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却是皇帝的心腹重臣。 皇帝怎么可能为了内宅的事情,罚自己的心腹重臣。甚至,贾代善这样有瑕疵的心腹,皇帝用起来还更放心呢。 史氏听了贾瑚的话以后,看向贾代善,见到贾代善点头,史氏这才放心下来。 “太太,外头俞家来人了。”琥珀匆匆进来说道。 “俞家…俞家这个时候来人干什么?”史氏急道。 “太太,我们还是先把人请进来,问问吧。”张氏叹了口气道,聪慧如张氏,这会儿也猜到俞家的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把老二去喊过来吧。”贾代善沉默半晌对着鸳鸯说道,“老二好歹也是这流言里的主人公,也该让他来听一听。” 贾政这几日都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温书,等闲不出门,再加上贾政的院子离荣禧堂近,贾政倒是比俞家的人来的还要早。 鸳鸯连忙站到贾政身后,小声地跟贾政简略说了说外头的流言。 史氏看到俞家来的是俞家的管家娘子,俞太太的心腹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果然,那管家娘子说道,“贾太太,我们家姑娘怕是和您家二爷没有这个缘分了,但也还好我们两家也没明着订下来亲来,我们家老爷太太的意思是,就当没这件事过。” 俞家原本也是没听到外头的流言的,知道御史台那儿有御史开始写折子弹劾贾代善。俞翰林有同年就是就是御史,这才有消息传到了俞家。 俞家确实觉得自家姑娘嫁给贾政是门好亲事,毕竟贾代善如今还如日中天呢。 但是文人最重的就是名声,哪怕俞太太知道贾政没有流言传的那么不堪,但到底怕自家姑娘嫁过去反而毁了自家的名声。 “这是当时说亲事时,贾太太给我们家太太的信物,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也请贾太太把当时我们家太太给您的玉佩还给我们家。”那管家娘子从怀里套出一块玉佩递给史氏道。 史氏并不想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并不肯收下,只撇过头不看那管家娘子。 那管家娘子倒也不生气,依旧维持着把玉佩递出去的姿势。 “太太,收下吧。”贾政站起来,从那管家娘子手里接过玉佩,递给史氏道。 “政儿你……” “太太,既然都到了这份上,我也不能再耽误俞姑娘了。”贾政现如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语气却渐渐坚定起来,“原本就是我当初做错了事,是我该承担后果的。” “好,存周有志气,不愧我的儿子,太太,把俞家的定亲信物还给人家吧。”贾代善拍手夸了贾政一声道,“咱们两家虽然亲事不成了,但交情还是在的。” 史氏听到贾代善都这么说了,不情不愿的让鸳鸯去把那定情信物拿出来。 “国公爷说的是,我们家老爷也是这个意思。”管家娘子收下定亲信物以后说道。 第26章 那俞家的管家娘子,拿到定亲信物以后,倒也不愿意再多逗留。 “贾公爷,我们老爷还有一句话让奴婢给您带,”管家娘子说道,“我们老爷有同年在御史台,御史那儿已经再写弹劾您内帏不修的折子了,可能会在大朝会上上折子。” 说完,那管家娘子也不管荣禧堂上众人的脸色,福了一礼道,“天也不早了,我们家老爷太太还等着奴婢回去禀告,奴婢就先告退了。” “赖大家的,你去送送。”贾代善倒像是一点都没计较那个管家娘子的无礼。 “早知道俞家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家,我当初就不该给政儿定俞家。”史氏等那管家娘子走了以后,气急败坏的说道。 “老爷你也真是,还对那个贱妇这么客气做什么,要我说大耳刮子把她打出去才是。” “政儿你来说说。”贾代善也不正面应对史氏的怒气,反而问贾政道。 “这事也不怪俞家,原本他们那样的人家就是最重名声,儿既然坏了名声,他们要退亲也是理所当然。”贾政知道贾代善这是要考自己,连忙说道。 贾政说完以后,看到贾代善的脸色并无变化,他的回答,贾代善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能硬着头皮又加了一句道。 “更何况,他们家想来也是没有要跟我们家断了交情的意思,这不是还特意跟我们家透出御史要弹劾老爷的事情来。” “这算什么消息,你大嫂家兄长,早就让红豆把这个消息传过来了,还要他们家来狗拿耗子?”史氏见儿子这会儿还偏帮着俞家,连忙不服气的说道。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这里头也是有卖个好给老爷的意思。”贾政据理力争道。 “还有呢?”贾代善淡淡的看了一眼贾政,问道。 还有其他? 贾政能说刚刚的那些已属不易,哪里还能答的上其他来。 “政儿,你当初说要学文,考科举,我也不拦你。”贾代善说道,“但是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不说读书有没有读出点什么来,文臣需要的为人处世和心计你却是半点都没学到啊。” 文官又不是武将,武将么一言不合打上一架,那也就算是不打不相识,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文官们都是动嘴皮子的,内里的心眼也多,贾政若要在文官里头混好,人情世故是必不可少的。 “老大不在,”贾代善看着眼睛晶晶亮的孙子,一把抱到自己怀里,忍不住逗道,“那就由瑚哥儿来说说。” “老爷这是干什么,瑚哥儿才多大。”史氏嗔道,连忙要把贾瑚从贾代善的“魔爪”里捞出来。 “舅舅只说了有弹劾的奏折,但俞家却说得是要在大朝会的时候上折子,这便是不一样了。”贾瑚说道。 “哦,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一样。”贾代善没想到自家稚龄的孙子倒是能看出不同来,不由得大感兴趣。 “御史若是只是寻常的上几个弹劾的折子,咱们家这说到底也就只是祖父内帏不修,只是咱们荣国府的家事罢了,祖父又在圣上面前得力,那这折子基本上也就是留中不发,最多祖父被圣上不痛不痒的申饬几句。” “可若是大朝会那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贾政这会儿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连相差十几岁的侄子都比不过了。 “御史若是在大朝会上弹劾,那个时候满朝官员都在,御史又得把折子里的内容念出来,那无论祖父如何申辩,至少在满朝文武的印象里,我们家就是'只有府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了'。” 贾瑚自己前世就是一个喷遍满朝无敌手的喷子,呸,御史。 御史台的这些弯弯绕绕,贾瑚能不清楚? 贾瑚这会儿侃侃而谈,谁还能把他看成一个不过稚龄的幼童。 “你外祖父倒是把你教的好,连这些都教你。”贾代善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