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两淮江南一带,等到时候我去寻位情投意合的漂亮公子为妻。” “等到这事做成,过上三五年我再回来,他们便是想逼我,也不再好开口!怎么样!” 沈禾喜滋滋的说着,已经开始展望自己美好的未来。 戚厌病认真的跟着沈禾思考:“倒也不是不成,只是……” 他还没“只是”出个所以然。 沈禾接着叭叭道:“我心已决!我已经做好打算,只是还需要有人帮帮我,我若偷溜出京都,还得避着太子哥哥他们,银钱不好带太多,只能兑成银通去了两淮再存进各处钱庄,就怕还没将银通兑出来,便先被太子哥哥发现,得有人帮我疏通疏通才行……嘿嘿,所以,哥哥你能帮我吗?” 沈禾看戚厌病嘴里的茶水险些吐出来,马上伸手过去扶住他的下巴,让他强行把这口茶水咽下去:“好!喝了这杯茶,我便当你答应了!那学则哥那,便由哥哥你帮我想个由头说通吧!” 他最近正愁怎么和郑学则说这件事,编理由编的不好,很容易被郑学则发现的。 现在可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他相信戚厌病胡乱叭叭的能力! 戚厌病一定可以的! 而且,既然戚厌病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从京都到两淮,一路上通过各种关卡,也能让戚厌病帮着他打通! 戚厌病可是小郡王,又长袖善舞,极会交际,认识的人可多。要帮他打通关系,想来问题不大! 沈禾在心中盘算一通,越想越觉得可行,跑路成功在望! 戚厌病被他叭叭一通话干蒙了。 他努力咽下自己口中的茶水,露出惊恐的表情:“小禾你什么时候盘算的,通通都想好了?” 沈小公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闻言“嗯嗯”点头:“是呢是呢!” 现在就差戚小郡王来帮忙了。 戚厌病上下打量沈禾。 他露出一种沉痛的表情:“小禾弟弟,你真的长大了,你都有心机了,竟然能谋划好这些事。” 沈禾:“……” 沈禾收回笑容,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戚厌病:“我可是活过两辈子的人。” 戚厌病握拳捶掌心:“差点忘了。” 他说:“你让我想一会儿,我仔细想想。” 沈禾觉得问题不大,他心情很好,乐呵呵的溜达到门口,开门对护卫说:“叫小二送些招牌的茶水点心上来。” 沈禾扶着门,想了想补充:“啊,对了,再帮我去买一包栗子糕好了,正好就在这条街。” 护卫应声,下楼去买沈小公子忠爱的那家点心铺子出的栗子糕。 好一会儿后,在沈禾一口茶水一口点心的动静里,戚小郡王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说:“不如这样吧,小禾弟弟,我与你一同去江南。” 沈禾:“噗——咳咳咳!” 沈禾咳的惊天动地。 戚厌病神情尴尬,还有那么两分凄凉萧瑟在:“你若是走了,我哪儿能在京都待下去?我倒是能帮你,但叫皇叔查出来,他第一个要剥我的皮。” “再者,”戚厌病拨弄自己的袖子,摊开手给沈禾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再在京都待下去,我跟我哥早晚要死一个。不是他被我气死,就是我被他吓死。” 戚厌病可怜极了:“你瞧瞧我,过得多惨,说出去谁信我乃是堂堂郡王。” 说完,用袖子擦眼泪。 太可怜了,沈禾怀疑这不是作戏,没准儿真掉小珍珠了。 确实惨。 沈禾心有戚戚。 他想,戚厌病要是跟他一道跑路的话,两个人去了南方还能互相照应。 很好,很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沈禾拍板:“那好!咱们俩一道南下!那你可得快些准备!” 沈小公子很是大方的说:“既然世子殿下盯着你,你千万小心一些,银钱一类的东西便不准备了,只瞧好你要带走的东西,精简为主。我的身家够咱俩一起花上好些年了。” 戚厌病大为感动:“小禾弟弟!日后你可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 他们兄弟两个商讨结束后,各回各家准备起来。 戚厌病计划这疏通关卡,沈禾忙着多准备一份。 一路南下坐马车,现在多了戚厌病一个大活人,东西得再添一添。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 京城与皇城内也乱成一团。 两边算是各忙各的,都没空注意彼此。 他们这么一路忙着,转眼,月余的时间滑过,到了六月十二,沈禾的生辰。 沈禾再一次满18岁了。 尽管这个世界,男子二十及冠,可沈禾仍旧对18这个数字,怀着种特殊的感情。 他在心底欢呼:好耶,哥又成年了! 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次沈小公子的生辰,在私底下,与一群亲人过了。 因为陛下病重,好几日前就叫百官心揪着,生怕人马上殡天。 就这么死死活活的,吊着口气躺在龙床上。 京城里一切动静都按捺住,怕冲撞了皇城里的人。 戚拙蕴实在是忙。 他几乎没有能闲下来的时候。 但是沈禾的生辰,他生生拨出来两个时辰,出宫与沈禾见面。 他们用完午膳,其他人知趣的离开,让太子殿下与沈禾一道说说他们兄弟间的话。 沈禾有些憋闷与心酸,皇帝马上要噶了,戚拙蕴登基估计也就这两个月内的事情。 说不准这就是他们几年内最后一次见面。 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表露出来。 因为戚拙蕴看起来好累。 他眼下浮着一层散不去的青,眼白发红,嘴唇毫无血色。 沈禾小声问:“哥哥你怎么累成这样?要好好睡觉吃饭,身体康健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呀。” 戚拙蕴抬眸,瞧着少年眼瞳里满溢的担忧,他忽然心情极好,笑着对少年张开双臂:“好,都听禾禾的。禾禾又长大一岁,像个成年男子了,过来让哥哥抱一抱罢。” 沈禾倒是没扭捏,他凑过去,被青年抱了满怀。 原本想着安慰下戚拙蕴,不想青年直接将他抱到腿上放着,两手环住他,宽大的手掌搭在他腹部,就那样抱住他,下巴压在他的肩头。 沈禾能够感受到青年灼烫的温度。 在六月蝉鸣里,掀起滚滚热浪。 沈禾攥着手,想要挣扎,结果听见青年用疲惫沙哑的嗓音,含笑轻声问他:“禾禾这段时日在做什么?” “哥哥太忙了,忙得没有空闲去瞧一瞧我们禾大人,不知道禾大人可否生气。等哥哥忙过这段时日……至多……今年……” 青年的气息沉下去,喃喃的低哑话语声变得模糊不清,消失在唇齿间。 戚拙蕴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