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女官,暗暗惊讶,张女官还有能互相寄信的亲戚? 此时大门打开,信使递了一份木牍过来。 张婴一看是木牍的家书,就知道这亲戚肯定住得远,因为离咸阳近的几个郡县早就普及造纸术,即便郡县内书籍还未彻底更新换代,但邮驿们运送的书信基本都是纸。 张婴好奇地凑了过去。 张女官向来宠张婴,见他好奇,主动将木椟摆在张婴面前一起看。 张婴看了一会,眼底闪 过一抹震惊。 抛开上面那些思念张女官的内容。 其他内容真的惊掉他的下巴。 张女官居然还有弟弟?犹子幼女?她甚至不是单身,她还有一个漂泊在外的良人? 这位良人居然在颍川、陈县有贵族亲戚?现在良人那边的贵族亲戚还想派人过来走往? “哼,我当是什么……”张女官脸色带着些不满,“原又是那些人。” 那些人? 张婴立刻用肉乎乎的小手扒着张女官的衣服,满脸好奇道:“难道是故意攀扯上来的亲戚?” “什么亲戚!全是无关紧要之辈!”张女官的声音一时有些激动,直接将木椟徒手掰断,显然厌极那边,“阿婴,你若听到有任何人打着我的旗号想见你,你可千万不要听。” “嗯,我不听。”张婴点头。 “是一定不可!其实这家书从两年前开始,断断续续寄了七八封。一开始我也心软,想着过去战乱饥荒,他们卖我一事也算情有可原。但见过一次后,我发现他们旁敲侧击问的全是小福星你的事。” 张女官的脸色冷下来,“尤其第二次见面,我逼问他们为何询问你的事,我那蠢笨的阿弟说漏了嘴,说是知道小福星的阿父阿母是何人,想捞一笔赏钱。 呵,我听到那句话后直接去报了官,可惜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们提前跑了。但正因为他们偷跑,我才更确信他们不怀好意,就是冲着小福星你来的。” “我阿父阿母是何人?” 张婴若有所思,难道真的不是蒙毅,但也不可能啊,如果没有沾亲带故,嬴政和蒙毅一开始不可能对他那么好,“嗯……日后若还有这样的家书,先留着!” “小福星,信不得啊!” “我知道!但我怀疑他们在长安乡藏有眼线。你就留下信不回。让他们误以为你动摇了,日后才会再找机会与你接触,我们才有机会将他们抓起来询问。”张婴说到这,拍拍张女官的手臂,“他们最多是个传信人,趁早问罪,不至于连坐,牵扯不到什么。” 张女官连连点头。 次日,张婴将家书情况与留守咸阳的王绾几人说明。 他本只是想留一手,没想到王绾他们非常重视,当日就有不下一百秦吏进驻长安乡蹲点,要不是张婴强调不可打草惊蛇,只怕会来更多人。 再之后,张婴便与嬴政等数位朝臣一起,乘马车抵达北上的秦直道。咸阳直达九原的秦直道并未完全修缮好,但在与长城交接处的那一条路线是完整的。 绿色的山脊上,秦直道宛如人工塑造的卧土巨龙,由南向北,延绵不绝。 伴随着一排排嘹亮的角号声,一队队最精锐的黑铁骑驱动着胯下的骏马,护卫着中央偏前的十辆马车,踩在巨龙的背脊向着北方高速前进。 第225章 好消息 北上巡游休憩的间断。 张婴趴在车窗上,听着外面“轰隆隆”不绝于耳的马蹄声,他坐直身体,看见斜前方一片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精锐黑铁骑们齐齐拉弓,“咻咻咻”箭支齐射。 伴随着众将士“彩!”“威武!”等声音,黑铁骑们齐射之后没有半点停留呼啸而过。 一大批军需辎重士卒冲到黑铁骑刚刚经过的地方,捡起一大摞的猎物,纷纷扛在肩膀,步履飞快地带去河流洗刷,准备加餐做饭。 “怎的起身了!”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张婴扭过头,恰好看见身披长袄满脸不赞同的嬴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脸颊,咳嗽一声,道:“仲父,我没事的,之前只是……” “都发热了还说个甚没事,快躺下。”嬴政瞪了张婴一眼,将张婴直接摁倒在车榻。 他手一挥,太医令便带着药箱上前给张婴查看,过了一会,太医令摸着胡须道:“热退下来了,再喝三日汤药应该能好。” 说着,药童就端着一碗浓浓的汤药候在旁边。 张婴脸都绿了,开口道:“我真好了。没事,就是个淋雨低烧啊!” 上辈子张婴一直病殃殃,浑身大病小病不计其数,所以像37度8以下的低烧,在他看来根本就不算病。但他的不重视的态度,越发触怒了嬴政。 “喝!”嬴政看向张婴,注视着对方圆碌碌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沉默了一会,强硬地瞪了赵文一眼,“赵文,他再推开就给他灌进去!” 赵文:…… 哆哆嗦嗦上前。 张婴看着热腾腾的黑中药,可怜巴巴的赵文,以及板着一副脸眼底尽显忧色的嬴政。 他沉默了一会,就这赵文的手,将这碗汤药“吨吨吨”地喝下去。 “阿婴表……” “呕~~” 张婴胃部一翻滚差点全吐出来,这时,旁边一双大手忙扶起他的背,同时,一股清澈类薄荷的香味从鼻腔吸入,沁人心脾,顺利让那一股想吐的欲望消散。 张婴缓了口气,抬眼一看,原来是嬴政左手扶着他,右手拿着个小金盒给他嗅。 见他的视线过来,嬴政还轻轻捏了下张婴的鼻尖,道:“太虚了。”说着,嬴政从旁拿出两串蜜糖橙子给张婴,补充道,“吃些,压点味。” “我不虚!”张婴坚强道。男人,不能被说不行。 “呵。” 这时,车帘猛然被人拉开,传来公子高的声音,“父皇,大兄派来的信使……” “出去多久了?怎留他一人在这!” 不等公子高说完,嬴政余光一瞥,脸色不善地打断对方,“让你盯着阿婴休息,你私自跑出去做甚?信使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公子高一囧,下意识道:“父皇,我没……” “还狡辩?” “……” 张婴也被这双标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道:“仲父,我好着呢。高公子之前还特意帮我熬了粥。” “这样么。”嬴政的脸色缓和下来,又看了公子高一眼,“下不为例。你来作甚?没事先下去。” 公子高:…… 张婴都替公子高有些委屈,堂堂大秦公子居然因照顾臣子不力而被皇帝批评,这要能流传到后世,左右得被历史粉们拉出来好好怜爱一番。 公子高哀怨地瞅了张婴一眼,又收回表情,道:“父皇,蒙恬将军与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