” 脑袋里都是奥特兰斯在教他射击时对他说的这句话,他必须要活下去。约翰攥紧手中的枪柄,面对困境时他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和决定,他的性命应该由他自己掌握。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些,好好思考该怎么做。 抬头往正前方望去,弗洛德口中所谓的高塔其实就是个破损的射线塔,上面架了个临时的穿行索道。 射线塔搭建在一栋约八层楼高的建筑物屋顶上,只要是靠近射线塔的地方都不安全,就算这座射线塔早已无法工作也不代表下面没有虫。直接从下层到达楼顶靠他们四个人的火力穿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只能想办法绕上去。 正巧高楼的周围有座塌陷的矮楼,倾斜撞在高楼第五层的位置。 “或许我们可以从旁边绕过去。”约翰的声音并不大,他还是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提出建议,不免有些紧张。 他指着倾斜的矮楼,“从高台跳过去可以绕过下面的虫,也可以很快的到达楼顶。” “可是两层楼中间的缝隙看上去不小。” “辅助骨骼可以。”在听到乔奈特的疑问后,伍兹开始帮着约翰说话。 “我觉得约翰说的方法可以试试,我们穿的外骨骼装备能轻松跳过去。” 约翰感激地看向伍兹,欣喜自己的想法受到了支持与赞同。 队伍就只有四人,做出抉择反而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 确定好计划后他们便开始继续启程。 目的地看似离他们很近,莫约百米左右,可实际上困难重重。他们得时刻小心脚下,说不准会有虫从凹凸的地面下冒出。 在讲解虫族习性时弗洛德说过工虫的威胁并不大,它们没什么战斗力,只是负责侦查的杂兵。再加上是人工培育的品种,其发育是存在致命缺陷的,比如比起正常的虫族工虫,人工培育的品种会存在听力障碍的情况。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过分惊扰工虫是可以避免战斗的,它们只能感知近距离的声响,大约五十到一百米的范围。超过这个范围除非特大声的干扰,比如行驶的装甲车,或者是炸弹的轰炸。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适用于这些,受惊扰的工虫会相互传递信号,警惕性也会比平时来的强。即使他们已经尽可能的绕过大部分虫聚集的地方,可还是在路上遇到了几十只工虫,光是靠近矮楼就险些用尽了他们的子弹。 此刻他们正卡在半路的位置,前面穿过高台就能到达对面的楼,可红外线扫描显示前面有十几只虫趴在墙体间,后面源源不断有虫在靠近,即使他们刚刚已经横扫掉一片了,也还是无法把所有虫都干掉。 “我快没子弹了。” “我也是。” 约翰回应里科,他们都快没弹药了,在到达据点前他们不能把所有的子弹都用完。 后方跟来的不止是工虫,还有负责战斗的兵虫,比工虫跑的要更快,虫体发出呲呲的鸣声,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直接跑吧。”约翰拿出配发给他的榴弹,里面有枚是小范围伤害的,扔下去足以制止后面兵虫的追击,“在我把这枚炸弹扔下去以后,直接跑到对面那幢楼。” “可是…” 里科还想说什么,但被伍兹制止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照他说的做。” “我来扔吧,我跑得更快些。你们先跑,我能追上。”乔奈特从约翰手里拿过榴弹。 紧要关头下,四人竟出奇的团结一心。 “快跑吧。”乔奈特催促着。 透过头盔直视乔奈特的双眼,约翰看到的是坚定的决心。当下来不及再做无谓的谦让,既然乔奈特自愿担任投掷手的工作,约翰也不再强求去多说些什么。 外骨骼装置在奔跑时发挥到了极大的作用,无论是弹跳力还是跑步速度都大大增强,趁着前方的虫还没注意到他们,三人飞跃到了对面高塔楼内,爆炸声随后立刻响起。 乔奈特在榴弹爆炸前及时跳了进来,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跑的很快。 楼体伴随轰鸣的炸弹声开始晃动起来,四人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晃动持续十几秒后停止,在等到安全后约翰从地上爬起来,他们身上都是墙体散落的白灰。 “安全了?” “应该是。” “太好了。”里科发出感慨。 短暂的庆幸不会停留很久,他们还得接着行动。 “我们得找个楼梯上屋顶。” 约翰提议接着继续走,但里科却迟迟不肯起来。“我们能不能等下再走。”他按住打颤的双腿,“我的腿还在抖。” 惊魂未定的不止有里科一人,说实在的约翰自己也慌得不行。他看了一眼伍兹还有乔奈特,站在一旁的伍兹没说什么,倒是乔奈特说他也想休息一下,于是四人决定稍作休息再去楼顶。 “所以你们都为了什么参战的?” 话题是由里科挑起的,他率先说出了他参军的理由,“我的话是为了钱,联邦许诺的奖金有不少,就算我死了家里人也能拿到补偿。不过说真的,来到这里多少有些后悔,我发现我没那么想死。” “你呢?” “差不多吧,为了钱。”乔奈特回答。 这或许是大部分普通人参军的理由,曾经的约翰也是为了奖金才参战的。 “你俩呢,你们看上去像是认识。” “我们是在军营里认识的,刚来报道那会儿约翰排在我前面,因为他晕倒我们才得以认识。”伍兹解释道:“我的话,是因为只剩下我一个人,想着没什么意思就来参军了。”他摸着胸膛的位置,约翰知道他那挂着吊坠。 昨天伍兹跟他说过那是重要的东西,虽说旁人可能不懂伍兹的意思,可约翰一下子就明白了。在他们结伴的这段时间里,伍兹从来没有透露过关于家人的事,他看上去总是沉默寡言,倒是混熟后说话才变得多了起来,只是他们结伴的时间还是过于短暂,无法熟悉彼此。如果不是在战场相识的话,或许他们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该你了。” 轮到约翰说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