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爬起来跑到成嫔身边,紧紧抱着成嫔,打着哭嗝向康熙求情:“皇阿玛,您不要怪罪额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来御花园,不该摘了六哥看上的花的,呜呜呜......” 成嫔反手抱着七阿哥,泪眼朦胧:“臣妾求皇上为七阿哥做主,七阿哥就算再不济,也是您的儿子,是六阿哥的手足兄弟,何以要被六阿哥这般羞辱?” 随着成嫔母子的一句句哭诉,康熙神色越发阴沉,一直注视着康熙神色的德妃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还是了解皇上的,皇上越是这般,就代表皇上越是生气?,看来此事无法善了。 想?到这里,德妃咬了咬牙,一巴掌拍在六阿哥的背上:“都是本宫把你惯坏了,才叫你这般无法无天,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浑话就往外说,还不赶紧去给你七弟赔罪?” 六阿哥到底是德妃疼爱了多年的儿子,因此德妃下手根本就不重,只是听着声音响罢了。 奈何六阿哥被德妃宠坏了,受不得一点委屈,更是无法相信一向宠他顺他的额娘竟然动手打他。 他用力推开跪着的德妃,任性道:“我不,在永和?宫时我也说过这样的话,那时额娘你也没打我,没告诉我这话不许说,现在竟然为了他打我,还让我赔罪?” 德妃没防备,被六阿哥这么一推,控制不住的跌倒在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六阿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她惊慌着想?要去捂六阿哥的嘴,可到底还是晚了。 因着六阿哥的话,康熙气?极反笑的看着眼神躲闪,不敢看他的德妃:“德妃,你还记得朕当初为什么会赐给你德这个封号吗?” 德妃惊慌不已,顿时也顾不得仪态,膝行到康熙脚边抬起头,哭的我见犹怜:“皇上,都是臣妾教子无方,您要打要罚臣妾都认。可是胤祚只是个孩子,他说的话如何能当真啊。” 曹玥看着德妃如此模样,心中啧啧称奇,被自己?亲生儿子给卖了,辩解还如此苍白无力。还不如直接认下,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上次偏心一事,德妃示弱装可怜,在皇上那儿翻了篇儿,倒是不知?今天这事,德妃又?欲如何挽回圣心。 德妃失态,安嫔看的心里一阵畅快,落井下石之?事更是做的炉火纯青:“或许德妃是没教六阿哥说那些话,但在六阿哥说的时候,德妃一定?没阻止,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的发生。如此看来,德妃还真是不会教导孩子,皇上好?好?儿的阿哥,竟被德妃你教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 康熙斜了安嫔一眼,安嫔忙住了口。 他知?道安嫔的心思,但不能否认的是,安嫔的话有?几分道理。 好?好?儿的皇子阿哥被德妃教成了这个德行,德妃到底是出身包衣,一身小家子气?,又?怎能养好?他的皇嗣? 平复了被怒意气?的翻涌的心头,康熙一脚踢开德妃:“六阿哥也到了年纪了,即日起搬去阿哥所,九格格交由惠妃抚养,德妃,你就好?好?儿在永和?宫静思己?过。” “另外,六阿哥为兄不慈,欺负幼弟,罚跪于奉先殿两?个时辰,五阿哥身为兄长,不知?阻止弟弟胡闹,同样罚跪于奉先殿一个时辰。” 如此轻的惩罚,叫受了委屈的成嫔很是不满:“皇上......” 康熙却似没听到一般,转身就走,也把曹玥忘在了原地。 曹玥冷笑了两?声,没兴趣仔细欣赏德妃失魂落魄的模样,自个儿回了景仁宫。 成嫔恨的眼睛泛红,好?半晌,拉着七阿哥从地上起来,亲自弯腰给七阿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无视周围所有?人,带着七阿哥回了景阳宫。 在翊坤宫养胎的宜妃听闻了御花园的事,又?得知?五阿哥被六阿哥牵连罚跪,是又?气?又?怒,当即摔了屋子里的东西发泄,却不小心动了胎气?。 玲珑吓的魂儿都快没了,忙叫人请了太医来,开了一副安胎药吃下,这才放心许多。 喝了安胎药,宜妃重重的把碗搁在小几上,呼吸粗重道:“德妃那个贱人,简直就是个扫把星,自个儿儿子受罚便也罢了,竟还连累了我儿。” 五阿哥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但宜妃对五阿哥也是极为上心的,三?五不时的就要借着给太后请安的名头去寿康宫看看五阿哥,给五阿哥做一些点心衣裳之?类的。 几年下来,就算宜妃没有?亲自养着五阿哥,感情也差不到哪儿去。 玲珑也担忧道:“咱们五阿哥才六岁,身子骨还未长成,就要在奉先殿跪一个时辰,万一要是伤了腿骨可怎么好??” 宜妃听罢,更为忧心了,她咬着后槽牙,对德妃的怨恨更多了:“你亲自去趟寿康宫,带着给胤祺准备的护膝,太后便会明白本宫的意思了。” 她身为嫔妃,不能因为心疼儿子往奉先殿擅自送东西,太后总是能的。 况且此事胤祺是被连累的,皇上心中有?数,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还有?,此事虽说胤祺并未参与,但到底胤祺也在场,你从库房里找些珍贵的好?东西送去景阳宫,就说是本宫给七阿哥的赔礼,改日本宫会带着五阿哥亲自登门赔罪。” 玲珑会意,从笼箱里翻出一对厚厚的护膝,又?吩咐人在库房里挑了不少稀罕物件儿,马不停蹄的先赶往寿康宫。 宜妃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仍旧心有?不甘,既然德妃被禁足思过,那自然要有?个思过的样子。 不过片刻,宜妃就决定?了要先在德妃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景阳宫正?殿,博尔济吉特庶妃和?万琉哈庶妃得知?了御花园的事,纷纷赶到正?殿安慰成嫔,然而成嫔无心应对二人,敷衍了几句后两?人也看出来了,就主动离开了。 东偏殿,万琉哈庶妃坐在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殿里,替成嫔抱着不平:“此番成嫔娘娘和?七阿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竟也没有?重罚六阿哥,仅仅只是跪了两?个时辰罢了。” 博尔济吉特庶妃平平的五官里也满是唏嘘:“君心难测啊。” 不怪皇上偏心,一个健全的阿哥和?一个身有?残缺的阿哥比起来,自然是健全的阿哥更得皇上心意。 万琉哈庶妃也叹了口气?:“是呢,皇上如此处理,咱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到底委屈了七阿哥。” 说着,万琉哈庶妃话头一转,语气?坚定?:“若是有?朝一日我有?了孩子,我定?是不会让我的孩子受任何委屈的。” 博尔济吉特庶妃看着万琉哈庶妃眼中的期盼,心头难免苦涩,万琉哈庶妃还能有?个幻想?,她却是连幻想?都不敢。 自己?侍寝的第二日,皇上就赏赐了避子汤给她,那苦涩的味道,她至今还记得。 因为皇上的警告,她到现在都不敢把避子汤的事情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