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部开始入场善後,辛苦追捕一晚的执行小队在解散後三三俩俩约去喝酒,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比夏油杰年长,有些人的年纪甚至足够做他的父辈,但向上方投去的目光,唯有畏惧与敬仰。 原来这就是权势。 不仅仅是力量,权势是血肉与灵魂酿造的毒药。 盘星教史上最年轻有为的教祖大人掸了掸膝上落下的纸屑,举起袖子缓缓打了个哈欠。 好极了,他想,今天的班就加到这里,回家! 于是这天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奈奈子在被窝中收获湿漉漉的夏油狐一枚。 水珠顺着刘海坠入奈奈子的领口,将睡得正香的小猫咪一秒惊醒。 “干嘛啊……”她擡手糊在夏油杰脸上,“好冰,大冬天洗什麽冷水澡,走开走开。” 虽然之前夏油杰也经常会在她睡着後才到家,但从来没有头发都不吹干就往被窝里躺的先例——搞什麽?杰妈咪的洁癖忽然自愈了? 很可惜他没有——咒术师的世界没有自愈一词,诅咒师也没有,特级诅咒师更没有。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他更疯了一点。 杀戮是最能刺激人类神经的几项行为之一,虽然在教衆面前,我们的教祖大人一直端着副无悲无喜的矜持架势,然而当他走进这个房间,触碰到这个人。 不想再忍耐了,已经……无法再继续忍耐下去。 奈奈子抵在夏油杰脸上的手又推了推:“好啦,去把头发吹干,然後睡——啊你干嘛?!” 她猛地抽回手,却在此时被人紧紧握住手腕。 在她疑惑的注视中,夏油杰慢条斯理地又在她指节上轻轻咬了一口。 “忽然发现,奈奈是奶油味的。” 啊?啊啊啊?? 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麽?她是不是还要回一句谢谢品尝? 奈奈子扭了扭手腕:“放开啦,冷。” “知道了。” 说着知道了,手不是完全没放开吗?不仅没放开,整个人都黏了上来。 无良教祖相当坦然地躺进被窝,将少女团吧团吧抱在怀里,脸也得寸进尺地蹭进人家颈窝。 “如果你现在对我脖子哈气我会直接揍你哦。”意外很怕痒的奈奈子谨慎警告。 “知道了。” 又不是小学生,谁会在这种暧昧的距离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啊——不会是悟吧? 夏油杰雷达一响,却不巧被少女一胳膊肘顶在腰上,于是—— “都说了不要哈气不要哈气啊啊啊!”彻底被折腾醒的奈奈子抓狂,“不许笑!给我停下来!把头拿开啦!” “我,哈哈哈哈,我,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别,别动啊!” 夏油杰其实没有很怕痒,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麽特别想笑,简直像是被摁到什麽神秘开关,笑声一直从肺腑中向外冲出,完全停不下来。 一边还要幼稚斗嘴:“拿不开的,又不是乐高玩偶,怎麽把头拿开?” 奈奈小猫咪狂暴挠挠:“那就离我远一点啊!松手!别靠那麽近!” “拒绝!”夏油杰根本无所畏惧,他知道奈奈不会真的动手暴揍他,所以相当得寸进尺地贴得更近了一些,“绝对不会放开你,没有办法,手都已经被焊住了呢。” “你是小孩子吗?”奈奈子槽多无口,“就算菜菜子都不会用这种借口。” 两人在被子里纠缠着好一通打闹,就算原先再想睡也清醒过来了,奈奈子瞪着天花板,不得不接受自己今天只能睡到这里的惨痛事实。 她决定爬起来去楼下找点食物。 夏油杰却在这时从後方贴了过来。 “抱歉……”他说,“在此之前,请也稍微投喂我一些吧?” 啊啊,通宵加班是很饿啦,大人大量的奈奈子回头打算问他想吃点什麽,但是—— 不妙,这确实是一双饥肠辘辘的眼睛。 而更不妙的是,他想要的“食物”似乎并不能从食谱上找到。 与地暖相比也过分炙热的躯体将她笼罩。 “请不要担心,”这家夥居然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用起了敬语,“我保证,这次只尝一点点。” 啊?什麽这次?什麽一点点? 迷茫的奈奈子刚准备开口询问,但夏油杰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她所熟悉的黑暗中,于一瞬将她笼罩的檀香丶将一切淹没的毛毯丶以及…… 随之落下的吻。 ### 稍微有点卡文然後——今天会照常更新 差不多可以完结了,大概还有一两章,接着就是快乐的番外时间! 暂时只想到一点点,大家有什麽建议吗? 第72章 正文完结 好像从锚点中归来後,时间就过得尤其快。 奈奈子对着镜子发愣,伸手挠了挠侧颈的红痕。 冬天也会有蚊子吗?但是好像不太痒,家里也没出现什麽嗡嗡叫的变异物种……她无知无觉地挠了一会,这才想起到底是哪个混蛋做的好事。 就说这家夥怎麽一大早心情那麽好——! 奈奈子擡腿後踹,精准踢中某只悄咪咪路过的狐狸的小腿。 “啊,好痛。” 教祖大人当即柔弱倒下,半挂在少女肩上。 “怎麽办?奈奈,今天没办法出门了。” 银白色眼睛与深紫色眼睛在镜中对视。 曾经大出血到濒死也只是继续战斗的青年微蹙着眉:“真的很痛,不靠着奈奈就站不住了。” “又是从哪学来的台词,”奈奈子叹口气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话说回来,你和忧太到底在攀比什麽啦!” 真是受不了,难道两个人偷偷去参加了什麽“世界第一纯爱战士”比赛吗?昨天她下楼喝水时正巧看见乙骨忧太对着铁锅念念有词,脸上表情虔诚严肃得像是在大战前夜擦刀。 奈奈子当场被呛住,考虑到小朋友的面子又不好发出大动静,一路忍笑真的很辛苦诶! “不是台词,”夏油杰用下巴在她的颈窝里使劲蹭蹭,“奈奈——这个时候就不要说别的男人的名字了吧。” 奈奈子停下刷牙的动作,从镜子中飞出一个眼刀。 夏油杰瞬间闻弦歌而知雅意,适可而止地收敛了表演欲。 “因为奈奈每次这个时候表情都会很可爱,”他相当有求生欲地辩解,“好啦,出门的东西已经准备完毕,今天穿和服还是常服?” 虽然理论上来说当然是穿和服去参拜最符合传统,不过如果是奈奈的话—— 果然,少女不假思索地做出选择。 “还是常服吧,”她咕噜咕噜吐掉漱口水,“穿和服又累又麻烦。” 腰部束得紧紧的不能弯折,胃也被压迫在布料之下,走路时只能一小步一小步,虽然确实十分美丽,但果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