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用膳,转身准备下台阶:“罢了,一顿不用也没什么大碍,且让他自己待着吧。” 小孩儿心思罢了,新牙长出来最起码还?要半月,就凭着她对小十三的了解,就不信小十三能真的半个月都不出偏殿的门。 安凝把托盘放在?偏殿外的地上,扬声道:“小主子,奴婢把粥给您放门外了。” 曹玥刚搭着安凝的手臂下了台阶,康熙一行人就自景仁门而入,她忙迎了上去见礼:“皇上。” 曹寅和梁九功跟在?康熙身后行礼。 康熙伸手扶着曹玥的胳膊,语含笑意?:“不必多礼,玥儿是知晓朕要来,特意?在?院子里迎朕的么?” 曹玥睨了眼康熙,不置可否:“皇上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带着……大哥一起?” 说起曹寅时,曹玥的语句顿了下,似是有些不敢确信。 身为?康熙最最贴心的太监总管,梁九功自然要为?主子解惑:“娘娘,皇上是听闻十三阿哥身体?不适,心中担忧,恰好曹大人也在?乾清宫,皇上就叫了曹大人一起来看十三阿哥。只是不知十三阿哥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已经叫人去请孙太医了,待会儿孙太医来了,让他为?十三阿哥请脉。” 梁九功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行事自是周全的。 哪怕他知道昭贵妃虽然为?十三阿哥称病,但景仁宫不曾请太医,那就是十三阿哥无大碍,然而出于?小心谨慎,他还?是请了太医,以防万一。 曹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半晌没吐出来一个字,脸上透露着纠结。 她越是这样,康熙原本还?算轻松的心就越是往下沉:“玥儿,小十三到底怎么了?” 说罢,康熙就要越过?曹玥去偏殿,想着亲自看上一眼。 曹玥忙拦住康熙,一咬牙道:“皇上,小十三没什么,就是昨儿掉了个门牙,觉得丢人,不肯见人罢了。” 有了开头,曹玥解释原委时,也不再担心十三阿哥会不会生?气了,直接把昨晚十三阿哥啃苹果,牙齿却卡在?了苹果上的糗事说了出来。 康熙闻言,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具穿透力?,在?偏殿躺尸的十三阿哥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十三阿哥趴在?床榻上,四肢不断拍打着床榻,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就不用面对自个儿阿玛额娘的嘲笑了。 第148章 嘲笑过后, 康熙仅剩的那点儿慈父之心提醒着他,得?去看看十三阿哥。 只是康熙刚欲踏进偏殿,就被曹玥阻止了:“皇上?, 小十三无碍, 只是要面子, 不肯让人看他现在这副样子罢了,您就别进去了,免得小十三更加无地自容了。” 被曹玥这么一拦,康熙便打消了进去的想法:“既然如?此, 朕就不进去了。” 曹玥含笑颔首:“今儿是重?阳, 宫里在太和殿设了晚宴,此时离开宴时辰尚早, 臣妾与温贵妃也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安排,不能?招待皇上?了,皇上不若再带着大哥回乾清宫去?” 康熙闻言,很是无奈的同曹寅道:“看看看看, 子清啊,你这妹妹, 脾性可是十几年如?一日, 当着你的面儿都敢赶朕走了。” 素日皇上?到哪儿,哪怕那人没空, 也断然不会说出请皇上?离开的话, 既是不舍, 也是不敢。 而玥儿却能?如?此随心,可见这么多年来, 皇上?对玥儿的宠爱是有几分真?心的。 想到这里,曹寅压下心中的愉悦, 脸上?适时的露出了几分尴尬与惊慌,生怕曹玥被康熙怪罪一般,拱手请罪道:“皇上?恕罪,贵妃娘娘这也是无心之?言。” 他幼时的确是皇上?的哈哈珠子,然而他与皇上?多年未见,平日政事?往来也全靠折子和圣旨,感情早就不似从前?,略有生疏也是人之?常情,更?符合现下曹寅的表现。 只是康熙却不满曹寅如?此,他亲自扶起曹寅,叹道:“朕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也值当子清如?此?从前?朕与子清虽是君臣,可子清对朕却从未如?此小心翼翼,如?今这般恭谨小心,倒是令朕颇为心伤。” “这……”曹寅身子僵硬,而后低头?抿唇:“奴才惶恐。” 康熙自然知?晓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哪里还能?事?事?如?前?? 对此康熙略有遗憾,可也不能?说些什么,又带着人回了乾清宫继续对弈。 重?阳夜宴并?无邀请大臣命妇,只有宗室和嫔妃参加,哪怕如?此,人数加起来也足足有几百人,太和殿正殿是完全不够用?的,故而太子这一辈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偏殿。 正殿里歌舞不停,偏殿里却无这些丝竹之?声?,有的只是宗室子弟间对阿哥们的奉承。 而这些宗室子弟,又大多分为两派,分别以?裕亲王福全的五子保寿和恭亲王常宁二子满都护。 不过保寿生于康熙二十三年,年纪比十阿哥要小一些,而满都护则生于康熙十三年,年纪和太子大阿哥差不多大。 因为两派年纪不同,所以?两边玩儿不到一起去,而且也看各自略有不顺。 唯独只有一点是这些宗室子弟共有的,那便是仗着出身而心高?气傲,能?让他们俯首的,只有宫里那些出身尊贵的阿哥,比如?一国储君太子,再比如?身后有世家大族和太后依靠的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亦或者是很受皇上?宠爱的十三阿哥。 至于旁的阿哥,他们甚至觉得?,有些人哪怕是阿哥,可出身还不是低贱,最起码他们的生母可都是正儿八经的满八旗格格。 裕亲王本有六子,只可惜天不眷顾,六子中有四子皆是幼年夭折,膝下仅有三子保泰和五子保寿存活,保寿又是裕亲王膝下唯一的嫡子,因此裕亲王把保寿看的跟眼珠子一样,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脾气被养的很是娇纵。 保寿坐在阿哥席下的第一席中,看着阿哥席中的八阿哥一脸阴鸷的喝着酒,心里一乐,端着酒杯带着自己的一群跟班儿到了八阿哥跟前?,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听闻八阿哥昨儿才被皇叔父赐了个如?花似玉的格格,八阿哥该开心才是,怎么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闷酒?莫不是那格格伺候的不好,不合八阿哥的心意?” 对于宗室子弟来说,尤其是稍微纨绔一点儿的,房中事?对他们来说,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甚至能?毫无顾忌的拿出来说,更?是会谈论谁谁谁今儿新纳了个美妾,谁的正室嫡福晋贤惠,谁的魅力大,能?让女?人吃醋等等。 所以?保寿说起这样的话,也没人呵斥他,反而个个儿都看起了热闹来。 宫中从来都没有秘密,更?别提是这种连遮掩都不曾遮掩的事?儿,不过一日,就传遍了宗室权贵之?家。 八阿哥冷冷瞥了眼肩头?上?保寿的手,扯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