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鱼,一连吃上几日,那也是一闻味道就令人作呕了。 别说是贾政这个自从得知自己没中之后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一副要要寻死模样的人了,就是跟着贾政的那些小厮都瘦了一大圈。 张氏看到贾政这幅失意的样子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别是在江南那种繁华地界,看上了那些花魁之类的,又被抛弃了吧。 脑洞大开的张氏已经开始,想象万一自己以后有个花魁当妯娌该如何应对了。 “母亲,儿子不孝,儿子没考中。”贾政见到史氏就跪下哭了起来。 “害,我当什么大事呢。”还好还好,没看上花魁,自己不用有个烟花之地出来的妯娌,张氏笑着说道。 但一说完,转头看到婆婆和小叔子都转头直勾勾得看着自己,甚至,小叔子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呢,张氏才惊觉自己貌似好像可能说错话了。 “科举这种东西,本来也就是有几分运道在里头的,到知天命的年纪还在考童生的都比比皆是,二爷这年纪还小呢,保不定下一回就中了。”张氏连忙遮掩道,“旁的不说,就说我爹,那考进士也是第二回才中的呢。” 当然自家亲爹第一次没考中的原因是因为第一次考试的时候遇到了科举舞弊的大案,当时所有人的成绩都取消了这种事情,张氏也没说出来。只说张老爷子都考了两回。 贾政不知道里头的缘由,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贾政还是十分敬重张老爷子这个文学泰斗的,想想自己跟张老爷子的差距,贾政突然觉得自己考不上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你大嫂说得挺有道理,不就是一场考试么,你这幅样子,不是要剜我的心么?”要说贾政没考上,史氏自然是失望的,尤其是经历过贾政考中童生那荣禧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的场景的。 但是到底是史氏爱子的心占了上风,看到贾政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好再让儿子给自己挣脸面。 史氏一迭声得劝贾政,“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你寒窗苦读,将来让你父亲上个折子,求个官也就罢了。” 虽说这次贾政名落孙山,并没有过,但到底心里是存在着自己要高中的想法的,见史氏这么说,贾政私下里撇了撇嘴,正想说自己才不需要父亲求官,但顾忌到亲娘刚刚抱着自己哭了一场,贾政又不敢跟史氏呛声。 “子不言父,大嫂这么可以这么说张太傅。”贾政冲着张氏说道。 张氏被贾政这个小叔子说的一脸懵逼,她是看着贾政郁郁不得志的样子,这才这么劝解的,更何况哪怕是两次不中,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又有什么不能讲的。 张老爷子又不是靠个秀才还考不中。 张氏愿意在史氏面前奉承是因为那是婆母,更兼如今贾瑚养在史氏这儿,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张氏包子啊,她身后有张家,有太子妃,根本不需要在贾家做小伏低。更何况,要真真说起来,长嫂如母,贾政这个当兄弟的,也万万没有这么教训嫂子的,真是丈八的烛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 “太太,我先去后头看瑚哥儿了。”张氏也不管贾政说的话,只对着史氏福了一礼道。 “瑚哥儿这会儿在敏儿那里呢,正好你们姑嫂也说说话。”史氏也没想到自家儿子能一句话得罪嫂子,她再偏心,也没法子在这时候维护贾政,只能顺着张氏的话,打发张氏去看贾瑚。 “姑娘,二爷回来了。”贾敏的大丫鬟听到消息以后连忙来跟贾敏说。 “二哥回来了?”贾敏提起裙角就想去前头的荣禧堂看看,“红泥,你看好大哥儿。” “我的好姑娘,您别急啊。”红泥见贾敏要去前头,急着拉住贾敏道。 “二哥回来了,我如何不能前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你还支支吾吾的?”贾敏道。 “我听琥珀姐姐说,二爷貌似没中。”红泥支支吾吾道。 “那确实该再等等再去,省得二哥还迁怒我。”相较于府里其他那些一直认为贾政是文曲星转世的人,贾敏倒是心里清楚得很,对贾政这次会落榜也不怎么意外。 “没中?”贾瑚歪着头一脸疑惑道。 什么?考秀才不是有手就行么?这还能不中? 前世以十岁幼龄考中案首,直接成为廪生的贾瑚对于自家二叔,十七八岁的人了,据说读书也读了十几年了的人,考不上秀才这种事情深表怀疑。 要不是贾代善如今简在帝心,荣国府如日中天,贾瑚都想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人科举舞弊,偷偷换了自家二叔的卷子,这是得有多菜才会考不上啊。 “是呀,你二叔没考中秀才,我们瑚哥儿得好好读书,将来才能考中秀才啊。”贾瑚不知道他歪头疑惑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贾敏当下也顾不得贾政中不中的事了,只逗贾瑚道。 “瑚哥儿要中状元。”贾瑚立下雄心壮志道。 “好好好,姑姑等着哥儿中状元骑大马呢。”贾敏笑着说道。 “你倒是好志向,”张氏刚刚进门,就听到贾瑚这话,笑着摸了一把贾瑚的脸道,“那瑚哥儿可得好好读书,别到时候连秀才都中不了。” 因为刚刚被贾政一顿乱喷,所以张氏现在说话的时候也带了一点火气。 “瑚哥儿不读书也能中秀才。”自命不凡·贾小瑚道,“瑚哥儿要得第一。” 前世就是六元及第的贾小瑚表示,重活一世,总不能比之前还差吧。也就是科举的最高成就也就是六元及第了,不然贾小瑚小朋友还想打破一下自己的记录呢。 “嫂嫂是听二哥说了什么?”贾敏敏锐的感觉到了张氏语气的阴阳怪气,连忙试探着问道。 “他没考中,自然是有些火气。”张氏向来恩怨分明,小叔子那儿受得气,与小姑子倒也无关。 “不过贾政的策论,倒确实不是能中的,连你都不如些。”张氏也曾看过贾政的策论,除了写的花团锦簇以外,简直就是不知所云。 想到这里,张氏又不免感叹两句,要是小姑子是个男儿身,那想来比她的两个兄长要中用上不少。 可偏偏是个女儿身,同自己一样,只能囿于后宅。 “策论?姑姑厉害?”平日里贾敏只给贾瑚念念书,再听着史氏日常说的什么女孩子家,只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就好了,贾瑚只当自家姑姑也只是识字罢了。 现如今听着自家亲娘的意思是,姑姑不仅仅是识字,是连做策论都会? “你姑姑可是个大才女,不说策论了,写诗作赋你姑姑可都是个中翘楚,也就是你姑姑不能去科举,要是能去考,不说进士,至少得个举人是肯定有的。”张氏点了点贾瑚的脑门道,“你在你姑姑这儿,可有的学呢。” “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