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想站起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奇怪,这是又被揍了? 贺渊见他发愣,以为他酒没醒,弯腰摸了摸他的嘴角:“青了。” 陆浩喝多了抱着阿山不撒手,贺渊很不满,对阿山道:“你让阿浩抱我。” 阿山:嗯嗯嗯烦死了,谁想被少爷抱啊。 陆浩跪着地上,闻言乖乖松开了手,主动抱住贺渊,脸埋在他的腰上,疑惑地问:“父亲又生气了?” 阿山见陆浩似乎终于清醒了,道自己刚才在屋外候着,不敢进去,只听见陆将军愤怒的咆哮,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陆将军出门的时候让陆浩罚跪,所以阿山几人只好把不省人事的陆浩拖出来。 刚好贺渊有点担心陆浩,忍不住找人打听了一下,就听阿山说陆浩被打了还被罚跪,贺渊就大半夜溜进陆府了。 贺渊捧着陆浩的脸吧唧了一口:“你怎么惹到将军了?” 陆浩跪得腿麻,索性把重量压在贺渊身上:“我好像干了点啥,问题是我不记得了。” 贺渊:我家宝贝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贺渊只好他转头问阿山:“将军说要跪多久?” “一晚上吧。” 贺渊尽力把陆浩乱七八糟的头发抚平,问他:“我陪你一起跪?” “不用,你站着吧。”陆浩靠着贺渊闭上眼,“我得睡一会。” 他很困,贺渊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贺渊的手摸上他的头:“睡吧。” 阿山:我是不是……该走? 阿山离得远了一些,和一直站在远处的搬山待在一起,两人哈欠连天,阿山寻了个话题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对搬山说:“我家夫人说既然少爷常留你们府上,让我跟过去服侍少爷。” “其实有我就够了,”搬山乐呵呵道,“不过你家夫人担心陆少爷嘛,那你就过来呗,包吃包住。” 阿山闷闷不乐。 搬山安慰他:“怎么?舍不得阿海他们?我陪你玩啊。” “不是,我就是觉得,我怎么这么像陪嫁丫鬟啊。” 搬山:……比喻得还挺恰当。 齐承礼终于打算离开盛安了。 庄湘宜听他说起,冷着脸道:“我还当你待得舒服了,不打算回去了。” 齐承礼也不恼,嬉笑道:“总归要回去的。” 庄湘宜点点头:“那我吩咐下人去准备,三日后出发如何?”她的身体还没好全,无法亲力亲为。 齐承礼想了一下,答应了,他道:“宜儿,笑一个呗?我保证下次不会把你丢下了。” 庄湘宜并不在意:“不用,我们本就是奉旨成婚,至于你喜欢绮姑娘还是旁的什么姑娘,随便你。” “不是为了姑娘,我只是……你不是也有个喜欢的人?那个苏家公子。” “那时圣旨都下了,又不是你逼我的。”庄湘宜想嘲讽齐承礼一句难为你知道,出口的话却不咸不淡,“七年了,什么都忘了。” “是啊,七年了,”齐承礼轻叹一声,“宜儿,我算是看明白了,唯一愿意陪我这个蠢蛋过一辈子的人,只有你。” 齐承礼惯会说甜言蜜语,可他这次确实说得漂亮,庄湘宜都感动了那么一瞬间。 可也就感动了那一瞬间。 齐家人皮相好,庄湘宜盯着齐承礼的鼻梁发愣,想着七年了,她竟然从没心动过。 可那又如何,她也从没求过太多,她和齐承礼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听见齐承礼道:“宜儿,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纳妾了。” 这话她倒是听过很多次,庄湘宜忍不住笑了:“我不信。” 嘛,就这样,凑凑合合过完下半辈子吧。 贺渊到了孙府侧门,齐承礼探头探脑在门口张望,孙景泰抢先向贺渊打了个招呼:“洊至,你俩出去玩吧,我还有事。” 贺渊没有多问,毕竟孙景泰不像做纨绔之后总要干正事的。于是他转头问齐承礼:“神神秘秘地约我出来做甚?” 齐承礼不回他,对阿金喊:“金大叔,去醉花楼!” 阿金茫然回首,齐承礼连忙补充道:“你们家世子同意了。”阿金也就真信了,驾着马车往醉花楼走。 贺渊无语了:“你能不能看在王妃的份上收敛两天。” “可我前两天给宜儿送花她还骂我有毛病。” “……你要去醉花楼你自个去,我很忙。” 齐承礼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后天走嘛,我决定剩下的两天两夜便在醉花楼度过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毕竟两天两夜,除了你谁这么闲?” 贺渊气得眼皮直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老子闲了?但是跟齐承礼置气基本等同于浪费生命,贺渊深吸一口气:“你去了也没空理我。” “去嘛去嘛,你在楼下喝你的酒。” “那我不如回去和阿浩喝。” 齐承礼装模作样地捂住脸:“人家马上都要走了,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回盛安了,嘤嘤嘤,你无情,你无义,你……” 贺渊打断他:“你特么祭祖的时候敢不回来?” 齐承礼装作听不到,掀开车帘催阿金快点。 贺渊习惯了他的无理取闹,不过难得阿浩不在,青楼嘛…… 他吩咐阿金:“改道去泽芝楼。” 齐承礼诧异道:“泽芝楼?泽芝楼花魁涟梧姑娘倒是人间绝色。” 阿金倒是明白了:“少爷想见见宛宛姑娘?” 贺渊笑笑:“就你机灵。” 齐承礼不解,不过还是道:“洊至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阿浩的,男人嘛,逢场作戏也正常。” 贺渊闭上眼,不理会齐承礼。 齐承礼出手豪迈,薛妈妈很快同意让他去见花魁,她的菊花脸转向贺渊,贺渊道:“我找宛宛姑娘。” 老鸨收足了银子,谄媚道:“小梨儿,快带公子去找宛宛。公子真有眼光,要知道连建威将军家的三少爷都对我们家宛宛死心塌地呢。” 齐承礼:原来如此……你特么不会说话就憋说! 贺渊是第一次来泽芝楼,但他拒绝了小姐姐给他领路的提议,问了宛宛闺房,自行上去了。 齐承礼摸了摸下巴,靠,这货比自己还积极。 贺渊敲了敲门,宛宛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娇媚道:“是贺公子吗?宛宛这就来。” 房门打开,贺渊心里赞了一句确实绝色。柳叶眉,鹅蛋脸,丹凤眼,那眉眼顾盼间都是风情,也尽是薄情,却能惹得男人撞破南墙。 佳人却一脸诧异:“您是……燕王世子吗?” 贺渊确实有些惊讶:“你见过我?” 宛宛顿了一下:“远远见过世子一面。”她引贺渊进来,关上门,眼神骤然复杂起来。 她如何说,她曾偷偷溜到燕王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