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禾:“……” 他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救命!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在说,一个人受刑很孤独,找个地方,会有一群人陪他一起上刑,开心不? 孩子瞪大了眼睛。 戚拙蕴继续低声道:“去了太学,你可以认识许多新的小公子,他们能陪你一道玩,只不过哪里不是宋少傅教你,而是你不认识的学博士。” 他想哄哄禾禾,让他愿意独自去太学读书。 结交属于自己的关系网。 再他继续措辞,该怎么哄孩子答应想来的时候。 孩子双眼发亮,小奶音忽然拔高:“去!我去太学!哥哥我想去!” 不用宋少傅教他了! 第20章 赶作业 沈禾积极的态度,让戚拙蕴愣了片刻。 他低下头,去打量怀里的小家伙。 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情单纯又无辜,见他愣住,眼睛里还露出奇怪的情绪。 戚拙蕴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沈禾管的太严。 应该对他的活动限制更少些,早些让他认识点新朋友。 他不能将沈禾当做自己一样。 他无需交什么知心友人,但禾禾不一样,他年纪这样小,肩上又没有什么担子,该让他开开心心才好。 他笑容和软的顺了顺孩子耳边碎发:“既然禾禾答应了,那这几日哥哥便使人去安排。届时送你去,非休沐日不得不去上课,禾禾不要哭鼻子啊。” 小团子兴奋的坐在他腿上颠了颠,往他怀里扑,嘻嘻笑:“我才不会哭鼻子!” 小声音清脆,还带着点自豪。 笑话,哥可是堂堂十八岁男高,从来不哭鼻子! 戚拙蕴好笑,眉梢扬起来:“那好。” 他瞧着沈禾这副得意的小模样,拍拍他的后背:“好了,下去叫忠洪将汤端来,乖乖喝掉,哥哥要去处理政务了。” 孩子立刻一溜烟儿从他腿上爬下去,迈着小步子颠颠儿的朝着门外跑去,边跑边喊:“忠洪!忠洪,喝汤!” 不到人腿高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欢快。 戚拙蕴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还真是像禾禾自己得意的那般,他不怎么哭过。 自小算起,总共哭过的次数,戚拙蕴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哭得最惨的,无疑还是一岁时砸老二那次。 也因着那次,沈禾胳膊肘弯上至今还有一道淡粉色的小疤痕。 太医说小孩很快就能长好,要不了几年便会自行消失。 可那道疤痕到如今,也还在孩子胳膊上,只是不仔细看,不会惹人注意。 想到戚乐咏,戚拙蕴漆黑眸子中的笑意渐渐散开。 戚乐咏如今也年过十二,他母族为他争取到了听政的资格,前两日正式上朝堂,随着一道上早朝。 十二岁听政,并非储君,这样的殊荣,可以算得上是皇帝格外偏爱了。 他抬手,按了下自己微痒的嗓子,侧头端起冷茶咽下去,压下不适。 小太子正要起身去书房,外面刚刚离开的小脚步声重新响起。 又碎又急促。 带着高兴。 孩子还在门外,就快快乐乐喊道:“哥哥,汤!” 他提着有半个自己高的食盒,忠洪在后面一路小跑跟着,生怕他摔了。 瞧见孩子提着食盒安稳跨过了门槛,才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 戚拙蕴便按捺下来,又耗费了小半个时辰,陪着孩子一起喝了汤。 孩子话又碎又多,叽叽呱呱的,觉得什么有意思,就说什么。 还有些东扯西拉。 上一刻孩子说宣妃娘娘又让他干了什么,如何如何欺负他。下一刻就扯到了国公府的花园被他挖成了什么样,说要给太子哥哥送新的,他没见过的花。 说好几句才肯喝一口汤。 小半碗的汤,愣是让他磨了好长的时间。 沈禾:别问,问就是不想喝。 戚拙蕴在对孩子这方面,耐心好的沈禾自己都啧啧称奇,换作他亲爹妈,早就上手开始给他灌汤,让他喝完再说。 他还不时会应和沈禾的话。 沈禾说的高兴了,自己倒是忘了自己磨洋工的初衷。 他绝对不是故意话这么多的。 是因为前两年憋的太厉害了! 戚拙蕴给沈禾擦了嘴,将他从小榻上抱下去:“好了,快回去吧。你今日的诗是不是还没有抄写?虽然马上要去太学,但一日未去,你还得做少傅给你安排的功课。” 沈禾:“……哦。”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吃饭的时候说不开心的事会消化不良的! 孩子瘪着小嘴,白白嫩嫩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戚拙蕴一手给他戳得漏气,才将人放走。 沈禾飞快的跑了。 忠洪询问:“殿下,眼下安排小公子去太学,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便要休学了。” 说是太学,实际上童舍只是太学外办的课堂,并不算是正经的太学。 太学到十一月中旬便要休学,待来年二月才会重新开课。童舍里都是些勋贵世家的孩童,年纪小的孩子,十一月中天气冷下来受不住,休学的更早。 怕是十一月不到,便要被接回家了。 戚拙蕴颔首:“孤晓得。还有月余,叫他去待着看看,若是不喜,明年便不送他去了。” 忠洪闻言,顿时道:“殿下考虑的周全。” 戚拙蕴摆手:“你去着人安排罢。” …… 沈禾一路跑回自己住的偏殿中。 还没进门,连翘就在屋里笑着高声道:“哎呀,小公子回来啦?” 沈禾兴冲冲进去:“连翘,荷菱!我要去太学了!” 终于不用受宋少傅折磨了! 连翘跟荷菱一下子就明白孩子在高兴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捂嘴偷偷直笑:“是么?那宋少傅答应小公子了吗?” 沈禾莫名其妙:“太子哥哥说的,他说的不算数!” 男主都答应了来着。 连翘轻轻啊了一声,说:“那小公子日后岂不是既要去太学,回来还要听少傅讲课,完成少傅布置的课业?” 荷菱也叹口气:“小公子日后恐怕没什么时间玩了,不如趁着这两日还未去太学,好生玩一玩吧?” 沈禾如遭雷劈。 他还站在门口,一只腿迈进了门槛,扶着门框,第二条小短腿都没来得及迈进去。 他痛苦的扶着门框:“我为什么还要做少傅的功课?” 不是,他都要去上学了,少傅还要给他加餐,搞补习班? 醒醒,他还是个四岁的小朋友,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连翘放下绣绷子,似乎对孩子这样问非常惊讶:“去太学是一回事,少傅给小公子授课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