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吻很理所应当,从背后握着沈禾的一双手,教育一般:“禾禾长大了,是大人,这是很正常的事,哥哥从前不是与你说过么?” 他嗓音里笑着说:“哥哥先前便发觉了,禾禾为何时常忍着?人不该纵欲,却也不该过分压制,顺应便好。” 沈禾大脑空白的听着这些话,耳朵里比起这些话,更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呼吸有些急促,空白的脑子反应许久,直到耳边青年温醇的嗓音无限包容的说:“不必在哥哥跟前害羞,若是不会,哥哥教你,如何?” 教他? 怎么教? 下一刻,沈禾便知道怎么教。 夏日里,寝衣用的料子很单薄。 拽开被子后,弧度起伏无比鲜明。 床沿漏进来的光让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沈禾整个后背都贴在戚拙蕴的胸膛中,青年男性的气息围裹住他,温柔灼热。 青年的掌心比胸膛更热,是灼烫的。 掌心老茧贴在皮肤上,有些磨人。 他的手掌宽大,整个人都比沈禾大了一圈,是骨架带来的差距。 沈禾的手背被戚拙蕴的掌心盖住,他的整只手都在戚拙蕴的手中,只能被他带着,指缝交缠的动作。 他下意识阻止,要抽回自己的手,眼括睁大:“不不……” 脸侧挨着他的青年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哄着他,安慰他:“别怕,是很正常的事,哥哥教教你,日后禾禾便会了。” 沈禾浑身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他细微的颤抖,戚拙蕴一清二楚。 戚拙蕴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在这种时候亲吻少年的后颈,脸侧,细细安慰他。 不能,不敢,还不到时候。 操之过急,揠苗助长,好不容易萌生出的小苗,可能会被过分的日光晒死。 这种感觉很陌生。 沈禾甚至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但他最强烈的第一反应,是害怕。 他想着,不知道外间忠洪忠言他们在不在? 如果他们听见了怎么办? 沈禾只能咬着自己的唇瓣,一丁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戚拙蕴瞧见他发白的下唇,另一只手安抚的捏着他的腮帮软肉:“外间没人。” 沈禾并没有因此放松。 相反,他仰着头,身体绷得像是拉紧到了极致的弦,鸦羽般的眼睫不住的颤动。 与其说是戚拙蕴教他,不如说是戚拙蕴帮他。 直到某个临界点,少年像是绷紧的那根弦断了,松软下来,失去骨头,完全的靠在了戚拙蕴怀里,眼圈通红。 眼神茫然的要命,似乎还是懵懂的,轻声喊:“哥哥?” 戚拙蕴一手环在他腰间,手臂收紧。 力道极大的的箍住他,大得沈禾有些疼,又喊了声:“哥哥。” 少年的嗓音不复清润活泼,有些嘶哑,掺杂着惶恐不安。 戚拙蕴本该是心疼的,但他眼下更多的是其他的情绪,盖住了心疼。 他的嗓音也变得很喑哑,比沈禾的声音还要哑,低低在他耳边应:“哥哥在呢。” 指尖有些滑腻。 戚拙蕴垂着漆黑的眼眸,在少年看不见的角度,沉得像是下一刻便要将人拆吃入腹。 但手上的动作一点看不出,温柔细致的要命。 他将沈禾掌心指缝细细擦拭干净,为他整理好,末了,用环在他腰间那只干净的手,擦拭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少年腮帮子上的眼泪。 戚拙蕴喉头滚动。 他指腹揩去温凉的泪水,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哄不安落泪的少年:“禾禾为什么哭?不要怕,男子都是如此,哥哥也是如此,先前同禾禾说过不是吗?” 他揽着沈禾,将人从后背环抱的姿势,变为侧着抱在腿上,如此,他能够看清少年的脸与眼神。 ……也能避免抵上一些位置。 他搂着少年的腰,轻声问:“禾禾若是觉得丢脸,那哥哥岂不是跟着一道丢脸?” 他这话很有说服力,因为沈禾的腿侧已经被抵住。 沈禾默默摇头,眼睛里蓄着的那点儿泪水,因为这个动作再度滚落两颗泪珠。 眼睫濡湿,看起来可怜无比,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欺负般。 沈禾不想听戚拙蕴说这些哄他的话。 越是这样,沈禾越是觉得难受。 戚拙蕴对他太好了,而他呢? 他有着不正当的感情。 等到戚拙蕴知道他喜欢男人的那天,估计一定后悔死今天这么耐心的拿他当什么都不懂得小孩,教导他这种事。 他拽着自己的裤腰,咬牙想要从戚拙蕴怀里爬出去。 难过了一会儿后,他转移自己的委屈,变成无理取闹的脾气。 他在心中一边难过一边骂,狗直男,一点儿界限感都没有。 你们狗直男都这么没有底线,完全不知道害臊! 呜呜气死他了! 沈禾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 他用力要从戚拙蕴怀里出来,一声不吭咬着牙的样子。 戚拙蕴不敢强求他,不得不松开手,放他下去。 沈禾衣裤是干净的,但他就觉得这衣服穿起来都不对劲。 蹲在箱笼前翻找许久,拎了套中衣要换上。 偏偏戚拙蕴还在,他不好在这里直接换。 戚拙蕴在榻上缓了片刻,便面不改色的下榻,披上衣服。 他黑眸长久的凝视着少年蹲在箱笼跟前翻找的背影,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最终不得不放弃,让沈禾有个缓和的时间。 戚拙蕴出门,沈禾立刻脱衣服换上干净的。 他也不敢去看被子床褥,脸上火烧火燎的,去找忠言,让他帮着换被褥。 他扔了这被褥的心都有,可扔掉就是欲盖弥彰,是他之前埋裤子那件事历史重演。 沈禾咬牙,闭目,装作无事发生的让忠言将这些提走。 沈禾心中焦灼。 他不吃饭了。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自己牵匹马,跑出了宫。 连翘诧异的望着沈禾背影,问忠言:“小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宫外有何急事?” 忠言还未说,忠洪走过来道:“同殿下闹些别扭,不是大事,谴几名护卫暗中跟上去护着便是。” 连翘茫然颔首应下。 戚拙蕴听见沈禾径直出了宫,心头一跳。 他忍住自己跟上去,将人强行抓回来的冲动,让忠洪由着他去。 戚拙蕴开始后悔。 这么片刻的功夫,他那些欲念散去,唯余焦躁。 还是操之过急了。 他想。 为何耐不住性子? 应该慢些,再慢些。 禾禾既然不想,那便由着他不想,装作不知道,为何非要做这样过红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