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贺渊的肩膀落在虚空,明显在发呆。 “阿浩?” 陆浩这才回过神:“嗯,给一个士兵包扎的时候不小心沾上血了。” 这样啊,感觉阿浩最近很辛苦呢。 睡前,陆浩刚解开外衫,感觉贺渊的目光直白地落在他身上。陆浩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怎么了?” 贺渊收回视线。阿浩的里衣也不是早上那一件,外衣上沾的血有那么多吗?需要连着里衣一起换? 贺渊把衣服脱了一半的陆浩拉到床上,从背后抱住他。 阿浩身上的淡淡酒香里混杂着违和的陌生味道,贺渊皱皱眉,把鼻尖埋在陆浩的头发里,嗅到了茶油的香气:“你今日沐浴了?” 和钟府平日沐浴用的木槿叶的味道不同。 “你是狗吗?”陆浩笑了一下,“不小心把血蹭到手上了,正好衣服也脏了,顺带洗了一下。” 贺渊放在他头上的手顿了一下,可是阿浩的头发还微微湿润,若是在军营里洗的,到现在还干不了吗? 而且似乎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阿浩与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在走神。 贺渊犹豫一会,最终决定直率一点:“阿浩,你最近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 陆浩一怔:“有吗?抱歉,我没注意到。”他轻声问,“是我的错,之后不会了。” 虽然阿浩似乎有事没告诉自己,但贺渊还是被他的温柔安抚了。 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阿浩毫无疑问最喜欢自己了。 贺渊撩起陆浩的头发,吻他的后颈。陆浩这处很敏感,被柔软的舌尖舔得浑身一颤。 贺渊把陆浩背后的衣领向下拉了一些,想继续往下吻,却闻到阿浩的里衣上有陌生的甜香。 阿浩什么时候会接触有这种味道的东西了? 贺渊不由自主地把阿浩拥得更紧,这家伙不会又给我英雄救美去了吧! 贺渊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也许是自己误会了阿浩,但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满心醋意地环住了陆浩的腰,从前面解开了阿浩的衣带。 陆浩微微侧过头,轻声道:“我明天还要训练。” 贺渊抿抿唇,他一开始也没想再进一步,只是…… 他轻咬了一口陆浩的后颈,陆浩叹口气:“真是的,别留下痕迹。” 贺渊闻言把他按在床上,在锁骨上方狠狠吮吸,陆浩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却没有用力:“你在闹什么别扭?” 贺渊握住他的手,含住他的指尖,不满地舔他的手指。 连手指也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阿浩到底在做什么啊! 陆浩放任贺渊把自己的手舔湿,以为贺渊是想做,轻声道:“乖,我明天还要早起,用手帮你好不好,嘴也可以。” 贺渊终于放过了陆浩的手,半点都不伤心地道:“我会哭的。” 陆浩扶额,你倒是装一下啊,但他没办法拒绝贺渊,让步道:“只做一次。” 贺渊答应得很快。 陆浩睡下的时候,心道去特么的只做一次,而且这属狗的家伙今天为啥一直咬他脖子,他明早到底见不见人了。 贺渊替陆浩清理了一番,躺在陆浩身侧,想着阿浩这几天的种种怪异之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看着陆浩的睡颜。 陆浩竟也没睡熟,他似是感觉到了贺渊的目光,闭着眼问:“不睡吗? 贺渊反问他:“在想什么?” 陆浩微微一愣,笑道:“没想什么。” 贺渊心里叹气。只要陆浩多说一句话或者多露出一个表情,他都有自信能猜出陆浩的心思,可阿浩偏偏滴水不漏。 陆浩虽然不知道贺渊怎么了,但是今天他家洊至一个劲咬人,应该是不高兴了。 陆浩便把贺渊搂进怀里,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听说心跳声能助眠。” 贺渊心道自己才不会这么简单地被哄好,却还是乖乖不动了,听着陆浩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陆浩柔声道:“晚安。” 晚安。 离新年还有五日,钟晏计划在除夕为钟家做一个消灾祈福的仪式,他正在画符,抬头看见窗外贺渊幽怨地蹲在院子里,小风和小扬正快乐地在他身上爬。 钟晏隔着窗户喊:“小风小扬!不许把渊哥哥当玩具!” 小风奶声奶气道:“是渊哥哥自己突然不动了。”小扬也道:“渊哥哥,跃渊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贺渊闻言愈发忧郁了,钟晟基本懂了。 难得一天傻乎乎围着陆浩转的贺渊这么紧张,钟晏放下笔,让小风小扬去找乳母,招呼贺渊进屋。 “你和浩哥吵架了?” 贺渊摇摇头,迟疑了一下,才告诉钟晏这几日阿浩总是晚回来,与他说话都时候会走神,会换衣服,身上还有别的香味。 钟晏摸摸下巴:“确实不对劲啊。是不是你太黏他了,他觉得你烦,你偶尔别那么黏他试试?” 反正钟晏只要看到陆浩,贺渊就会跟在陆浩屁股后面。 贺渊呆住了,原来不能一直黏着阿浩吗?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贺渊低落下来:“可是之前在盛安,我生病的时候他都是整日整日的陪我的。” “额,男人嘛,喜新厌旧也是正常的。阿浩以前不是风流过吗,这种坏毛病也没有这么快改的。” 贺渊完全没有意识到风流的不是陆浩而是陆三少,开始慌了。 但贺渊还是相信陆浩:“阿浩不会做这种事。” “虽然我只是个假设,但是对你冷淡还找借口出去,也没什么别的解释了吧。” 他见贺渊不安,安慰道:“他这么喜欢你,就算有别人也只会是玩一玩啦。” 贺渊更慌了。 钟晏虽然发妻早逝,但他到底比贺渊年长,见过各色的分分合合:“之前你们相隔两地反而感情会比较强烈,现在天天在一起了,进入一个平缓的过程也是正常的。” 言下之意就是阿浩去找刺激也是正常的了?贺渊定定神,他相信阿浩不会这样做的,可阿浩到底在做什么呢? 钟晏倒是自己想出来个解释:“也许是我太悲观了,浩哥说不定只是这几日没精神。” 贺渊叹气,似乎不是没精神的问题。 钟晏抓抓胡子,尽心尽力地出了主意:“不如你主动出击,阿浩肯定会有变化的。” “哎?” “年轻人不懂了吧,像是成亲几年的夫妻肯定没有刚相爱时那么感情浓烈了,这时候就需要主动维系感情了,和你现在的情况道理一样嘛。” 贺渊连连点头:“那婚后要怎么维系感情呢?” 钟晏把自己的、钟晟的、钟云笙、甚至当年钟芸烟的经历都讲给他听。 面前的燕王世子听得很认真,显得有点单纯