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无利。 万一真有哪一天,他成为了副本的boss,不得不和沈淮云成为对立面,那介时即便楚蔑自己下的了手,沈淮云也很难下手。 所以报恩归报恩,该保持的距离和分寸也是绝对不可以忘的。 玩家和NPC终归不是一路人。 这一点,见过许多玩家的楚蔑心知肚明。 只是即便心知肚明…… 他还是忍不住去亲近玩家,试图融入他们,就好像他原本和他们就是一路的人。 但怎么可能呢? 他的记忆明明白白,他—— 是个活在蜃镜的NPC。 从头到尾。 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一起说:沈淮云是个lsp~~ 突然想起以前评论区有个人问什么是lsp,有个神评论就说是“恋尸癖”,啊这……带坏小朋友(ω) 第30章 惩戒屋 真相从不重要,众人只是想听到自己想听的所谓的“真相”。 ——宋知意 一眼望过去,操场上现如今几乎全是荆川中学的学生。乍一看都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但楚蔑却感觉到一种道不明的阴冷感。 仿佛一直有人在用充满恶意的眼光观察他,他还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 “看,就是他害死那个女生的!” “那就是闵炎啊?害了人怎么还在这里?” “肯定是厚着脸皮留在这里的呗!”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 楚蔑不想多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操场上的人打篮球,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私语声逐渐大了起来。 紧跟着私语声停止了片刻,继而又被掺杂着笑声的幸灾乐祸取代。楚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感觉脑后传来破风声,下意识退了几步——那是一个瞄准他后脑勺的球。 那球力度惊人,在地上弹开后又蹦起砸中其他人。 很难想象假使球砸他后脑勺会如何。 楚蔑反应这么快,实在令那个扔球的人没预料到,愕然地保持住扔完球的动作,对上楚蔑冰冷的眼神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还不算故意?! 楚蔑冷笑,从器材框里拿出一个篮球,在手上掂了掂,突然暴起将球砸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砰——” “啊!” 球掉了下来,那人痛得低呼一声,流下两行殷红的血迹来。 “你…你!闵炎你怎么敢……” “流…流血了!” 楚蔑拍拍手上的灰,笑着道:“不好意思,手滑!” 众人:“……” 人言否?! 那人颤抖着用手指着他,“你你你 ”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快来人,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 “闵炎又打人了!” “闵炎故意把人打出血了!” 【NPC闵炎违反“不得与同学发生肢体冲突”的校规,特此通报批评,自我检讨,接受学校统一惩罚。】 楚蔑冷笑了一下,丝毫不在意惩罚内容是什么。 那些学生的表情都变得冷漠呆滞起来,一步步地接近楚蔑,将他团团包围,并且不断地说: “违规者…必须…遭到惩罚。” 楚蔑皱着眉,看着周围的人一步步逼近自己,攥紧了拳头,试图寻找包围薄弱的地方得以突围……然而并没有。 因为这些学生压根就不是人。 “顾不了那么多了。”楚蔑深吸一口气,拉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学生的胳膊,用力一带,然后膝盖猛地一顶,把那学生顶弯了腰,随后把那学生推到逼近的人群中,顺势带倒一片。 机会来了。 楚蔑三步并两步,果决地借着这个间隙想逃出重围。 可他没想到,那些学生一拥而上,完全不顾及是否会造成踩踏事件,居然直径用身体压向楚蔑,根本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该死!我……” 楚蔑奋力挣扎着。 一人无法抵抗的重压袭来,楚蔑只能不甘心地被困其中,挣扎着被拖入黑暗。 ………… 一号楼的沈淮云正和关秦月准备去其他房间看看。在打开美术室的房门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沈淮云顿住了脚步,不安而困惑地看向了操场的方向。 “怎么回事?”沈淮云扶着门框,迟疑地喃喃自语。 手机突然亮起,传来一条账户提示。 沈淮云错愕地打开手机,发现是他之前登的姐姐的账号,在姐姐全灰的好友名单里,一个头像陡然亮了起来。 头像,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 “轰隆——” 紫色的长蛇扭曲着撕破灰蒙蒙的天空,一闪而过的光芒之后,是蛰伏的,更加巨大的雷鸣与咆哮。 伴随着巨大的雷鸣声响起,楚蔑缓缓睁开了眼。 周围没有灯光。 窗帘被人拉得严严实实,不透半丝光亮。 他躺在了地上,手上沾染了什么东西,手感有些奇怪。 楚蔑摸索着来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借着窗外的光查看自己的手,却被满手的殷红吓了一跳。 是血?! 不。 楚蔑低头嗅了嗅,是红色颜料。 他缓了口气,借着光查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半晌露出古怪的表情—— 被布盖住的人头雕像,陈列在桌上的绘画静物,还有墙上一幅幅作品……这里,是美术室。 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社团美术活动室。 为什么在这儿? 那群学生没有杀他?! 楚蔑觉得不对头,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其他东西摆放还算正常,但奇怪的是中间被腾出了一个位子。在那个位子上摆着一个画架,画架周围全是其他零碎画作的碎片。他上前拿着那些撕碎的画仔细地看了看,意外的发现那些画就是八百米时抽屉里发现的画作。 “这是宋知意的画?” “可为什么会被撕碎了扔在地上?” 楚蔑将目光移向那个画架上的画,那幅画已经完成,只是墨迹似乎还没干。 画中是一只白色的鸽子。 鸽子被关在金色的笼子里,翅膀半耷拉着,洁白的羽翼下透着点红色,显然受了伤。笼子上的锁似乎被破坏了,连笼子上的门都虚掩着。 鸽子努力拖着受伤的翅膀,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向前。半只脚已经伸到了笼子外面,整个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笼子里跌落出来。 对那只鸽子而言,即便是从笼子里跌出来,那也象征着自由。可是只有画外的人知道,在那被吊起来的金色笼子之下,是一根根被立起来的尖刺。 如果能飞,那不成问题。 可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