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内资源好到飞升,圈子里很多人都看不懂了。凭苏翎一个年轻唱跳偶像的咖位,这样急切的捧杀很可怕,一旦跌落下来,就有那么点万劫不复的意味。 苏翎自己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他知道自己近来的心思被韩弘煊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占有欲强得可怕,这段关系里他可以随时抽身,但苏翎有一丝一毫的分心也不行。 他用各种手段加强对苏翎的控制,也包括让苏翎获得那些与他目前演艺地位不符的资源。 在外人看来求之不得的宠爱,却是戴在苏翎身上一道沉重的枷锁。 让他身不由己,也将他紧紧锁在韩弘煊身边。 或许是因为韩弘煊的需索无度,又或许是难以平衡的工作压力,六月初的一场彩排苏翎突然在现场晕倒,被急救车送往医院。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轻度贫血和脱水,苏翎本想瞒着韩弘煊,但向晴不敢对此自作主张,还是向韩弘煊的助理说明了情况。 当晚韩弘煊从外地赶了回来,一进医院的单人病房,就见到不请自来的郑泰鸣坐在病床边给苏翎剥橘子。 苏翎已经输完一瓶盐水,手背上的埋针还未取下,他两手捧着一只空碗,看样子刚喝了一碗汤。 见到韩弘煊进入病房,苏翎将碗放下,又往床边挪动,似乎要下床。 韩弘煊出声“别动”,这时候一只手也几乎同时摁住了苏翎的动作,阻止他离开病床。 伸手的人是郑泰鸣。 韩弘煊盯着那只抓住苏翎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皱眉。 郑泰鸣这次再见韩弘煊,对他与苏翎之间的关系了然于心,态度便不如上回在日料店里客气。 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苏翎,温声道,“吃点水果。”然后起身站在韩弘煊和病床之间,“我们上次在餐厅见过,韩总,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到底是年轻人,话是平平稳稳说的,但挑衅的意味非常浓。 韩弘煊上次直接无视他,这回两人同样置身这间小病房里,各自心里都清楚自己之于苏翎是什么身份,那股火药味一下就有了。 韩弘煊的回应尽显上位者的倨傲,“向晴人呢?” 经纪人不在病房守着,却把一个对苏翎心怀不轨的队长扔在这儿照顾病人。向晴这工作,可以考虑换人做了。 郑泰鸣整个挡在病床前,“向姐去办出院手续。”医院毕竟不是休养的地方,被歌迷什么的拍到了会很麻烦。 “苏翎是太累了才会晕倒。医生嘱咐他要平衡工作和生活。”郑泰鸣又道,这回的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就差没直说韩弘煊是罪魁祸首。 苏翎坐在床上,无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修罗场来得这么快。 郑泰鸣给他剥的橘子他不敢吃,又整个放回那块还算完整的橘皮里。 见他要下床,韩弘煊立刻走到床的另一边去扶他。 苏翎没有回握他的手,好好地站起来,“没事的,今天现场太热了,我有点中暑。” 韩弘煊见他神色黯倦,病员服松垮地穿在身上,也心疼他,抬手揉他的头,“车就在楼下,出院手续办好了回家里养着。” 郑泰鸣暗暗攥拳,苏翎在韩弘煊跟前的小心翼翼和收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对此却有种无能无力的挫败感。 那男人身上的确有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势,不是虚张声势装出来的。不管什么背景的人一与他接触,总会不自觉地比他矮一截,也许是屈服给他的气势,也许是屈服给他身后的财富和权势。 郑泰鸣不甘心承认,但他目前不是韩弘煊的对手。 病房门又一次打开,向晴拿着出院通知单走进来。乍一见韩弘煊和郑泰鸣站在病床两边,她脑子轰地一声响,又强自镇定下来。 “韩总您来了。”她卑微打招呼,然后快步走向郑泰鸣,将青年往一旁推了推,语气严厉了些,“也不事先说一声就来探病,快回酒店休息。” 以郑泰鸣目前仅限于队友的身份,实在无法为苏翎做得更多。 向晴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瞥一眼床头柜上那个分毫未动的橘子,对苏翎说,“好好休息,苏翎。有事给我电话。” 说完,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边走边戴口罩,最后带上门出去了。 郑泰鸣这一走,病房里安静了几秒,先开口的人是韩弘煊。 “医生怎么说?”他问向晴,同时执过苏翎还贴着输液针的那只手,放在掌心里摩挲。 向晴像给领导做汇报,先把手里的诊断单递给韩弘煊,然后把自己从医生那里听来的内容都转述一遍。 最后是苏翎打断她,“向姐,没那么严重,你这么一说韩先生要担心了。” 向晴是个聪明人,知道眼前这两人的关系复杂得很,不要轻易掺和。 苏翎开口制止,她便笑笑不再做声。 韩弘煊多的没说什么,打电话叫助理上来帮忙收拾东西。当助理提着一袋属于苏翎的个人物品离开病房,向晴也很识趣地跟着离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苏翎和韩弘煊。苏翎转过身去,换下病员服,刚要把私服往身上套,男人走到他身后,伸手揽住他的腰。 苏翎滞了滞,绷着肩膀,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 韩弘煊把他往怀里摁紧了些,沉声说,“怪我么,最近让你累着了。” 苏翎抿着嘴唇,些微摇头,“今天就是意外,你不要担心。” 韩弘煊从后面扳住了他的脸,迫使他扭头。 苏翎的侧脸很漂亮,线条走得流利优雅,从睫毛到鼻尖、再到唇珠,都透出诱人采撷的性感。 韩弘煊没忍住,去衔他的唇,先是从下唇开始啃咬,而后啜着唇珠慢慢品尝。 苏翎没有反抗,闭着眼回应。 他的一俱身躯微微泛凉,男人的体温隔着衬衣布料熨热着他。但苏翎仍然感觉身体某处是冰凉的。 他就穿了一条贴身内裤,韩弘煊却衣冠楚楚,这种拥抱彰显着两人间的不平等。一方傲慢肆意不分场合,另一方只能隐忍迎合。 好歹顾及是在病房里,韩弘煊最终只是浅尝辄止。 苏翎再把衣服拾起来穿上身,韩弘煊半蹲下去,头一次要帮他穿袜子。 苏翎几次躲闪没躲过,最后只能由得韩弘煊。 离开病房时他戴着口罩,一双眼睛里神情安静冷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中暑晕倒不是大事,苏翎得了一天假期,就在韩弘煊家里休养。 当天傍晚,韩弘煊比往常早些到家,好巧不巧撞见苏翎站在阳台上和郑泰鸣通话。 他听见苏翎叫对方“队长”,苏翎拿着手机一回身,也看见刚走进客厅的韩弘煊。 这种情形搁在过去,苏翎会找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