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道:“您说什么呢,妾不辛苦,也不委屈,只要?您能好好儿的,妾就什么也不求。” “朕知道。”康熙幽幽道:“可是朕总觉得亏欠了?你。” 这次若不是玥儿,恐怕凭着?太子?那个混账不孝的儿子?,自己?许是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曹玥忙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康熙唇中:“您是知道的,妾不喜欢听?这些话。自妾入宫后,您护了?妾这么多年,如今妾只不过是尽心罢了?,您并不亏欠妾什么。若是您当真觉得亏欠了?妾,那就早些养好身子?,这样?小十三也就不会日日担心,连见您一面都不能了?。” 十三阿哥闹了?毓庆宫的事儿,的确如十三阿哥猜想?的那样?,她并没有怪他的意思,这不,眼下就派上用场了?。 康熙一听?这话,原本?尚且有两分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无妨,明日就能见到了?。” 曹玥眸光轻闪,明日,可是太子?亲自定下的冲喜日子?。 第159章 翌日, 多日平静如死水的后宫突然热闹了起来,只因今日是太子殿下为正在昏迷中的皇上冲喜的日子。 不论众人究竟知不知道太子的如意算盘,但他们?心中总是存有希冀的, 他们?希望这所谓的冲喜当真有用, 故而个个儿还算是捧场。 毓庆宫中不说是张灯结彩了, 最起码的红绸布置还是要有的,太子算计了这么?多,可不想因为什么?也不做准备,就让太后和苏麻喇姑觉得他怠慢了科尔沁的格格。 日后如何?他暂且不知, 也不能?保证, 然而眼下,他却是要把那个还不足十岁的博尔济吉特?格格给高高的捧起来, 如此才能?稳住科尔沁,让科尔沁安心做他的后盾。 一大早,太子着一身喜服,情绪哀伤低迷的先至乾清宫拜见康熙。 康熙醒过?来的消息, 在康熙的刻意隐瞒下,乾清宫中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那些驻扎在乾清宫中的太医自是知晓, 其中有几个太医还被太子给收买了。 而那些太医之所以能?够被太子收买,暗中给太子传递消息, 不过?是因为他们?也觉得康熙再也不能?醒过?来, 日后的大清之主, 总会是太子,他们?想提前讨好未来的九五之尊, 便倒戈相向。 如今康熙清醒过?来,疟疾痊愈, 那些倒戈的太医深觉自己项上人头?不保,为了将功赎罪,在康熙下了封口令时,他们?自然把嘴闭的比蚌壳还紧,没?有透露出分毫。 康熙对他们?的识趣很是满意,加之眼下也不是处置那些墙头?草的时候,他也就容他们?多活几天,待正事了了,他再行处置。 太子看着依旧躺在床榻上的康熙,目光习惯性的从康熙脸上开始扫过?,可刚把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目光就顿住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有些不安。 前几日他来看皇阿玛时,他记得皇阿玛的脸色还是青灰一片,蜡黄枯瘦,怎的不过?几日,他再见皇阿玛时,皇阿玛的脸色竟然好了许多,那青灰般的死气再也不见,隐隐竟有恢复之相。 太子心慌不已,面上不动?神色的看向立在床榻旁的曹玥试探道:“孤瞧着皇阿玛的脸色好多了,这都?多亏了昭贵妃这些日子以来的悉心照顾,待皇阿玛醒来,定会感念昭贵妃的用心的。” 曹玥装模作样的捏着帕子沾了沾略有湿润的眼角,伤心不已:“本宫照顾皇上是本宫的本分,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夸赞。本宫什么?都?不想求,只求皇上身子康健,只可惜那太医们?开的药是有些作用,却远远不能?够让皇上醒来……” 看到曹玥如此模样,太子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他出言安慰道:“昭贵妃也莫要太过?伤心,孤相信,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待今日冲喜仪式结束,想必皇阿玛就能?有所好转。” 到底是被康熙慢慢恢复的脸色给惊到了,太子就连说话都?不敢说的太过?圆满,原本该是说醒来的,最后到了嘴边,也只是希望康熙有所好转,更甚至太子的内心实际上恨不得康熙再也不能?醒来,这样大清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毕竟储君与君看似只有一字之差,实际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能?做真正的天子,谁又愿意做屈居人下的储君?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皇阿玛也不行。 安慰了曹玥两句,太子掀起衣袍跪地?,端端正正的给康熙行了大礼:“皇阿玛,儿臣今日与科尔沁格格冲喜,实属天命,为了您,儿臣不得不这么?做,但愿您能?体谅儿臣的用心。” 说足了场面话,太子利落的起身告退,回?了毓庆宫,等?待博尔济吉特?格格的到来。 太子一走,康熙就睁开了双眸,黝黑的眸子似深邃的漩涡,叫人深陷其中:“不愧是朕一手教养长大的儿子,就是有孝心。” 康熙的语气轻轻,叫人听不出喜怒。 曹玥主动?往床榻边沿走近,侧身坐下,浅笑着赞同:“妾也这么?觉得,太子殿下孝心可嘉,只是皇上,妾不明白,您为何?不叫人知道您早已痊愈的消息呢?” 康熙很是无奈的揉了揉曹玥搭在他手臂上的葇荑,看着她依旧一身素雅的装扮,没?有过?多解释:“朕自有朕的考量,倒是你?,忧心朕多日,李大夫都?说你?的身体气虚,忧虑太重,对身子无益。” 与其说他瞒着旁人,倒不如说他是在防着太子。 他精心教养太子二十年,却抵不过?一次重病,便让他看清了太子所谓的孝心。 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寒心了。如今太子就起了将他取而代之的心思,莫说日后了。 日后要是他的龙体再有个风吹草动?,太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就敢直接弑君了? 自古帝王都?是疑心重,太子只做了一样,康熙就联想到了日后的无限可能?,心中对太子有了疙瘩,自然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一心一意的偏心太子,扶持太子坐稳储君之位。 既然他想要与科尔沁联姻,那便如了他的愿,就当是他这个皇阿玛最后对太子慷慨大方下次罢。 曹玥莞尔一笑:“妾忧虑过?重,全然都?是因为您,如今您好了,妾自然就不会忧虑,也就无须养着,缓两日便好了。” 瞧着曹玥如此温柔似水,康熙眸眼稍动?,自个儿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粗粝宽厚的手抚上曹玥保养的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的精致面庞,微微弯了眼眸:“朕怎么?觉着,玥儿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康熙具体的也说不上来,他只是能?感觉到,若说他在江宁时遇到的玥儿是一块儿寒冰,那么?经?过?了这么?些年,那块儿寒冰就像是被夏日的高温融化了一般,最终变成了水,还是触手温热的温泉水。 康熙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