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而冒了上来。 他这是在水里? 楚蔑困惑地向前游动,发现自己现在正赤裸着上身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巨大玻璃缸里。 他现在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手指的指甲锋利得惊人,身下还有一条闪烁着银白色般金属冷芒的鱼尾。 能在水下自由呼吸,拥有鱼尾—— 他这是成为了人鱼? 楚蔑尝试性地靠近了玻璃的一侧,透过玻璃看见了外面的场景。 这是一个巨大的拍卖场。 拍卖场的展品台下是一群带着各式面具的华服客人,而建于展品台高处的是给更尊贵的客人准备的特别包间。 “看来我们可爱的人鱼醒了!” 玻璃缸旁站着的黑礼帽男人夸张地笑着道:“哦各位,看他的尾巴,那是比月亮的光辉还要美丽耀眼的存在!我的上帝啊,这么美丽的尤物,各位难道不对此心动吗?” 楚蔑怒了。 你这奇奇怪怪的欧美译制腔是怎么回事? 而且,你管谁叫尤物?! 他游到那个礼帽男的身旁的那一侧玻璃,然后猛地用鱼尾用力甩了一下——他本想用脚踹,但现在他是一个人鱼,只能用鱼尾代替腿了。 “轰——” 客人们发出惊呼:“我的上帝!他是要出来了吗?” 玻璃缸发出巨响,不稳地晃了晃,才勉强没有被楚蔑那一击而破裂。 不过那巨大的响声却将站在旁边的礼帽男吓得跌坐在地上,甚至刚才因为玻璃缸不稳而溅出的水也淋了他一头。 “哈哈哈……” 客人们都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 礼帽男狼狈地擦了擦脸上的水,不动声色地离玻璃缸远了一点,生怕被威胁性命,然后咧着嘴道: “各位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人鱼拥有着极强的攻击性——他是那么地充满着野性的魅力!” 礼帽男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跃跃欲试的客人,语带诱惑地说:“这样一个美丽而充满野性的生物,如果能有人征服他,那将是多大的成就感!” 楚蔑皱眉,隔着玻璃缸冷冷地盯着礼帽男,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故意冲他露出阴冷可怖的笑容。 礼帽男:“……” 他不敢再多介绍这位美丽的“尤物”了,只好快速道:“请问有哪位客人想要拍下他吗?” “我!我要他!” “不,我能为他出更高的价!” 客人们表现出来极大的热情。 楚蔑可不乐意被当成物品拍卖,并开始用银色的鱼尾用力拍打一处的玻璃。 “轰轰!” “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 一个掺和在诸多声音的熟悉嗓音一下子吸引了楚蔑的注意力,让他停下了拍击玻璃缸的动作,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 在展示台左前方的露台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礼服和银色面具的修长身影,他半倚在露台的扶手上,撑着下巴,笑着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楚蔑紧绷的身体有些放松下来。 是沈淮云。 但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楚蔑又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沈淮云的注视。 沈淮云意外地挑了挑眉。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 【如果下个副本我们能再见面,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秘密。】 不过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没有任何要犹豫的理由了。 在楚蔑思索的档口,沈淮云已经设法拍卖下了楚蔑。 “让我们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这位尤物!” 礼帽男刚满脸兴奋地宣布了拍卖结果,就再次被腥咸的海水淋了满身。 礼帽男:“……” 他呆滞地看向了楚蔑所在的方向,然后接收到了楚蔑威胁的眼神。 楚蔑口型做了一个“再说尤物”,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在脖子上虚虚一划,然后冷冷一笑。 礼帽男气得哆嗦起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地威胁! 他让另外一个人暂时接手他的位子,招呼其他人过来把楚蔑所在的玻璃缸退到后台,在遇见同样来到后台接手楚蔑的沈淮云时,他立刻道: “这位客人,出于好心我必须告诉您。” 沈淮云看着玻璃缸里的安静看着他的人鱼,眼中露出了惊叹之色,漫不经心地说:“什么?” “他非常危险,请客人务必将他限制起来,不然他一定会伤害到您的!” “哦哦。”沈淮云一味敷衍,没给礼帽男半点视线,甚至还嫌弃地把他往旁边推了推:“让让,你挡着我看美人了。” 礼帽男:“……” 我活着影响你发挥了是吗? 妈的,见过急色的,没见过这么急色的! 水中的“美人”披散长发,唇红齿白,听了“美人”两个词,冲他轻扯嘴角,露出了他看了就直发毛的笑容。 “咳咳!” 沈淮云清咳一下,一本正经道:“把他送进我房间的浴缸里,不要用这个玻璃缸装着。” 礼帽男用看死人的眼神的看着沈淮云,然后只能气闷道:“好的,这位客人。” 心中却道:“当心死在你口中的美人手上!” 不过心中再怎么吐槽,他还是按照沈淮云的吩咐一切照办了。 ………… 楚蔑躺在沈淮云房间的浴室里,根据他在被送往沈淮云房间路上的所见所闻,这次的副本应该是在一艘游轮上。 不过更多的信息他就不知道了。 因为这次蜃镜给他的这具身体依然没有自己的记忆。 “吱呀——” 紧闭的门被人推开了。 原本正在沉思的楚蔑猛地抬头,侧耳听着这有节奏的脚步声,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沈淮云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来者正是沈淮云。 此时的沈淮云已经摘下了面具,神色平静地走到了浴室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楚蔑,灼热的视线扫过楚蔑白皙的脖颈,又顺着他那深凹的锁骨游走到了其他地方。 在这样的注视下,楚蔑的手指不自觉扣紧了浴缸的边缘,微微蜷缩起身体。 “害怕?” 沈淮云突然笑了一下,半跪在浴缸旁边把玩起楚蔑披散的长发,垂下眼皮扫了一眼楚蔑紧扣在浴缸边缘的手,随后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感受着指腹下细腻的触感,他摩挲着楚蔑的手腕道: “看来拍下你是我所做的最理智的决定。” 楚蔑突然身子一僵,神情审视而警惕地看着沈淮云,试探性地问道:“沈淮云,你怎么了?” 谁道沈淮云竟意外地挑了挑眉,送来了楚蔑的手腕,把玩起了他的手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 楚蔑表情一懵,一时大脑空白。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