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康熙这么多年的打压,早已不胜从前。 可话又说回来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每个家族都会有自己的底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是什么。 正因如此,若真的是赫舍里?氏派人刺杀的十三贝勒,那?也不足为奇。 曹寅态度仍旧恭敬:“回皇上,这件事,奴才怕是不好?开口评论。” 他与?十三贝勒有亲,不论怎么说,总归是不对的,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任由皇上的疑心?自由发挥。 瞧着曹寅谨慎的样子,康熙叹了口气:“也罢,朕知你顾虑,你既然不愿意说,朕也不逼你。不过这令牌一事,除了朕与?那?些侍卫,还有谁知晓?” 小十三知道吗? 曹寅清楚康熙想问什么:“奴才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易透露,所以并未告知旁人。只是……” 犹豫了下,曹寅还是道:“只是奴才觉得?,十三贝勒未必就一点察觉都没有。” 要是曹寅斩钉截铁的说十三贝勒不知情,康熙倒是要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但他没有,反而神?色语句无?一疏漏,格外自然,康熙也就信了:“罢了,小十三一向聪慧,遇刺的又是他,想来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这令牌…… 康熙眯了眯眸子,既然心?中早有决定,又何必在此时犹豫不决? 曹寅不知康熙心?中所想,以为康熙说这话,是想把这事儿大?事化小,不免直接问道:“请皇上恕奴才斗胆,敢问皇上,如若刺杀十三贝勒的人,真的与?赫舍里?氏有关,那?您……可会给十三贝勒一个公道?” 康熙心?里?怎么想的,那?是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可要是旁人逼问,他就不怎么高兴了。 只听康熙声音阴沉道:“子清这是不信朕?” 曹寅掀起袍角利落的跪下:“奴才不敢。奴才斗胆托大?,作为十三贝勒的舅舅,在看到十三贝勒伤重,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奴才既是心?疼,又是庆幸。心?疼十三贝勒受了如此重伤,险些性命不保,庆幸不论如何,最起码十三贝勒还有命在。” “不止是奴才如此,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如此心?情,十三贝勒是贵妃娘娘亲子,贵妃娘娘的心?疼必然比奴才更甚,不然也不会因为担忧十三贝勒,身子至今都未曾好?全……” 曹寅的一番唱念做打,让康熙的神?情变了又变。 当?舅舅的,当?额娘的都这般心?疼十三贝勒,没道理亲生阿玛一点儿不心?疼,连个公道也不愿意还。 康熙只觉得?自己心?里?赌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行了,你去湖州办差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至于?旁的,朕自有决断,跪安吧。” 曹寅顿了下,顺从的退下:“奴才告退。”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点到即可。 殿里?没了旁人,康熙晦涩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很是骇人:“去细查太子与?赫舍里?氏。” “嗻。” 竹帘微微晃动,没见人影儿,却听到了声音。 梁九功站在角落里?低着头,见怪不怪。 皇上很少动用身边的暗卫,每次动用就是有大?事要发生。 他记得?上次动用暗卫,还是皇上得?疟疾的时候。 本以为那?时凭着太子的所作所为,皇上高低得?废了太子,谁知一眨眼这么多年过了,太子还是太子。 只是太子这位置,是一日?比一日?不稳了。 这次要是十三贝勒遇刺的事真的是太子下的命令,恐怕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轻易善了。 昭贵妃娘娘再?在皇上耳边吹一吹枕边风,那?威力不可小觑。 得?知十三贝勒回来,曹玥本是想亲自去看自己儿子,奈何还未来得?及出门,康熙就来了。 见曹玥打扮得?体?,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禁一笑?:“朕就知道你在宫里?坐不住。” 曹玥瞪了康熙一眼:“若是不亲眼看看小十三伤势如何,妾今晚怕是难以安枕了。” 小十三没回来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是夜夜做噩梦,一会儿是如意口吐鲜血,被毒死的画面,一会儿是小十三胸口中箭,倒地不起的画面。 这两种画面日?日?回荡在她脑海中,令她心?惊肉跳,不得?安稳。 康熙侧身站到曹玥身侧,亲自扶着她的手肘:“所以朕来接你一起去看小十三。” 梁九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伺候了几十年的皇上如此细心?体?贴,且体?贴的对象还是昭贵妃,早就习以为常了。 在这宫里?,后宫嫔妃那?么多,能真正让皇上用心?的,也只有昭贵妃了。 不过他若是男人的话,对于?昭贵妃这样既有美貌,又有才情的女子,他也是抵抗不住的。 曹玥会心?一笑?,望着康熙的眸子柔情似水:“好?。” 就在帝妃二人去十三贝勒院子的路上时,住在十三贝勒周围的阿哥们就一窝蜂的过来探望,个个儿都带着上好?的药材,什么百年人参,灵芝等。 阿哥们来了,兆佳氏便不好?与?阿哥们共处一室,借口为十三贝勒熬药退了出去。 太子阴鸷的眼神?把十三贝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见他虽是受了伤,但面色即便苍白了些,精神?却是好?的,不免在心?里?暗骂。 “十三弟此番也算是有惊无?险,可见十三弟福泽深厚,至于?身上这伤,想必养两日?也就好?了。” 雍郡王闻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十三弟遭了这么大?的罪,几经?辗转才平安归来,怎么从太子的口中说出来,如此的轻飘飘,不足让人挂心?? 他本想替十三贝勒说两句,奈何雍郡王隐晦的瞧了瞧太子阴郁的神?情,到底顾虑太子,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雍郡王有顾虑,十贝勒却没什么顾虑,他大?喇喇道:“太子爷您是不是眼神?儿不好?啊,明明十三弟伤的不轻,差点儿丢了性命,怎么您却说养两天就好?了?不是爷瞧不起太医院的那?群废物,就算是养上一个月,恐怕十三弟也难以好?全。” 十三贝勒眼底隐着笑?意,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他握拳抵住唇,虚弱的轻咳了几声,也算是间接的配合了十贝勒说的他伤的很重的话。 太子被十贝勒公然顶撞反驳,脸上挂不住,厉声训斥道:“老十,注意尊卑,孤是太子,你是贝勒,连个郡王都不是,也敢顶撞孤?” 因为事败,太子心?里?不安,才会再?三强调他是太子,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慰自己,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与?那?等庶子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十贝勒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没有野心?,自然也就不在意自己行事会不会被人忌惮,听太子这么说,十贝勒当?即嗤道:“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